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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扎着低丸子头的少年正抱着书包,板着脸蛋儿看着车窗外,一脸不高兴。
阳城第一初中的校服是黑白制服式的,夏季款是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短裤。江云怕热,总是穿短裤,露出那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 脚上再穿上白色中筒袜和小皮鞋,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清纯动人。
杜梦溪思考片刻, 开口打破车里的沉闷:“作业带了没?”
江云垂着眼没吭声, 就是不回头看他。
昨晚说要搬走就不理他, 还真的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他讲过。
男人有些失笑, 也有些无奈。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握住少年的脸, 让他转过头看自己, 淡淡地道:“说话。”
江云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又垂下眼眸,声音闷闷不乐:“带了。”
“嗯,中午我来接你, 我们出去外面吃。”
江云没有回答他。
男人当他默认了,眉眼间泄露出一丝丝愉悦。
这时,车也开到校门口。江云扣着门把手就想出去,不料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云儿。”
江云脚步一顿, 犹豫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快速在男人脸颊上掠过一个吻,“舅舅中午见。”
说完,拿起书包就迫不及待地下车了,朝越来越多人的校门口跑去。
车内的长发男人侧着脸望向车窗,神情淡然地看着少年有说有笑地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
他简直精致漂亮得耀眼,还是如前世那般受欢迎。
待看不见少年的身影后,杜梦溪才收回了目光,“走吧。”
低调地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班里已经坐满大半的同学,江云来得不晚也不早,他穿着那套标志性的黑白制服走进教室,白皙的皮肤在白光下显得格外清透细腻,吸引了班里不少人的目光。
但他却无心在意这些,径直朝自己位置走去。
他一坐下,身后的男同学便着急地叫住他:“云云云!救急救急,作业借我借鉴一下!”
他们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态度严肃,铁面无私。这所学校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教学态度严谨,对学生的成绩非常看重,因此老师们也不会因为学生们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对他们放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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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转过头看向他,眉头微微一皱,“你又没做呀?不怕老师罚你吗?”
男同学挠了挠头,有些讪讪地笑道:“嘿嘿,昨晚玩游戏玩太晚了,没来得及做。”
江云轻轻白了他一眼,拉开书包拉链,将作业帮递给他,“喏。”
男同学如获至宝地接过,高兴地朝江云做了个飞吻:“谢谢你我可爱又善良的小云同学!!”
他刚想翻开江云的作业,不料下一秒就被人抽走了,头顶也传来一声略带危险的声音:
“他的作业也是你能抄的?”
他抬头看过去,立马赔笑:“哎呀谢哥您来啦!快坐快坐。”
“这怎么能算抄,我就借鉴一下,您先您先,借鉴完记得也给我一份啊!”
谢星河笑着踹了他一脚,捏着江云的作业本往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他俩是同桌。
“星河哥哥,早上好。”
“早。”谢星河揉了揉江云的脑袋,然后将书包一甩,掏出几颗糖放江云桌子上,便开始埋头奋笔疾书地抄作业。
江云拿起一颗,打开包装袋后扔进嘴里含着。
谢星河每天早上见面都会给他递各种各样的零食,有时是酸奶巧克力,有时是糖果,不过糖果居多。
“你舅舅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谢星河头也不抬地问道。
江云将嘴里的糖果左右踱来踱去,含糊道:“没……”
谢星河停下了笔,侧眼将江云上下打量了一遍,眉头微蹙:“心情不好?”
江云微微一愣,连忙别过了眼,心想竟然还是被星河哥哥发现了,“没有,就是没睡好而已。”
谢星河看着江云躲闪的眼神,刚想继续追问,却被突然响起的早读铃响打断。他知道江云在撒谎,但又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只能暂且放下这个话题。
早读过后是英语课,好在谢星河和男同学在英语课之前赶完了作业,免去了到教室外罚站的危机。
今天讲的是比较复杂的语法,大部分同学都听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这对从小接触英语的江云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知识。以往这个时候他通常会低头在自己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会儿却盯着黑板,状似认真听讲实则是在发呆。
“喂,”谢星河用手肘捅了捅江云的腰,小声道:“要是你舅舅真的怪罪你,你跟我说,我去找他理论。”
后腰有些痒,江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连忙看了老师一眼,见她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后,才小心地趴下来低声道:“星河哥哥我没事,舅舅没有怪我跑出去玩。”
没事?嘴巴都快嘟起来还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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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在上课谢星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等下课再问清楚。
很快就熬到第一个大课间,谢星河直接拉着江云出了教室,来到一处无人的走廊。
谢星河停下脚步,转过身垂眸看着江云:“说吧,有啥事瞒着我?”
江云刚想搪塞过去,立马就被打断了。
“别想着找借口,我看得出来。”谢星河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江云被谢星河看得有些心虚,他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头发玩,小声说道:“其实……舅舅昨晚跟我说,可能要让我转学。”
谢星河怔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转学?”
江云沮丧地点点头,将昨晚舅舅杜梦溪跟他说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谢星河听完,眉头紧锁,沉默地盯着漂亮的少年。
“什么时候回来?”
“舅舅说,不确定。”江云抬眸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难看,自己心里渐渐跟着难受起来,眉眼间也浮现丝丝的委屈。
谢星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能说什么?叫江云不要转学?可是他凭什么能让江云听他的话去忤逆那个男人的决定?
他能跟江云成为朋友,能够衣食无忧地成长到今天,很大原因是那个男人默许的结果。若是他不允许自己接近江云,真的会一丁点接近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那个老不死也不会因为自己‘攀上’了那个男人,而对自己另眼相待。
谢星河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那个男人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想方设法地留在江云身边,暗自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可那个男人轻轻一句话,就能将自己的决定撕毁得干干净净,还赤裸裸地指出这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自我感动罢了。
心里的无力感和羞愧感猛然翻涌,令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眸色愈发暗淡,脸色似乎闪过受到打击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