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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溪问：“他眼睛问题严重吗。”
“……”
没人回应，林见溪看向沈聿修。
对方眼里竟有些可怜意味：“别总提他了好不好。”
“……”
林见溪被逗笑了, “好, 那就不提他。”
*
林见溪去换抑制贴的间隙，沈聿修还是把许颂安叫来了。
沈聿修还没说什么，许颂安便弯腰系鞋带：“怎么, 才一天就忍不了了, 想弄死我？”
沈聿修没应。
许颂安抬头：“我知道你做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 也不想要你这个位置——”
“……”
沈聿修单手打开烟盒：“我找你不是为说这个。”
许颂安起身：“哦，那是什么？”
“我是为通知你, 下次和他说话再离那么近, ”沈聿修神色冷淡，“你这一天让他提三四次的脸，就别要了。”
“……”
许颂安一愣：“……”
许颂安能屈能伸, 立马笑盈盈的：“哥，你详细说说，他怎么夸我的？”
沈聿修冷冰冰看着许颂安。
许颂安也不管过了今天自己下场会如何，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漂亮教官夸他好看……
夸我好看？说这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还说他像小狗了，明明他那么挑衅，也没有生气……
许颂安又问：“哥？他是怎么说我的？他有讨厌我吗？”
“说什么呢？”
嗓音飘过来的瞬间，那特殊的信息素味道也伴随着，忽而一只皙白的手映入两人的眼帘，从沈聿修的烟盒里抽了支烟，捻了捻烟蒂的位置。
林见溪看了眼沈聿修：“还抽带爆珠的啊老板。”
他这话语气虽轻飘飘，但林见溪相信沈聿修能听出来他语气里内涵的味道。
说了不要私下谈话。
结果他刚离开没五分钟两个人就说上了。
林见溪觉得那惩戒棍就不该只用在学员身上，老公也得教育教育。
但听许颂安那撒娇的语气确实不像有矛盾的样子。
看来对方不是主角。
他又看向许颂安，本想让对方回队伍里，谁知许颂安对上他的视线后脸颊竟慢慢红了。
“……？”
许颂安的神色极其不自然。
林见溪：“还没看够？”
许颂安点头，片刻又摇摇头。
林见溪想笑：“那你就继续看吧。”
许颂安还真看了一会才去训练。
太阳下山，林见溪偏头咳了一声，旁边沈聿修立即给他拍背，被林见溪躲开了。
沈聿修悄悄用小拇指勾他的手，林见溪转身就走，顺便踹醒了后排借着俯卧撑睡觉的学员。
林见溪蹲下身，看着学员半梦半醒还没来得及惊恐的双眼，轻笑着说：“一周后就要进行实训，还敢在这里偷懒？工作的时候也偷懒好不好？没关系，我给你扇风你接着睡。”
学员被他温柔的语气弄得恍惚：“我又做春梦了？”
诡异的寂静中，林见溪解开了白衬衫的两颗扣子：“哦？主角是又我吗？”
学员：“……”这尼玛解扣子是要抽人了不是梦啊草草草！！
学员弹射起步立马起身躲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林见溪依旧蹲在那里，看学员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疯狂做俯卧撑，才缓缓把视线移向了身边同是做俯卧撑做到一半停止，然后看着他的许颂安。
那眼神，木呆呆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林见溪没管，起身朝外走，许颂安忽然叫住他：“教官，您能带我去医务室吗。”
林见溪头也没回：“跟来。”
*
夕阳。
许颂安在他身边，很久很久，才犹豫着说：“教官我今天那么挑衅您，您生气吗？”
林见溪：“嗯。”
“啊……”许颂安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教官，我……我那时候心里确实有气……”
“正常，”林见溪把从沈聿修那拿来的烟点燃，“第一天来，很多人都感觉难受。”
“这个地方……”林见溪看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学员，“有人是为了情怀，喜欢那种神秘的感觉，但你的同学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或许是原生家庭不好，又或许是被欺骗到身无分文，来这里想拼一次，这种情况下第一天崩溃的也不少，所以你不必和我道歉，你已经很好了。”
“……”
许颂安：“教官，您原来这么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吗？”
林见溪笑了：“不然呢，我把你们当狗训着玩？”
“……”许颂安低下头。
林见溪朝许颂安摊开掌心：“像这样伸手。”
许颂安学着他的动作。
林见溪拿笔在对方手心里写了一串号码：“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既然来了我就得对你负责，这是我的号码，眼睛不舒服了随时联系。”
那笔尖在掌心滑动，勾得人心痒。
“……”许颂安愣了会，忽而笑起来，“教官你真好。”
林见溪写完最后一笔，问许颂安：“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老板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许颂安说，“我和他之间，就是最普通的表兄弟关系，我之前可能有些叛逆气到他了，我们之间关系一直那种针锋相对的，兄弟之间嘛，您也懂，总不可能像女孩子那样，但是教官您放心，我对他没有敌意，您也……您也别多想，别烦我，我今天做那些事……”
“对不起。”
“……什么？”
林见溪认真说：“许颂安，我判断失误，导致今天对你心存偏见，你做那些事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是导火索。”
许颂安神色又不自然起来：“没关系……不对，教官您没错，我今天确实不尊重您……”
“好了，”林见溪拍了下对方依旧前伸的手，“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带你去看眼睛。”
*
从医生的口中得知，许颂安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另一只眼睛也不健康，视力还可以，但有很多并发症，所以不能见刺眼的阳光。
林见溪真是以为自己在梦里。
他拎着药和许颂安一起离开医务室的路上，林见溪还有点恍惚：“你这种情况来这地方训练？”
许颂安低着脑袋踩地上的叶子，面不改色撒谎：“想来看看我哥费心血创的公司是什么样子。”
“……”
许颂安看着他：“教官，晚上可以请您吃个饭吗？您想问什么都可以。”
林见溪：“我吃食堂。”
许颂安：“啊，他这么有钱让你天天吃食堂？”
林见溪：“方便而已，我对吃的没要求。”
许颂安委屈兮兮。
林见溪：“……”
林见溪：“我晚上不吃饭。”
许颂安更委屈了，这种委屈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训结束。
林见溪晚上真的吃不下去，但怕自己低血糖，只好奉老公的命在旁边啃苹果，忽然闻见一股味道。
他摸了摸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