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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只温柔地笑笑。

“珂儿想跟瑜娘娘一起。”大皇子仰起头,小声地道。

薛姈误以为他想让自己陪着喂鱼,正要起身时,大皇子却放下手中的奶糕,眨巴着眼看着她。“珂儿会乖的。”

前些日子她的精力都放在沈贵人和张氏的身上,再后来搬到福宁殿住着,对大皇子的关注也少了些。

大皇子的情绪不高,眼神还有些怯怯的,难道是大病初愈,精神还未恢复?

薛姈弯眸浅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发型,无声地肯定了他。“大殿下最乖了,要不要喝杯蜜水?”

石桌上摆着的一应饮食都来自坤仪宫,她不必担心大皇子吃坏了。

大皇子点点头,双手捧着薛姈递过来的瓷杯,小口小口喝着,忽然他手臂不受控制的颤了下,“啪”的一声瓷杯摔到了地上。

些许蜜水溅到了薛姈的裙摆上,她却没空理会。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大皇子小小的身子颤了颤,眼底的惊恐之色愈浓。

“没伤着吧?”薛姈连忙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抚:“没关系的,大殿下别怕。”

宫人们手脚麻利的上来收拾,薛姈不放心,顺势挽起他的衣袖查看。

幼童细伶伶的手臂瞧着让人心疼,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她目光忽地一凝,似乎有几处极淡的暗红色针孔。

“大殿下,疼不疼?”

大皇子新换的奶娘一直在旁边陪着,见她似乎误会了,连忙上前道:“瑜昭仪,殿下前些日子生病,太医来给殿下施针治疗,这是当时留下的痕迹。”

薛姈抬眸看了过去。

比起先前苛待大皇子的奶娘,此人生了一张圆脸,看着和气,对大皇子态度也温柔。

听她问话,大皇子眸中泛起薄薄的水光,似乎有些委屈。他鼓起勇气,说了声:“珂儿疼。”

“没法子呀,殿下当时病势凶猛,若非以金针刺激穴位施救,只怕殿下他——”奶娘说起来也红了眼圈,“殿下年幼,自然是有些受不住。”

皇子们的脉案会记录在册,做不得假,她自然不敢胡说。

两人说话间,舒妃已经带着二皇子回来,薛姈没再说什么,亲自拿了杯子喂大皇子喝水。

四人在一起用了些糕点,随着时间推移,日光也愈发强烈。

“咱们回去吧,再热了孩子们也受不住。”舒妃留意到薛姈悄悄揉了两次腰,主动提了出来。

二皇子已经玩累了,自然没有意见;大皇子则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薛姈,不想离开。

“殿下,娘娘给您备了牛乳冰碗,咱们回去吃好不好?”奶娘抱起了大皇子,耐心的哄着。

大皇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乖乖点了头。

薛姈目送他们离开,最后才上了撵轿。

她总觉得大皇子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小径上。

奶娘抱着大皇子从树荫穿过,像是贴心地避开日晒。

然而才脱离了薛姈的视线,奶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殿下,来之前奴婢是怎么叮嘱您的?”

大皇子瑟缩了一下,小声回答:“别缠着瑜娘娘。”

“殿下又是怎么做的?”

大皇子低着头不吭声。

“瑜昭仪肚子里有了孩子,自然不把殿下放在眼中。”

不是的,瑜娘娘待他依然很好!

大皇子想要反驳,对上奶娘冰冷的眼神,全都咽了回去。

“等过些日子瑜昭仪生了皇子,连皇上都会宠爱小皇子,转而厌恶殿下。”奶娘皱着眉道:“殿下还是早日看清得好。”

见大皇子不答话,奶娘手指并拢,在他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大皇子吃痛,却不敢叫出声。他漂亮的眸子里汪着两包眼泪,哽咽着:“珂儿会乖的。”

奶娘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就对了,瑜昭仪不喜欢你,还有皇后娘娘疼你。”

***

坤仪宫。

薛妃低着头坐在王皇后下首,不情不愿的听训。

“在瑜昭仪的事上,你已是一步错步步错。”王皇后靠在引枕上,头疼地看着一脸不忿的薛妃,正色提醒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薛妃仰起头,立刻为自己辩解:“妾身冤枉。”

“娘娘,妾身不敢说对她没有丝毫嫉妒,可事到如今,妾身也觉得心惊。”她望向皇后,试探着道:“您看她如今的恩宠,比起当年的卫贵妃如何?”

王皇后唇角沉了下来,冷淡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娘娘,妾身入东宫时就以您马首是瞻。”她特意先强调道:“妾身对您忠心耿耿,薛姈的野心可大着呢!”

“薛姈盛宠,若顺利生下皇子,晋妃位轻而易举。”薛妃这些话在心里许久了,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说出来。“可当年的卫贵妃心高气傲,仗着皇上的宠爱而跋扈,在后宫经营却一般。”

“皇上进后宫的次数本就不多,妾身冷眼瞧着,近些日子接驾的俱是跟薛姈交好的人。”

“她自己不能侍寝,自然要把机会给自己人——”

王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冷嘲,打断了她。“你是她嫡亲堂姐,这么说你该得益最多。”

薛妃被噎了一句,当即涨红了脸。

“别总想着搞些歪门邪道,在本宫面前诋毁瑜昭仪。”王皇后敲打过后,又放软了语气。“本宫知道你你父亲强过她父亲百倍,你不甘心,可形势比人强。”

她自己把人带进了宫,却又没做好安排,导致本该是棋子的薛姈脱离了她的掌控。

薛妃眼底闪过一丝悔恨。

“昨日定北侯府向宫中请旨,说是侯夫人想进宫探望瑜昭仪。”王皇后忽然道。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薛妃怔了怔,她事前并没得到任何消息!

以往侯府女眷进宫,必然先知会她。

“瑜昭仪孕育皇嗣有功,本宫已经应下。”看着她脸上来不及掩饰的震惊,王皇后淡淡的道:“以后你的路该怎么走,要自己想清楚。”

如今她还是妃位,她的父亲还是朝中功臣,竟敢不把她放在眼中?

薛姈肚子里倒是怀着龙胎,可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哪怕有福气生下皇子,有没有命享福还要另说。

“妾身明白了。”薛妃垂下了眸子,掩去浓浓恨意。

她脑海中乱糟糟的,已经没了心思再留下,匆匆起身告退。

***

琢玉宫。

薛姈回去时,看到宫门前停着天子銮舆。

小内侍高高兴兴的迎上来请安:“娘娘,皇上散了朝就来了,正在等您呢!”

薛姈微笑着应下,加快了步伐。

她走得急了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唇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欢喜之色溢于言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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