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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连带着两个亲随来了大汶山,容灼才想起此事。

“原本是你赢了。”于景渡在听到刘副将来报时,忍着笑朝容灼道:“谁叫你临时改了口,这回是我赢了。”

容灼心道,他压根就没想打这个奇怪的赌。

但于景渡可不管这些,他自认赢了赌约,出门时眼底的笑意比外头的阳光都要灿烂几分。

“丁先生,来的果然是你。”于景渡立在山寨的门口,摆出了一副迎接的架势。

丁伯连远远看到他时眼底便带着几分审视,似乎是在猜测眼前这青年的身份。

丁伯连这些日子大概已经将背后这人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対方要対私兵营动手,用的却不是硬碰硬的法子,显然顾忌颇多。更重要的是,対方给自己和整个私兵营都留了余地,这明显就是想要谈判。

所以他认定了躲在背后的这个人,一定是皇帝派来的。

而在整个京城,他能想到的合适的人,除了皇帝身边的亲信禁军统领薛城,就只剩另一个人,宴王殿下。

如今看这人的气度,他其实不大能分辨得出来人是薛城还是宴王。

但薛城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眼前这青年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所以那答案不言而喻。

“劳烦阁下亲自迎接,丁某愧不敢当。”丁伯连朝他行了个礼。

“啧。”于景渡挑了挑眉,“丁先生倒是挺谦虚。”

容灼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丁伯连,发觉此人看着年纪并不大,长得也不错,只是看起来面色不大好,从山上爬上来这段路,就已经累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青哥,麻烦你去知会一声,让人给丁先生弄点吃的来。”容灼朝身后的孟凡青道。

孟凡青因为与他年纪相仿,这两日早已和他混熟了,闻言忙应声去了。

于景渡却在听到容灼対孟凡青那称呼时,明显皱了皱眉。

他竟然不知道他们家小纨绔在外头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

就在于景渡瞎拈酸的时候,丁伯连好奇地打量了容灼一眼。

这漂亮小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军中之人,但显然挺细心。

他在私兵营里时就跟着士兵们喝了好几顿稀粥,今日又一路奔波,早已饥肠辘辘。再加上他是个文人,体质不比军中儿郎那般硬朗,这一路爬上山,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了。

偏他性子内敛,若是容灼不主动提,他自己多半也不好意思说饿。

“丁先生,进去说话吧。”于景渡说罢侧身一让,自己则走在了后头,趁没人注意时在容灼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容灼只觉后颈被対方带着薄茧的指尖捏得有些麻痒,但他怕自己反应太大反倒惹人怀疑,便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只耳尖不动声色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等会儿。”待到了门口,于景渡从身后扶住容灼的肩膀,将人拉住了。

容灼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于景渡稍一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厅内的方向。

容灼与他很有默契,立刻意会到了什么。

丁伯连这人一看脸皮就不厚,如今沦落至此,连饭都吃不上。

容灼让人给他弄了吃的,也算是雪中送炭了,但只怕当着他们的面,丁伯连不好意思吃。

念及此,两人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立着晒太阳。

“没想到郭振邦真的会让他来。”容灼道。

“他们没别的路可走了。”于景渡道:“郭振邦有勇无谋,但也不是傻子。到了这会儿他多半也知道太子这条船要翻了,如今他与其死撑着,倒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一条生路呢。”

再说了,来的人也不是他自己,派丁伯连是成是败他都不亏。

“这个丁伯连看着好年轻,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呢。”容灼道。

于景渡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他长得还行?”

容灼狐疑地看向他,拧眉道:“你眼里就只看到人家长得还行?”

于景渡这话原本是想借题发挥揶揄容灼,没想到竟被対方反将了一军,当即被噎住了。

两人说话间,孟凡青端着个托盘过来了,上头放着一碗热汤面和两道小菜。

于景渡朝他略一示意,孟凡青便会意,什么都没多说端着个托盘便进去了。

屋内,丁伯连原本只觉十分尴尬。

他这些年在私兵营里虽然也一直受到排挤,可像今日这样要让旁人赏饭,还是头一遭,他甚至怀疑宴王殿下会不会拿此事故意羞辱他。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対方为了不让他难堪,甚至没有跟着进来。

整个厅内除了两个原本就在门内值守的护卫,就只有端着饭进来的孟凡青一人。

而孟凡青很有分寸,将食物放下之后,便退到了门口和护卫站在一起。

丁伯连暗自松了口气,対这位传闻中的宴王殿下,也有了更多与从前不大一样的判断。

外头阳光正好。

容灼蹲得累了便想就地坐在台阶上。

于景渡却一把将人拽起来,然后将脚伸到了台阶的边缘,示意容灼靠着他的腿坐在他脚面上。

“地上凉。”于景渡道。

容灼被他按着肩膀坐了上去,耳尖又忍不住开始泛红。

于景渡站在容灼身后,两手扶着対方的肩膀。

从他这个角度低头看去,容灼泛红的耳尖看着十分显眼。

他忍着想要去捏一捏的冲动,稍稍移开了视线,“整个私兵营的将领,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值得招揽的,太子的眼光太差,找来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唯独这个丁伯连,他算是选対了人。”

“你从前就认识他?”容灼问。

“常将军朝我提过这个人。”于景渡道:“他与戍北军的军师冷先生同出一门,据说能力丝毫不亚于冷先生。”

容灼闻言不由有些好奇,“那他为什么去了私兵营呢?”

“当时他原是有机会去戍北军的,但家中出了变故。”于景渡道:“这人眼界能力都不差,唯独志气差了点,说是不想离家太远,要留在豫州照看家人。”

容灼闻言不禁有些唏嘘,总觉得丁伯连这选择不大寻常。

但这世上的人本就各不相同,谁也没法去评判别人的选择。

就像他自己,不也选了很多人不认同的路吗?

“你要招揽他吗?”容灼问。

“现在不会。”于景渡道:“私兵营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得有个能担事的人守着。”

容灼闻言有些疑惑,“可他从前一直在私兵营啊,私兵营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因为郭振邦不信任他。”于景渡道:“再好的军师,若是遇不到好的将领,也只能做个摆设。”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约莫就是这么个道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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