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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

“妾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她先给帝后二人见了礼,又不情不愿的对坐着的三人勉强打了招呼。

“见过贤妃娘娘、瑜昭仪、慧修仪。”

贤妃和薛姈神色如常的颔首回礼,慧修仪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合时宜的得色,自己终于把她压了一头。

赵徽冷淡的视线上下打量她一眼。

卫修容硬撑着回望过去,皇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没有往日温情,甚至连震怒也无,只有对她来说近乎残酷的淡漠。

羽林卫副统领宁卓泓已经到了,他来回禀审问的情况,也让后来的王皇后和卫修容等人明白缘由。

“仅凭那宫女胡乱攀咬的一句话,就确定是本宫身边人所为?这不是太荒谬了?”卫修容冷冷的看着宁卓泓,不悦的问道。

她不好朝着皇上撒气,先质问宁卓泓。

“带那个宫女上来。”

赵徽淡淡开口。

卫修容住了声,眼神里仍是透着些许愤怒。

香杏再次被带上来时,虽从外表看不出异样来,神情却完全不同了。

她身子不住的颤抖,“扑通”跪在地上。

“把你交代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次。”宁卓泓声音不高,一如既往的清朗,而香杏眼底却闪过一抹惶恐。

“那日傍晚,奴婢去内务司取月例回来,在半路被人拦住。”

她垂着头不敢看人,低声道:“她自称是昭阳宫的人,说修容娘娘想让奴婢办一件事……”

卫修容沉着脸打断她:“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宫的人所为?是本宫身边的谁让你去的?”

“奴婢看过她的腰牌,的确是昭阳宫的。”香杏手指紧紧捏住衣角,她心里怕得厉害,还是颤抖着开了口。“还有香味,她身上的味道,让奴婢记住了。”

起初她也有几分犹疑,可当那人准确说出她家里的事,再加上那特别的香味,让她终于信了。

“她身上有‘露华’的香气。”香杏鼓足勇气,把她认为最重要的判断说了出来。

卫修容脸色陡然一变。

“露华?那不正是卫修容二十岁生辰,内务司奉命研制的香料么?”慧修仪听得认真,甚至不等帝后发话,她抢先道:“这在后宫里可是独一无二的!”

卫修容的爱好同薛妃相似,两人皆是喜好馥郁的香料,而“露华”能沾衣长达三日而仍有余香,宫中人也不陌生。

香杏作为徐修媛身边的二等宫女,也时常跟着主子出门,记得这香味也在情理之中。

仿佛怕众人不信似的,香杏忙道:“那日奴婢回来时,宫门口的小陈子还问奴婢,涂了什么香——”

王皇后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方才问道:“卫修容,你作何解释?”

“请皇上命人去内务司取露华来,混在几种香料里让那个内侍辨认,看他是否能认出。”卫修容脸上并没有众人想象中恼羞成怒,反而添了几分冷静。

赵徽冷声:“准了。”

刘康顺待天子发话后立刻去办,薛姈若有所思的看向卫修容,她今日不慌不忙,似乎心里有了计较。

内务司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就有了结果。

“皇上,小陈子指认的香料无误,他那日闻到的正是露华。”

话音落下,旁人还未发话,慧修仪先幸灾乐祸的看向卫修容。

失宠之后人也会变蠢吗?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修容,你还是尽快跟皇上认错罢!”慧修仪觑着皇上的脸色,强压住心头的得意,故作好心道:“人证物证都有了——”

“你是何日见到本宫的人来找你。”卫修容不理她,不慌不忙的接着问了下去。

香杏记忆犹新:“满月宴后的第九日。”

“皇上,妾身自满月宴那日归宫,不慎打翻了些东西。”卫修容面上神色似有些不自在,还是说了出来。

众人皆露出了然的神色。哪里是不慎,那日她从贵妃降为修容,只怕要气疯了,回去免不了一场摔打。

“露华也在其中,本就剩得不多,余量更是尽毁了。”她装作没看出众人的反应,继续道:“翌日荷香便去内务司报备,让她们尽快制些出来,却迟迟没给妾身送来。”

宫中拜高踩低,哪怕她当了几年贵妃地位尊崇,在明面上众人不会怎样,暗地里门道就多了,些许怠慢也是有的。

若她的话全是真的,那新的问题来了,是谁在冒充?

赵徽眸中暗色愈深,语气冷硬:“去核实。”

这次换了宁卓泓领命而去,只要他回来,几乎就有了结果。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慧修仪措手不及,若不是卫修容所为,一旦让她翻身,自己岂会有好果子吃?

一直没出声的薛姈似是有些倦意,她侧身端起瓷杯时,目光落在被带过来作为证据的香囊上。

上面是束口而并非封紧,她看向了被人忽视的郑美人:“你做好香囊后,可还假手过他人?”

听到这句话,郑美人顿时来了精神,绞尽脑汁的回忆起来。

她做香囊费功夫,用了好几日的功夫。然而她往香囊里塞东西,却是前两日的事。

“妾身就是亲手所做的——”她喃喃低语了两句,忽然道:“不对,妾身来给修媛娘娘送香囊的那日,路上曾遇到了张贵仪!”

“她的宫人不小心碰掉了妾身的香囊,而后又从地上拾起来还给妾身。当时她还说要赔妾身一个新的,妾身见没弄脏,就没计较。”

哪怕只有短短时间,若是有心的话,也足以做手脚了。

郑美人还想要替自己辩白时,宁卓泓已经回来复命。

“皇上,臣已经查实,内务司去回收了毁掉的香料以待日后做对比用,满月宴后昭阳宫换了别的香料,再未用过露华。”

他的话无疑印证了卫修容的话,几乎能确定她起码在这件事里是被陷害的。

眼看事情牵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王皇后只觉得额角隐隐抽疼:“卫修容,你这香料可曾给过别人?”

这正是她洗脱嫌疑的最好时机,卫修容面上却没有轻松之色,反而添了些羞恼。“妾身在去年曾赏过庶人云氏和张贵仪。”

云氏被关在冷宫,也只有张贵仪——

曾经深得她信任的人,竟然会如此背叛她么?

“皇上,一定是张贵仪所为!”郑美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膝行到天子面前哭诉:“她要谋害徐修媛,竟把这一切栽赃给妾身和卫修容!”

无论如何,张贵仪从这件事中脱不开干系。

或者,还会有别的人被牵扯进来。

薛姈余光留意着面若冰霜的天子,皇上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传所有宫妃即刻到重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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