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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对不起,我暂时……”

话没说完,梁建兴的手机响了,起先是坐在位置上接的电话,没两句,他便起身要出去了,口吻匆匆得很,说他这里结束了,马上来。

他急忙冲他的相亲对象致歉,“我一个来往的客户要走了,我得去送送他。贺医生……”

有人听神了一秒,旋即,“哦,梁先生你忙你的,我也该告辞了。”

于是,梁建兴灵机一动,“我一道送你下楼。”

贺东篱镇静一晚上,临阵人设倒塌了,她伸手把手机搁回自己的包里,再拨拨耳边发,想起什么,“我还要跟姚主任打个招呼再走的,我是说应该。”

梁建兴笑意浓重,指指楼上,“哦,我妈大概在楼上陪几位院领导。你去吧。”

贺东篱平心静气,欣然接受的样子。

两个人一同出玻璃花房,正巧二楼的楼梯口,陈向阳的堂弟正在几级台阶下吆喝梁建兴,梁忙着接应,还没顾得上跟贺医生说什么呢,她自觉指指上楼的方向,疾步而去。

楼梯口,陈向冬急着回去接他哥哥,梁建兴也不急着上楼待客,只问陈向冬,“什么情况,陈总来不来了?”

陈向冬一副吃瘪的样子,嘴朝楼上一努,又牛马人的自觉,“宗先生要他来,他就是今天被女人啃掉半个头,也得来。”

梁建兴一头雾水,笑着再问,“楼上那位……”

陈向冬劝狐朋打住,“别和他套近乎,他不吃这套的。没我哥来,你一毛钱的生意都别想谈。”

梁建兴听着浮浮嘴角,想说也未必绝对。陈向冬忙着走,来不及分说,梁建兴只捉住狗友匆匆问了一句,“宗先生在我们市一中读高中的?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也读体制内?”

梁家三楼,实则是梁建兴的起居范围。他回来的少,二老为了老大家孩子的学习作息安静,便作主把老二的一半地盘给了孙儿。

今天家中宴客,孙儿也有同学来玩。

十三四岁的孩子,恨不得逃离大人视线的年纪。涂玉梅要儿子带同学下去吃点东西,别在房里吵吵嚷嚷的玩游戏。“你叔叔有重要客人在,给你爸爸知道了,又要怪你没规矩了。”

说着,涂玉梅像赶鸭子般地赶着几个半大小子要下楼去,与上楼的贺医生碰了个正着。

涂玉梅才纳闷贺医生做什么上楼来,身后有男人的声音喊她,“梁太太,我的火机没火了,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借我只火机或者火柴。”

涂玉梅即刻回头,刚才在楼下丈夫就同她说过,这位姓宗的来头不小,老二一个晚上又想谈生意还想抱得美人归,小心两头没着落。又听到儿子房间里踢踢踏踏的,这才要她上楼把毛小子都遣散下来。叫人家客人听着没家教。

眼下,涂玉梅私心打量这位所谓的贵客,确实派头十足。一身量体裁衣的讲究,盘靓条顺的体格,身上有着淡而不腻的木香,说起话来也谦谦有礼的。

涂玉梅女主人的姿态即刻应承客人要求,再客套地询问对方,是不是他们家老二不在,宗先生等时间长了。

客人再贵而不骄的宽慰道:“不要紧,是我来得匆忙。倒是打扰家中安排了。”

涂玉梅连忙摆手,“宗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宴客宴客,宴的就是你们每一位来客才是。”

来客好似被安抚到了,周旋完才有意无意地看向梁太太身边的女客。

涂玉梅恍惚过来,才要张口给介绍一下的。

贺医生却有些冒失地开口,“涂小姐,我是上来借用一下洗手间的。”

涂玉梅张张口,一阵尴尬没来得及喘匀的气,一边的宗先生自觉不打扰地颔首、回头,“梁太太,你忙。”

于是,贺东篱当真顺着涂玉梅的指引,去到了客用的卫生间。

她在香氛萦绕的小室里足足滞留了十分钟的样子,最后,与自己和解般地洗洗手,补了唇妆,旋开门锁出来了。

洞开的那一刻,不远处,左手上夹烟、右手手臂撑在阑干上的宗墀吐着一口绵长的烟雾,并不回头。高位的俯瞰视角朝一楼大厅的宾客,像是看戏也像找人。随即,烟雾散开,他半回过头来,“你一向过目不忘的,不至于吧。我是说,不至于这样面对面……连个招呼都不打了,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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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近些,蝴蝶飞走了。……

十七到二十四岁这段时间轴里的贺东篱,在人际关系里听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和宗墀怎么认识的?

算算,她大概有五年没有被问到这个问题了。

甚至都有点忘了,那个时候她都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同学、校友。他们在各自上大学前,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文理分班后,他们就是高中校友。

紧接着,问问题的人就又好奇了,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读体制内啊。我以为他该早早地美高就出去了。

当年,关于宗贺二人恋爱的八卦里,最被大家奉为校园圭臬的就是,宗墀为了离女友近一些,不顾父母的反对,只身一人留在国内读完了高中。

偶尔,在这些纷纭谈资局上,贺东篱清醒地拆台:不,他那时候很幼稚,我也是。两个人连友情都算不上,都说他家里有钱,可是升高中之前,一顿六块钱的牛肉面他都从来没自觉还钱给我。

众人哄堂大笑,宗墀也不觉得难堪,当着他玩伴的面如数家珍:你还记着呢啊,还说你不是暗恋我。

贺东篱没他那么没脸没皮,即便宗墀喝酒到上头,她也要指摘他,谁暗恋你,你想得美,宗墀你那时候真讨厌,出门不带钱,饿了花女同学的钱吃面,你还不还,好意思的!

昏昏然的人,带她回酒店,酒气与不怀好意的笑交织着,他始终要做主导者,或者他太乖张顺遂的岁月里,容不得半点坎坷。那时的宗墀,年少气盛、血气方刚,风月脱了边的时刻,他才懒得剖腹交代什么,甚至于端详着贺东篱,明明知道她有些他不能明白的伤神,依旧能猖狂地掂抱起她且回应她的问话:

宗墀,你回来见我,只为了这个么?

当然。

*

贺东篱立在梁家卫生间门口,或短或长的沉默里,将时隔五年的再遇拖沓得有些冗长且变味。

好像她和不远处这人翻篇还在昨天。

分手那会儿正值春节假期,宗墀罔顾家族聚会和宴请、飞回国内在前,被贺东篱妈妈一个电话状告到他父亲那里在后。贺东篱忘不掉那天,他父亲带人找到他们那会儿的怒不可遏,当着一行人给了他一巴掌。

狠骂他混账东西!

那年A城多年不遇的大雪,桑田道南北主干连同周遭几条辐射的旁支绵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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