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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战事未结束他就擅自回京,依旧是不合规矩的。”江继岩道。

“真到了那一步,谁还管得了这个?”容灼道。

“这倒是……”

容灼在屋内踱了几步,朝江继岩问道:“你说如果对方要动手,会选什么时机?”

“想要顺理成章拿到诏书,只靠着一张纸是不行的,得有见证才行。”江继岩道:“最好是有皇室宗亲在场,届时不管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只要出面拥立新帝,事情就成了一半。”

“这种场合……除夕?”容灼问。

“依着往年的规矩,除夕宫宴一般不会请宗亲,初二的宫宴才是宗亲聚集的时候。”江继岩道:“除了初二,上元节,二月二都会有宗亲来宫里赴宴,所以这些时机都有可能。”

容灼想了想,又朝他问道:“那有没有法子让宗亲们不进宫?”

“这……除非陛下说不举办宫宴了。”江继岩道:“但是哪怕初二的宫宴取消,后头还有上元节和二月二呢。”

“如果能取消初二的宫宴,哪怕等到上元节,也拖延了半个多月。”容灼道:“届时说不定太子殿下就能回来了。”

江继岩闻言一怔,“这倒是,可是要怎么说服陛下取消宫宴?”

“一般来说,遇到什么事情会取消宫宴?”容灼问他。

“陛下、太后或者皇后染了疾,或者有哪个地方出现了严重的天灾……”江继岩想了想,“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么?”容灼问他。

“司天监里有殿下的人。”江继岩道。

“管用吗?”容灼问。

“可以冒险一试,不过这法子哪怕奏效,也只能用一次。”江继岩道:“我可以让他们试试,看能不能取消初二的宫宴。但无论如何,上元节的宫宴只怕都躲不过了。”

容灼深吸了口气,“那就拖得了一时算一时吧。”

往好处想,说不定整件事都是他们杞人忧天呢?

又或者倒时候于景渡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次日,江继岩便去找了司天监的人。

同一天晌午,容灼接到了的除夕宫宴的帖子。

皇帝似乎很喜欢热闹,每年的除夕宫宴虽然不会邀请宗亲来赴宴,却绝不会闲着。

去年是国子学的学子们来赴宴,今年除了学子们,皇帝还让人邀请了京城的勋贵子弟,容灼、段峥甚至宋明安和苏昀都在此列。

而这一次的除夕宫宴,比去年更为热闹,被邀请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容灼这日特意没和段峥他们同行,而是提前便进了宫。

他藏了点私心,想着说不定能偶遇到哪个皇子。

虽然他与宫里大部分的皇子都不熟,但他想着万一见了面能看出点端倪,届时也好提前提防着点。不过天不遂人愿,他提前入宫虽然撞见了皇子,撞见的却是尚未成年的七皇子。

这七皇子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心计,在去年的除夕宫宴上,借着一对荷包,差点把容灼和于景渡害死。而过了一年之后,这位七皇子似乎依旧没什么长进。

容灼见到他时,他正在责罚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内侍。

起因似乎是七皇子要在宫道上堆雪人,那小内侍劝阻了两句,不知怎么就将人惹恼了。

这七皇子素来是个跋扈没心眼的,平日里没怎么吃过亏,早已被宠坏了。

容灼原是不想多管闲事,但见那小内侍跪在冰冷的地上实在可怜。

“参见七殿下。”容灼朝七皇子行了个礼。

七皇子一见容灼生得漂亮,态度便软了几分,问他:“你是谁?我怎么仿佛见过你?”

“去岁宫宴草民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容灼道。

“那我可不记得了,都一年了。”七皇子道。

容灼垂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内侍,朝七皇子道:“殿下想堆雪人?”

“是啊,这奴才竟然阻我,说在宫道上不能堆。”七皇子道:“我父皇都没管我呢,这奴才倒是多事,实在令人恼火。”

“这位小公公应当是怕殿下的雪人堆在这里不宜保存,这才劝阻殿下。”容灼道:“这宫道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今日就算是堆了雪人,明日太阳一出来便会被晒得融化殆尽。依着草民愚见,若是能找个背阴的地方,最好少有人经过的所在,堆的雪人说不定能存到明年开春。”

“当真?”七皇子闻言眼睛一亮。

“不敢欺瞒殿下。”容灼忙道。

七皇子闻言这才面色稍霁,朝地上跪着的那个小内侍道:“听见了没?去帮我找个背阴的地方堆,莫要让太阳晒着。”

“是。”小内侍连忙起身,而后快速朝容灼略一颔首,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意。

容灼没再多逗留,跟着带路的人便朝着举办宫宴的殿宇行去。

宫宴尚未正式开始,先来的学子和勋贵子弟都被安排在了偏厅候着。

有内侍摆了茶果和点心,供众人暂时打发时间。

容灼进去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没等多久便见到季修年带着几个学子来了。

他主动上前朝季修年行了个礼,季修年对待他时依旧是那副和颜悦色的态度,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与从前不同的是,国子学的学子们面对容灼时态度也温和了许多,甚至堪称友好。

容灼这大半年来做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城,如今人人都知道曾经的小纨绔,不仅改邪归正,还成了边军的英雄。

容灼的商队运送的那些药材不知道能救活多少戍北军将士,还能让不少儿郎避免落下残疾。这样的成就,他们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完成不了。

尤其是曾经瞧不起容灼的那些人,如今面对容灼更觉羞愧不已。

“瘦了。”季修年开口道。

容灼一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鼻酸。

他对自己这位先生,一直算不上亲厚,因为他穿过来之后就没正经读过几天书。

但不可否认的是,季修年待他一直不错,哪怕所有人都质疑他的时候,对方也未曾对他表露过失望。

“先生别来无恙。”容灼道。

“改日去我府上一趟,朝我说说你的见闻。”季修年道:“我这一生枉活了这么些年,都还没出去见识过我朝的大好河山,此番倒是要沾沾你的光了。”

“是。”容灼忙朝他行了个礼,应下了他的邀约。

不一会儿工夫,段峥他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宋明安是第一次进宫,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华服,很是招眼。

不过这半年多来,在容灼的影响下,这帮纨绔都渐渐收敛了以往的浪荡作风,做了不少正经事。所以他们在一帮勋贵子弟中,反倒成了能“抬起头”的那部分。

从前看不起他们的那帮人,如今倒是再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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