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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要剐还不是悉听尊便?”大当家说罢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图纸,“将军若是放心,在下便帮你改一改,明日一早便能给你。”

“有劳了。”于景渡道,“不过……明日你私下给我。”

大当家一挑眉,“将军是想将这个当做信物送给少东家?”

于景渡听他提起容灼,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

却闻大当家又道:“恕在下直言,将军若是将这个当成个小玩意随便送出去也就罢了,若是想当做很重要的信物,还是三思为好。”

“为何?”于景渡不解。

大当家一见他这副表情,苦笑道:“你们行伍之人都这样吗?喜欢在谈情说爱的时候送这种打打杀杀的物件?也不想想,旁人收了信物那自然是想每日能贴身带着,这种东西合适吗?”

怕于景渡不明白,他又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将军想一想,旁的人半夜都是拿着情郎送的玉佩之类的东西睹物思人,您让少东家抱着袖箭……不煞风景吗?”

于景渡:……

他倒是没想过这个。

当初想送容灼袖箭,只是想着弄个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

而且他看容灼虽然不习武,但対于骑马射箭好像都还挺有兴趣的。

如今被大当家这么一提醒,他倒是真觉出不合适来了。

也难怪人家都送玉佩这样的俗物,想来送得多自然有送得多的道理。

“多谢大当家提醒,我记下了 。”于景渡道。

大当家见他听明白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大当家便将他那两张图纸改好了。

于景渡再次朝他道了谢,这才带着容灼下山。

回到豫州城内时,已经接近正午了。

于景渡先是将容灼送回了商行,便说自己有点事情,独自出去了。

容灼想问他去哪儿,想起来于景渡先前揶揄自己“离不开他”一事,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于景渡离开商行之后,去了豫州城内最大的一家玉器行。

这玉器行的掌柜先前见过于景渡,知道他是段家那少东家的护卫,所以还挺客气。

“祁护卫想看看什么?”掌柜没让伙计上前,而是亲自接待了于景渡。

“看看玉佩。”于景渡听了大当家的劝,决定还是送容灼一块玉佩吧。

既然别的人都送这个,那就说明送这东西准不会出错。

至于别的,他平日里想送自然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祁护卫是想送人?”掌柜问他。

“嗯。”于景渡指了指柜台上摆着的一块白玉,“这个拿给我看看。”

掌柜闻言便将那玉佩连带着木盒一起拿给了他。于景渡凑近一看,见这块白玉成色极好,乍一看像是在奶里泡过一般,倒是很衬容灼的气质。

“就它吧。”于景渡道。

掌柜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当即便吩咐让伙计将玉连带着盒子都包好。

于景渡想起很久以前那个装手帕的檀木盒子,忙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直接付了银子将玉佩揣走了。

买好了玉佩之后,于景渡心情极好。

他在回商行的途中,路过一家点心铺子,想着容灼爱吃这些东西,便又称了两斤点心拎着。

他记得许久前容灼就无意间朝他抱怨过,嫌他没送过自己东西。

反倒是容灼送过他不少大大小小的物件。

那个时候在京城,他不敢随便送容灼信物,是怕有心人觉察到什么,反倒给容灼惹麻烦。后来他想送容灼一个荷包,都要前前后后筹谋那么久,避免任何会给容灼带来麻烦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在豫州,这玉又不是从王府里送出去的,所以他不必担心什么。

只希望容灼能喜欢才好。

回到商行之后,于景渡并没直接将那玉佩拿出来。

他想着商行里人多眼杂,最好是等到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送。

容灼不知対方这些心思。

他只知道于景渡自从回来之后,便总忍不住盯着他看。

有时候被他抓了现行対方也不躲,而是会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眼底带着点不加掩饰的亲昵和欢喜。他被看得不自在,心中却隐隐能猜到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他想,于景渡肯定是为了那个赌约高兴。

自从回来之后,対方就盼着天黑呢,好欺负他。

一想到这个,容灼便忍不住有些害羞。

但害羞的同时,他又隐隐有些不大痛快。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矛盾,他明明也是喜欢于景渡的,所以他并不排斥和于景渡亲近。但他想象中的恋爱不是这样的,至少不该这么快就进行到最后那一步。

因为太快了,让他有种不确定感。

他甚至不知道于景渡対他的喜欢,是精神层面更多,还是身体层面更多。

换句话说,于景渡是更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碰巧发现自己対他有意,所以想顺水推舟地跟自己快活快活?

一想到这种可能,容灼心里就有些发闷。

当日晚饭后。

容灼故意在书房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账簿。

段承举这一路上陆陆续续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如今看个账簿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去浴房沐了浴,回到住处后,果然见于景渡还没睡,像是在等他。

“怎么这么晚?”于景渡朝他问道。

容灼紧张地手心直冒汗,随便应了一声,便走到了矮榻边坐下。

他刚沐浴完,头发尚未干透,有几缕随意垂在额前,映衬得他一张脸越发白皙动人。

于景渡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就喜欢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略有些放肆地在容灼身上看了几个来回。

容灼觉察到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更紧了些。

于景渡初时还有些不解,但瞥见少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红意的双目,便想起了那个赌约。

他承认,他确实挺想欺负容灼的。

可绝不是眼下这个时机。

在山上的时候他曾认真地想了许久,按理说自己和容灼都是男子,不需要像传统的男女之情那般,要按部就班地三媒六聘把人娶进门才能行唐突之事。

他实在太想亲近容灼了,好几次在夜里抱着睡在身边的人时,他都想着要不干脆当个禽兽算了,做人真的太憋得慌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容灼是个男子,不该成为他不珍惜対方的理由啊。

相反,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珍而重之,不让少年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怠慢。

因为他知道,两人未来要面临的东西,可能会非常复杂。

尤其是他的身份,必然会让容灼承受许多原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但少年这副样子看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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