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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将少年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虚收入眼底。

他心中暗忖,虽然不知道这小纨绔的秘密是什么,但显然对方很紧张,且不打算轻易朝人吐露。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将此事按下不提。

对于他来说,容灼的秘密是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只要确信,自己眼前的始终是那个小纨绔就够了。

“正好有件事情想问你。”于景渡道:“你想不想回你外祖家住些日子?”

容灼一怔,“为什么?”

“过了年我就要去豫州了,此去估计要耽搁许久。”于景渡道:“太子就算现在不知道,等我离开了京城,他多半也能猜到我此去的目的。我怕他狗急跳墙,到时候我又不在京城……”

“你怕他报复我?”容灼问道。

于景渡道:“届时我会找人保护你们,但豫州离京城太远了,我还是放心不下。”

“他不至于那么疯吧?”容灼问。

于景渡没有答话,他没法告诉容灼,他就算防得住太子,可防不住自己日夜惦记。

一想到自己远在豫州时,容灼和太子同在京城,他就坐立不安。

他对太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对方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定然恨极了他。所以对方自知无望之后,定然会不惜代价毁掉于景渡在乎的一切。

而容灼,恰恰是他唯一在乎的。

“你不想去外祖家?”于景渡问他。

“也不是。”容灼道:“我好多年没回去了,与他们都不大熟,要不我问问表哥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吧?”

“你若是不想去外祖家,也可以随我去豫州。”于景渡这才故作随意地说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提议。

“啊?”容灼一怔,“陛下会让我跟着你吗?我又帮不上忙。”

于景渡一挑眉,暗道从前或许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可能会引起皇帝的猜疑。

但有了今晚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这个我自有办法。”于景渡道。

容灼想了想,觉得跟着于景渡去豫州见见世面其实也挺好的。

古代社会可不像现代社会,交通很不方便,不是人人都有出远门的机会。如果于景渡愿意带着他去凑热闹,他自然是乐意跟着的。

“去吗?”于景渡眼底带着几分期待问他。

“行!”少年朝他一点头,“明日我和我爹商量一下。”

于景渡面上不显,心底却松了口气。

外人或许会觉得豫州之行凶险,带着容灼并非明智之举。

可在于景渡看来,没有任何地方比他身边更安全。

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高枕无忧。

第64章

容灼说是要守岁,可窝在矮榻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盹。

他犯困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像个被困意绑架了的小猫,看着乖顺又可爱。

于景渡坐在不远处看着他,见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渐渐变得迷蒙,眼皮像是一扇将闭未必的门,犹犹豫豫半晌,终于慢慢放弃了挣扎,彻底合上,

不一会儿工夫,容灼便歪在矮榻上没了动静。

待他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于景渡才起身走到矮榻边蹲下。

殿内点了炭盆,还算暖和。

容灼睡着了之后,白皙的面上带着点薄红,看着很是诱人。

于景渡抬手在他面上虚虚抚了一遍,拇指慢慢下落,按在了少年漂亮的薄唇上。

他指腹的薄茧慢慢擦过唇瓣,惹得容灼有些微痒,无意识地抿了一下唇,而后伸出舌尖在唇上舔了一下。

容灼温热的舌尖快速擦过于景渡的指腹,惹得他气血上涌,一颗心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隐约有些要失控的趋势。

于景渡不敢放任自己内心的渴望继续蔓延下去,忙收敛了情绪,慢慢将少年从矮榻上抱起来,放回了自己的榻上。他轻手轻脚帮容灼将外袍脱了,生怕把人弄醒。

大概是因为被子里有些凉,容灼拧着眉翻了个身,一手抱着于景渡的手臂便不松开,将对方当成了人形暖炉。于景渡无奈,只能脱了外袍钻进了被子里,主动帮他暖被窝。

容灼感觉到身边多了个暖烘烘的东西,很主动地凑了上来,手脚还无意识地胡乱蹭着,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于景渡手臂箍住他乱蹭的手,将人困在怀里,怀中人倒也听话,很快就不乱动了,脑袋拱在他颈窝满足地又睡熟了。

不过于景渡很快发现,怀里的人是不动了,但他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却没有停止。

怀里抱着肖想已久的人,鼻息间满是对方熟悉的淡香味,就连少年均匀的呼吸落在他颈侧仿佛都成了某种撩拨。

于景渡叹了口气,对自己某部分失控的身体很是无奈。

他下巴在容灼毛绒绒的发顶蹭了蹭,又在上头落下一个吻。

而后,他心中忽然生出了点疯狂的念头……

于景渡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手慢慢抬起容灼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少年的额头。

他想,他或许可以在少年身边,偷偷地纾解一下。

就算只是看着对方,听着那清浅的呼吸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了。

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错,令于景渡生出了点两人正在亲吻的错觉。

他呼吸渐渐变得凌乱,乱得几乎有些不受控。

但是很快,他心中又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容灼太干净了,干净地像是一张白纸,丝毫未曾着墨。

这么干净纯粹的人,不该被他这么对待。

于景渡像是骤然惊醒了一般,掀开被子起身快步出了寝殿。

容灼对此一无所知,他翻了个身没摸到自己的人形暖炉,只能委委屈屈窝在对方体温尚未褪去的地方继续睡了。

而于景渡,则在外头吹了好久的冷风。

后半夜,他也没敢再回去睡觉。

他暗暗想着,在京城眼线太多,不好太放肆。

待离开京城,说什么也得让小纨绔知道他的心思。

不然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发疯……

第二天一早,黎锋便来汇报,说容庆淮已经被接回来了。

于景渡眼底带着点青黑,看起来像只憋了火却无处发泄的雄兽。

“知道了。”于景渡淡淡道。

“容大人就在殿外呢,说是要给您拜个年。”黎锋道。

于景渡沉默了半晌,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黎锋闻言便出去将人请了进来,容庆淮一见于景渡,忙朝他行了个礼说了些吉祥话。

“容大人,坐下喝杯茶吧。”于景渡朝他回了礼,态度十分客气。

容庆淮不疑有他,规规矩矩坐在了茶桌对面。

“容灼还没起呢,昨晚守岁守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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