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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塞缪尔已经紧紧抱住贺松风,像米迦勒宽阔的翅膀,包容怜悯地收容这位被玷污的破碎天使。

“我又能去哪?我该怎么办?”

贺松风两只手攥在塞缪尔的领口处,把那几朵Dior手工纹绣的铃兰花揪得皱巴巴,海盐早就在贺松风的肥皂水里泯然成眼泪的湿咸。

“塞缪尔,帮帮我,救救我。”

贺松风的嘴唇贴着塞缪尔的脸颊,失魂落魄的轻语,他的眼泪也成了塞缪尔对他的心疼。

一滴眼泪,共享在两张脸上,悲伤也一并共用。

装在展示柜里的尊贵白瓷天使,向贴在玻璃上欣赏的艺术品收藏家,降下不可拒绝的神谕。

塞缪尔擦掉贺松风的泪水,跟着贺松风的话,坚定地回答:

“我帮你,我救你。”

跑车引擎再一次的轰鸣,像一头势不可挡的野兽在这条街上怒吼狂奔。

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历史残留的痕迹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霓虹爬上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车流汇成金色的银河。

车头一转,疾驰进入一条新修建的住宅街区,住宅公寓楼成排并列,每隔一条街道就会有专门的健身、洗衣房和停车场供给住户使用。

这里干净且安静,商业化程度极低,灌木、树林有序地安排在住宅区的角落里。

下车后,贺松风看到的不再是老到几乎墙面脱落的建筑外墙,灯光净白明亮,不再是老化发黄,蒙了灰般雾蒙蒙的。

路灯高高伫立在人行道的两旁,守护住户归家。

塞缪尔扶着贺松风下车,这一次他借着贺松风的眼泪,越界地搂住贺松风的腰。

他惊讶,贺松风的腰比他隔着衣服看见的还要细,细到他一只手就能掐实了。

贺松风能轻易满足男人的掌控欲和性.欲。

贺松风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只掐在他腰上的手。

在眼泪流下的间隙里,他分神去想,他想他的腰本来没这么细的,都是被这群下流的男人越掐越细。

两个人走到一栋靠近路边的公寓楼前,塞缪尔笑着介绍:

“这是我名下的一栋房产,三楼刚好有空出的房间,很高兴能帮到你!My angel。”

贺松风停下脚步,攥住塞缪尔地衣角,低着头紧张地连黑痣都颤出虚影。

他的嗓子眼又堵又挤,夹着眼泪才勉强哭出一句难为情地话:“我没有钱。”

塞缪尔低头,在贺松风的眉心处突然停住,想吻却又快速收回,改成轻吹出一口气,代替嘴唇温柔地吻在贺松风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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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angel,这是一份礼物,谢谢你允许我认识你。”

贺松风下发批准令:“你可以亲吻我。”

塞缪尔凑到贺松风的面前,一双清澈的绿宝石眼睛热情地同贺松风注目,他一再的凑近,马上就要吻上嘴唇。

而贺松风乖巧地闭上眼睛。

但贺松风等了很久,却只能感受到塞缪尔的气息,感受到不到对方的亲吻。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于是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一个吻便在下一个瞬间,轻柔地落下,浅尝了一番嘴唇柔软后,又快速地离开。

贺松风懵懂睁眼,仿佛刚才落下的并不是吻,而是他与塞缪尔之间友谊的缔结。

贺松风依旧是纯粹干净的,倒惹得塞缪尔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塞缪尔那张上帝宠儿般俊帅的面容,笑得眼尾夹出两道褶皱,笑话在亲昵的呼吸里清脆响起:

“Angel,我有礼貌了~”

贺松风表情一怔,他无辜的面容收敛成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害羞地把脑袋低进自己的胸前,拳头鼓了劲,重重捶了下塞缪尔的胸口,闷闷地嘀咕:

“塞缪尔先生,请不要拿我开玩笑。”

又是一个please说出去。

塞缪尔捏着贺松风的拳头,捂在胸口处,发出“哎哟哎哟”的吃痛声。

贺松风连忙抬头,来不及擦去泪水的漂亮脸蛋上,是紧张的担心。

塞缪尔看得着了迷。

踏踏放在贺松风腰上的手悄然收紧,用掌心和指腹,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感受着皮肤下内脏器官的战栗。

塞缪尔的眼眸半垂,隐瞒视线里的物化,隐藏他满足的收藏癖。

贺松风是西方罕见的白瓷天使,被他轻而易举收入囊中收藏。

他想,就算玩腻了,他也能把贺松风当做一件极其拿得出手收藏品,炫耀的同时交换筹码。

一个单纯、害羞,却又异常美丽漂亮的亚洲男生,必然在美色、欲望至上的商圈里是一件硬通货。

没有人会拒绝这么美丽的一位东方天使。

而孤苦无依的落难天使,只能作为菟丝子依附于他。

百依百顺,事事听从。

想到这里,塞缪尔无法自控地对着贺松风又是一声亲昵地呼唤:

“My angel……”

贺松风没有应答过塞缪尔的呼唤,他只是抬眸,平静地同塞缪尔对视。

塞缪尔主动地邀请:“我们上楼去吧。”

贺松风点头,“嗯。”

三楼的灯亮了,从玻璃窗里浮现出两个走在一起的独立影子,界限分明,各怀鬼胎。

一个想利用对方的权钱势,一个想利用对方的美色

何尝不算一种般配呢?

另一个街区,

昏黄的公寓里。

程以镣照往常那样下班后开门进入,他看了一眼时间,确认贺松风这个时间点正在中餐馆上班。

所以他没有选择给贺松风拨去电话,而是选择静静地收拾房间,打扫卫生,顺带着把贺松风留下的脏衣服洗了。

贺松风出国后虽然没钱,但没做过任何家务活,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程以镣这位大少爷一手操办,即便再苦再穷,程以镣也总有办法把这个家操持的像模像样。

起码是完整的。

今天晚上也同以往任何一个平静的夜晚那般,没有任何异常与变化。

做完所有的家务事后,程以镣便开始玩手机,静静等待贺松风归家。

手机上的数字一再跳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程以镣开始不安,他的腿开始无法忍受的抖动。

五个小时……

七个小时……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程以镣给贺松风打去几十个电话,可得到答复通通是无法接通。

究竟是无法接通,还是对方把他拉黑了?

程以镣无从得知。

但程以镣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预感,他不认为贺松风会在第二天回来,他已经开始认定贺松风这次是一去不回。

他站起来,如同无头苍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坐下,又马上站起来。

躺下去,又坐在地上。

他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平息。

强烈的不安,使得他的心脏几乎要冲出胸膛。

要窒息,要晕厥,要休克,要死亡。

强烈的死亡警告正顺着他的血管流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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