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5


你三五天再下地吗?”

“儿臣这性子坐不住,父皇是知道的。”于景渡道。

皇帝给他赐了座,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六皇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上前朝于景渡行了礼。

“你六弟方才还和朕说,开了春要继续去庄子里种地。”皇帝笑道:“景渡,你怎么看?”

于景渡看了六皇子一眼,开口道:“儿臣以为,每个人自有其长处和短处,取长补短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至于种地,六弟就算学上一年半载,难道能比得过一个普通的长工?”

“你怎知我不能?”六皇子不服道。

“比得过又如何?”于景渡道:“我们自幼就被本朝最好的先生教导,吃得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父皇花了这么多工夫教导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种地?”

六皇子一听急了,“种地有何不好?你看不起种地的?我们吃的喝的可都是别人种来的。”

于景渡淡淡一笑,“我说的不是孰好孰坏,而是各司其职。一个农民不需要考虑如何安邦治国,但你我身为父皇的儿子,改想的是如何替父皇分忧,而不是如何种地。”

六皇子闻言顿时涨红了脸,这下彻底没话反驳了。

皇帝懒得跟他废话,敷衍了几句便将人打发了。

“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皇帝无奈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不必为此烦恼。”于景渡道:“六弟年纪还小,若好好教导,将来说不定能成器。”

皇帝苦笑一声,看向于景渡,“你如今路都走不好,还这么大老远跑来御书房,是有事情吧?”

“父皇,江少卿今日来找过儿臣。”于景渡开门见山地道。

皇帝倒也不惊讶,他并未要求江继岩在于景渡面前保守秘密,那就是说明这话传到于景渡的耳朵里也不为过。

“知道了私兵营的事情?”皇帝问。

“是。”于景渡道。

“你这么急着赶过来,生怕朕怀疑你?”皇帝又问。

“儿臣的心思父皇岂有不知?”于景渡道:“况且这种蠢事儿臣不屑于去做。有些东西,父皇给儿臣,儿臣就接着。父皇若是不给,儿臣也不会去抢。”

“若是你能抢得到,为何不去抢?”皇帝问。

“抢来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能如何?”于景渡道:“将来再让我的儿孙效仿吗?”

皇帝对他这回答似乎十分满意,半晌后才开口道:“可惜啊,总有不安分的。”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于景渡道:“不管背后之人是谁,他为何要找上容庆淮?”

此事他佯装不知,但皇帝却是知道的。

当初太子想要招揽的那份学子名单,不止于景渡有一份,皇帝也有。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将太子找上容庆淮的原因,默认成了容灼。

“若是旁的事情儿臣倒也不会在意,但既然容家父子的供词里都提到了儿臣,那此事儿臣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于景渡道。

“你放心,朕自始至终都是信你的。”皇帝道。

“儿臣知道。”于景渡看向皇帝开口道:“但此事儿臣不想置身事外,否则必将寝食难安。”

皇帝了解他的性子,闻言倒也不意外。

“你打算如何?”皇帝问。

“儿臣想见见容家这俩父子。”于景渡道。

“你见他们做什么?”皇帝笑道。

“旁人审讯的东西,儿臣信不过,所以想亲口问他们。”于景渡道:“此事是有人想构陷儿臣,若非他们父子俩不愿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屯私兵的罪名就落在儿臣头上了。所以儿臣一是想问清楚原委,二是想朝容家父子道个谢。”

一旁的黎锋闻言恍然大悟。

他们殿下说的不用避嫌的方式竟然是重新认识?

只要他们今日见了面,往后再有交集那也是顺理成章。

--------------------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麻烦你尊重我一下好吧?

第54章

皇帝闻言无奈一笑,“你如今身子刚好,不可奔波劳累。这个节骨眼老宣他们进宫也不合适,不如等你身子好一些再说吧。”

他说罢似乎是怕于景渡不放心,又道:“你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个交待,不会叫你平白受了牵连。”

于景渡闻言目光一黯,“父皇,您在这世上可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不曾?”

“在意的东西?”皇帝想了想,“大概就是江山和你们吧。”

“父皇知道儿臣最在意的是什么吗?”于景渡问道。

“是什么?”

“儿臣最在意的是戍北军。”于景渡开口道。

他口中的戍北军便是旁人口中的边军,因职分是戍守本朝边关而得名。

“儿臣幼时便去了戍北军军营,那时什么都不懂,去了那地方只觉得心灰意冷。边关的冬天特别长,从京城深秋的时候开始,边关就算入冬了,一直到京城的三四月份,那里才会慢慢暖和起来。”于景渡看向皇帝,“儿臣去边关的第一年,耳朵差点被冻掉了半只,是军中的老兵用了土方法帮儿臣治好了冻伤。”

皇帝拧了拧眉,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内疚。

但于景渡却点到即止,很快将话锋一转,“儿臣这些年眼看着戍北军的将士们守着边关,数年来从未失过我朝寸土。有时候儿臣会忍不住想,这里头也有儿臣的一份心血。”

于景渡如今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说话时若是情绪太激动,呼吸便会有些滞涩。

皇帝见他如此,想起他这场病,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

在其他儿子都在京中锦衣玉食的时候,他将这个儿子扔到了边关,且一扔就是数载。要说不后悔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最成器的一个。

尤其是于景渡病重时,他无数次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儿臣在边关这些年,早已与戍北军分不开了。他们拿儿臣与戍北军的关系做文章,想害的并非只有儿臣,还有戍北军的名声。数万将士浴血奋战数载得来的名声,他们就能这么作践吗?”于景渡说到激动处,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殿下。”一旁的黎锋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道:“殿下您莫要动气,太医说了您这些日子若是不好生将养,又要落下病根了。”

于景渡扶着黎锋的手臂起身,突然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本就一脸担心,见他跪下当即一愣,又是心疼又是惊讶。

“父皇,此事儿臣等不得,求父皇允准儿臣去见容家父子。”于景渡说罢就要朝他磕头。

皇帝一把扶住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朕不叫你去是怕你受累,你若想去,朕允了便是,不行让他们父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