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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e。”

车内氛围灯跟随缓缓响起的音乐发出同一节奏的起伏,但不再是幽蓝色,而是淡淡的粉紫色,如海浪,更如云彩漂浮。

播放器里的歌踩着舒缓的鼓点,散出令人耳目失焦的微醺感。塞缪尔一手敲在贺松风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节奏,漫无目的享用悠长温存,看着怀中天使在朦胧的灯光中,面容一再得乖巧甜美。

忽然,在迷幻慵懒的沙哑鼓点里,贺松风却呈现出突兀的紧绷。

原来是派对结束了,正有一群年轻男女,嬉笑打闹的向他们方向结伴走来。

他们在雨中起舞,欢笑接吻,意犹未尽。

这其中也有塞缪尔的朋友们,他们一眼就看见停在路边的浮夸跑车,互相给了个眼神,目标明确地跑过去。

贺松风越来越紧张,手足无措地抱紧塞缪尔,视他为救命稻草。

“Hey!塞缪尔。”

一个男人敲了敲车窗,通过半开的窗缝,笑哈哈道:“你跟我说的那支虚拟货币,我想了一下,我跟你说……oops!打扰啦~~~”

男人的眼神向下,落到塞缪尔怀里瑟瑟发抖的外套。

“Poor Angel。”

男人感叹,旋即他转身招手,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这里,“回去吧!不要坏了塞缪尔的好事!”

等到安静的时候,贺松风才小心翼翼从外套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埋在塞缪尔的胸前,警惕周围风吹草动。

塞缪尔拉起外套,蒙在贺松风的脸上,隔着衣服与他亲吻。

“My angel,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My sin, my soul。”

我的□□,欲望之火。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又再一次的重复:“My angel。”

塞缪尔模仿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创作的小说《洛丽塔》中,男主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病态语气,自言自语。

他对自己玷污了一位纯洁的天使而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却又无可救药的沉溺在这份纯白里。

贺松风回到副驾驶上,疲惫地小憩片刻。

抵达公寓楼下时,塞缪尔却没有跟着贺松风回到楼上。

这里是关押金丝雀的笼子,不是主人的居所。

贺松风目送跑车离开,确认对方不会再回来后,他赶紧淋着雨跑向小猫在的地方。

“Kitty!我从蠢蛋那里搞到了好多钱,我可以养你了!我可以帮你养得超级超级好哦。”

贺松风的声音里是难以压抑的喜悦,他对猫猫狗狗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愫,只是一个将死的幼小生命,让他想起了自己。

他养它,就像在照料幼年的自己。

“Kitty?!”贺松风的声音大了一些。

他低下头在遮雨的篷子下找来找去,不光他的手提包不见了,连带着小猫的痕迹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松风不甘心,仍然淋着大雨在附近寻找了半个小时。

最终在感冒的头晕前兆下,被迫接受一个弱小生命从他眼前消失的事实。

他没能救下Kitty。

贺松风伤心地泡在浴缸里,咽着又苦又涩的眼泪。这次的泪水是真心的,不再是为了欺骗谁而流下的道具。

没有善待幼年的自己,也没有能力拯救幼年小猫。

一个电话突兀地打断贺松风无助的心事。

“Angel,油画系明天需要一个模特,想询问你是否愿意呢?薪资一节课400$。我知道这对于你而言并不多,所以你可以拒绝我。”

贺松风抹去眼泪,整理好情绪,平静地回答:“好的,我同意。”

对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隐约还能听见欢呼的庆祝声。

电话那头的助教向贺松风确认了上课时间和教室地点,并表示自己会发送至贺松风的邮箱,最后说上一句抱歉,打扰了贺松风的私人时间。

这张对话,迅速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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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机的手臂,颓唐地耷拉在浴缸外,手机一副马上要飞走的摇摇欲坠。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敛身上泄露的疲惫,从浴缸里坐起来,把塞缪尔转给他的钱,通过网上银行原路退回。

52000$

贺松风说不要就不要。

他倒是豁达,心想既然小猫已经不在,钱留在手里也无用,还反倒会加重塞缪尔的疑心。

塞缪尔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还在生气?”

“没有呢,先生。”贺松风甜甜地笑着回应。

不等塞缪尔说话,贺松风立刻用着极其正式的书面英语,一板一眼地说:

“我不想从您那里拿到不属于我的金钱,我有自己的兼职工作,我靠自己挣钱。”

塞缪尔低低地笑出声来,“你的工作要花多少个日夜才买得起我送给你的手表?”

贺松风声音低了下来,没底气地说:“大概……一辈子。”

“可这是先生送给我的礼物,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有联系,我会将礼物还给先生的。”

塞缪尔装作没听见贺松风后面那句话,鸡同鸭讲:“是吗?那就一辈子吧。”

塞缪尔说完晚安便把电话挂了。

贺松风把手机随手往地上一丢,脸上堆砌的温顺笑容霎时被抹去,像浴缸里一池毫无动静的死水般。

不知不觉,贺松风在浴缸里睡着了。

水温的降低,门外传来的“哇哇”嘶鸣声,一起把贺松风从睡梦中惊醒。

贺松风跨出浴缸,快速地穿上浴袍,攥着衣摆左右紧了紧,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就往门边走,还不忘拿了块小毛巾蒙在头发上,边走边擦。

贺松风走到门边,打开门,分析那吵人的“哇哇”声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视线往前直直地去,盯着对向的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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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风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心想怎么又是他?!

真是完蛋了,这栋楼居然住了一个人如此吵闹的麻烦精。

贺松风快步上前,用力地叩响门扉。

吵闹的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倒距离贺松风越来越近,近到和贺松风只隔着一扇门。

咯吱——

门开了一条小缝,更加尖锐的叫声从门缝内轰出来。

“先生,我真的生气了。你是一个坏透了的吵闹邻居,如果说你的房间在今天晚上无法安静,并且仍然打扰到我的睡眠。那么我明天将会找到这栋公寓楼的主人,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让他把你从这里彻底地赶出去!”

贺松风的话越说越狠毒,如果不是他还要脸,就差把他和塞缪尔那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捅出去。

但贺松风的话非但没有使那声音变小,反而越来越大,大到贺松风觉得头晕目眩。

贺松风今天晚上在塞缪尔那里受够了窝囊气,本来就不开心的他愈发的烦躁起来,一向表现的温雅的贺松风,突然粗暴地把面前这扇门轰轰一下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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