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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平面模特了。

她漂亮开朗,活泼元气。挣钱养家也逐渐崭露头角,被星探发现……

贺东篱附和冯千绪,“你们认识二十年了。”

冯千绪点点头,一时吃瓜的本能,反问贺医生,“你和宗先生呢,认识多少年?”

贺东篱觉得说个具体的数字有点傻,且中间……也不连贯,算不上属实的十六年。最后只笼统地说了句,“也是初中同学。”

她原以为宗墀会插话或者打断的,结果许久,边上的人都没出声。

*

之后就是她们女人的主场,从冯家阿婆的病情一路聊到相关医美项目,邹衍没出声,对面的宗墀也没有。

宗墀难得的绅士风度,隔空朝邹衍举杯。

尽管邹衍知道上回在梁家,宗墀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去逮贺东篱的。也知道他们相识很早,但是从贺东篱口里亲自吐露的轻飘飘的同学关系,却暧昧留白极了,像回南天里还潮的一本书。

邹衍响应宗某人,象征性地也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的酒,辛辣且霸道。他又一次艳羡贺东篱了,人有一个经过你年纪一半岁月且不会散伙的朋友,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天赋呢。

宗墀抿一口手里的日威,他自觉没什么话跟邹衍聊。也看得出来,对方彼此彼此。

于是便自觉今日来做附件的清醒。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贺东篱并不是不爱说话,说她擅长的领域说她感兴趣的话题,她明明很有表达欲。她如是朝人交谈着,却还是时不时偏头瞥一眼宗墀,似乎有点不习惯他的沉默或者边缘,又或者她这人天生心肠软,说是带附件,但是宗墀顶知道她了,她做不来鄙视践踏别人的事。从前他们吵架,分开睡,宗墀那晚喝了酒,又是夏天,他一个人睡在楼下的沙发上,冷气开着,但是落地门窗也都大敞着,蚊子就别说了,宗墀一身酒气再负气地倒头就睡。大半夜的,贺东篱终究是下楼来,站在他边上,推了推他,宗墀半醒着,老早忘了他们上半场吵架的事了,怪她不睡站床边,会吓死人的!贺东篱气得把毯子扔他身上,再去把门窗关上,最后无情地丢下一句: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的!

宗墀一下子跃起身来,跟着她上楼去,一边想捉住她一边危言耸听道:你放心,我死了,一定给你留丰厚的遗产供你寡居,保你十辈子荣华富贵!

他再想到从前她控诉他的,他带她去酒会,最后冷落了她,那时候他明明是想着她不愿意见这么多的生人,干脆就让她等他一会儿。宗墀大概只是低估了三四个小时的漫长。直到和她分手后,他有次被于微时捉去看温网的一场比赛,不到三个小时,宗墀忍着呵气连天,于微时训斥他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什么瘾君子呢。你成天地和那些狐朋狗友混,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啊。

宗墀吊儿郎当反问,我什么事情落下了,没有的话,要收什么心?

于微时气极,怨他,小池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这是没有别的儿子,有的话,他看你这样,我还有什么指望!

宗墀不以为意,陈述着告诉母亲,老宗宠你半辈子了,放心哪怕你无所出,他也会宠你下半辈子。

赛场出来,于微时要他送她去同二姑姑家会合。宗墀把于微时送到便提前离席了,于微时问他要去哪里,宗墀说回国。他从十八岁开始,除去那年春节被宗径舟捉回来,制裁的一年严格管制行踪,明明几国旅居,偏偏大部分行程都是飞往中国的。

于微时气急败坏之下,好似没忍住般地,朝他,小池,你要魔怔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宗墀附和母亲的话,薄薄一身酒气,却口出狂言,是的,人都会变的,过去这一屋子的人是怎么瞧不上你的,你又忘了……

那天话没说完,宗墀挨了于微时一推搡。他从后花园里出来,一处紫玫瑰开得正盛,他在想国内现在什么时候,一看腕表,居然离球赛过去才不过又两个小时。这一天实在漫长,难熬到宗墀在红眼航班的万米高空上在想,那个人那个时候一定很失望。

*

包厢里的女人聊到解压的时候会看什么或者做什么的时候,贺东篱停顿了下,冯千绪笑了笑,揶揄贺医生,很明显不是特别健康的,是不是?

贺东篱承认了,“没错。健康的东西压根解压不了。”

冯千绪助理给贺医生签名照的时候,顺便帮老板跟贺医生交换了微信。助理妹妹看贺医生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脸上还贴着贴花纸的那种。

不免打趣贺医生,丁点看不出来,原来这么可爱挂的。

贺东篱欣然接受这样的调侃,说大概理智的事情做太多了,下了班剥了皮,她只想做一些无需动脑子的东西。

她说了太久,动筷子的次数有限。期间菜单已经走到手握寿司,每客是五贯,其中金枪鱼大腹的一贯,贺东篱抬头说话再低头看手边的料理盘的时候,发现她多了一贯。

她偏头看宗墀的时候,听到他说:“健康的东西解压不了,但是可以补充营养。”

趁着冯千绪和邹衍私聊的工夫,宗墀问贺东篱,“你不健康的解压方式到底是什么啊,看黄片啊?”

贺东篱气得把一筷子山葵直接抹他没吃的牡丹虾上,口里不承认也不否认,“看了又关你什么事!你们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宗墀笑得全不掩饰,她说的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有次在他们家郊区的别墅里,那会儿宗墀已经休学,一对一的课程实在无聊,他请校泳队的几个,男生女生都有,连同林教瑜他们一道过来聚餐,这其中便有他的私人导师贺东篱。

他们在影音室里翻过去的碟片,其中一张禁品被几个男生哄笑着传阅,最后落到了贺东篱手里。

她光看碟片上的名字,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默不作声地搁下了,没一会儿,吃得差不多的口吻,表示她要走了,宗墀拦下了她,最后两个人没头没脑地乱对话了通,宗墀声明那不是他的,是林教瑜看完扔他这里的。

贺东篱哦一声,依旧说要走了,这里本来公交就少。

宗墀不管不顾,问她哦是什么意思。

贺东篱:就是大致了解,但不想发表意见的意思。

宗墀一下子沉下脸,贺东篱对于他拦住她去路的行径表示很疑惑,最后她实在没辙了,反问宗墀,我哦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了,你难道还要我表扬你不成。

宗墀胡搅蛮缠,反问贺东篱,我不信你就没看过。

贺东篱用最大的诚实来坦白,我确实没看过。不过,你也不要因为事情的败露而慌张、

宗墀声称他没有,慌张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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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篱要他听她把话说完,她觉得青春期的猎奇心理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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