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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今天处心积虑说完这一句,才意识到当年她朝宗墀说这话时,他也许当真觉得她在噎他吧。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他记仇头一名!

“当年他在A城封锁区他老头子别墅里,对你……”

“这和你要跟我打听的事有关么?”贺东篱受不了男人的磨磨唧唧。

“他这趟这么空降着来,说实话,不像来谈生意的。”徐西泽摆出一副慧眼的腔调。

贺东篱尽管对那个人百般怨念,但是宗墀有一点她始终自洽,那就是,“他那个狂三狂四的性子,谈生意还有个规定模样么,他不是一向都是给人打样的么。”说完,她点到为止地告辞了。

既然徐西泽云里雾里绕半天也不肯打开天窗说亮话,那贺东篱干脆如他所愿吧。即便他打开天窗了,她也不会去帮他带什么话或者所谓的什么引荐的。一来,她和他没这么多的情谊,二来,宗墀的脾气也容不下她为了徐家人去求他。她也不会拎不清地开这个口,开了,他一定会掐死她!

*

贺东篱网约车回自己住处,她从车里下来,差点把她的保鲜盒袋忘了。

师傅提醒她拿,她才跑回去接到手里。

站在红墙黑漆门口翻包里钥匙的时候,对面有人拿电筒模样的东西晃她。起初她没在意,以为是路过车子的远光灯,结果那束光晃了几下,最后追定在她脑后。

她这才因为怕光的本能,捂着眼睛转过身来。

那束光由远至近,最后跨过马路,到了贺东篱眼前,才熄灭掉了。

宗墀关了手机上的电筒,看着回来的贺东篱,他比她更像个主人,“回来了。”

“……”贺东篱看着他从小卖部出来,不禁有点好奇。

宗墀会意道:“我知道你今天去你妈那了,开车经过这里,想着等你四十分钟看看会不会回来。结果,半个小时不到,小卖部老板就说你回来了。”

“我记得我们的饭约是明天。”贺东篱这么说着,但是口吻听起来还不算那么糟。有种妈宝女在妈妈那里连吃带拿后的满足和喜悦。

喻女士的手艺宗墀是见识过的。即便他吃过那些个名厨、米其林,论中餐,大佬始终在民间。

“是明天,所以我来确定你到底要不要我陪你去誻膤團對啊。”宗墀一身正装,他上学那会儿到轮转再到自己独立谈项目,出行要么车子要么飞机,这种路边无事闲民等人的行径,用他没口德的嘴毒形容,估计和当街拉屎没什么区别。

贺东篱愣了愣,对面人伸手来在她视线前挥了挥,喊她,“喂。吃太饱,晕碳了啊。”

贺东篱终究点了点头,破罐子破摔的口吻,“我承认交际名利场上这一点你是天赋挂。”实际上,她是不太好意思单独见邹衍和他的朋友,尤其是宗墀说了那什么吻照。真那层关系,她一对二,得多尴尬。

说着,她洞开了门,她昨晚给门口装了个太阳能感应灯,这会儿两个人的脚步声,门里霍然亮得通明,宗墀给吓了一跳,才要说什么的,也给忘了。

倒是贺东篱提醒他,“你来得正好,把你外套拿走。”

宗墀跟着她进来,发现走廊墙上那两张会议记录纸还在,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太忙没有看到他在上头的留言。

一会儿,贺东篱把他的衣服提出来,装在一个另外品牌的纸袋子里。

宗墀并没有伸手接,只指指会议记录纸上的中文留言,问她,“你看了没?”

贺东篱没说话。

宗墀道:“没看啊,”,他指给她看,“我说周日就是明晚来接你。”

“我可以跟邹衍一起去。”

“我说我来接你。”

“我和邹、”

“你再把他名字挂在嘴边,我保证你们明晚吃不成。”

贺东篱说什么来着,他这样的人空降来谈生意是不是小菜一碟,是不是来给人打样的。她没作声,然而,目光也不再看向他。

宗墀这才撤回的嘴脸,一手插袋一手去揭墙上的会议纸,揉成团,歪着头朝她,“你欠我一顿饭,我还陪你去应酬,贺医生,大小姐,我来接你,你还不同意。这还有王法么!”

贺东篱盯着他手里团成团的纸,似乎沦陷在王法的道德旋涡里。

她再要把他的衣服递还给他的,宗墀非但没接,还嚷着肚子饿,“我还没有吃晚饭。你今晚还愿意share一半三明治给我么?”

第26章 海枯石烂

贺东篱觉得她完全是不想吃上过冰箱的保鲜制品, 才把带回来的一盒鳝丝拿出来救济谁的。

鳝丝处理得干干净净,贺东篱只要翻出来些葱姜,配些洋葱青椒爆炒一下, 多勾芡点浓油赤酱的汤汁。中间统筹时间的下一把面条,就是碗热气腾腾的干挑鳝丝面。

她刚要从厨房间里端出去的,有人挑帘进来。他看到已经成品出餐, 到嘴边的“有什么可以帮忙……”就显得有些滑稽。

“我只是打了通电话的工夫。”宗墀解释着。

贺东篱把碗递给他,交代他吃完放到水池里就可以走了。

宗墀挑拌着碗里的面, 说有点多, “我分点给你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

“也是吃的鳝丝面?”他问。

贺东篱没应他这一句, 在暖气间, 她脱了外套, 里面是一套黑色羊毛打底叠穿了件白色衬衫、牛仔蓝的裤子。坐在沙发上,拿笔电在看视频。

梁建兴美其名送给她, 实则是给宗墀作敲门砖的那盆十八学士,搁在一处角落里, 被她伺候得水灵美好。

宗墀端着碗才走近了些, 她目光还在屏幕上, 提醒他,“我在看手术视频, 你最好别过来。”

宗墀挑一筷子面到嘴里,说真的, 她离喻女士还有点火候。至于她说的手术视频, 他也老早习惯了,他不往她那上头看就是了。“这鳝丝是你妈给你的?”

她侧躺靠在沙发上,腿上盖了层珊瑚绒的毯子。宗墀端着碗走过去, 贺东篱不无不快地仰头看了看他,宗墀搛起一截鳝丝佐证地问她,“你妈杀的、划的?”

沙发上的人背后有橘黄色的落地灯,整个人被烘托得有个毛茸茸的光圈,“有什么问题,坏了,臭了?”

宗墀啧一声,“你成心倒我胃口就直说。”说罢,他把鳝丝喂到嘴里,“手法还能辨别的出来,她划的丝都比较大个。我记得那时候她都是给我们做双浇的,鳝丝腰花。”

贺东篱心烦地阖阖眼,才要催他,你吃完赶紧走吧。

眨眼的工夫,宗墀坐到了沙发上来。还几乎坐在了她的脚上,隔着毯子,贺东篱收回了两只脚,听着宗墀问她,“她后来是不是恨毒了我?”

“不会。她那个人文化不高,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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