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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手下留情——妾身错了!”薛妃悔得心头血滴,顾不得仪态狼狈,踉跄着追了出去。
下一刻,跟随天子而来的羽林卫拦住了她。
“皇上有命,娘娘不必送了。”
这话已是明晃晃的警告,薛妃怕了,只得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皇上带着薛姈上了銮舆。
“去凝汐阁。”
待到銮舆才堪堪离开延福宫前的甬路,采枝就被人按在条凳上,准备行刑。
“娘娘,救救奴婢,娘娘救命啊——”
她喊得撕心裂肺,眼泪几乎流干了,却被人死死按在住,动弹不得。
薛妃面无表情地看着拼命挣扎的采枝,眼底一片漠然。
事已至此,她只能尽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体面。
薛妃转身进了殿中。
“塞住她的嘴,别让她发出声音来。”
***
一路上赵徽没怎么开口,薛姈提着裙子坐到他身侧。
“皇上,别气了好不好?”她扬起脸,杏眸软和地看着他,让人气不起来。“秋日燥得很,妾身让人备了梨汤。”
赵徽没接话,只侧眸看了她一眼。
薛姈索性用自己受伤的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赵徽挑了下眉梢,淡淡道:“宜容华胆子倒是大了。”
“难道皇上要怪妾身僭越吗?”她胆子愈发大了些,软声道:“妾身手伤着了,若您不喜欢,就尽管推开好了。”
从延福宫出来时,赵徽的确是动了怒的,被她三言两语的哄了哄,他虽没松口,到底也没舍得推开她。
等到了凝汐阁,赵徽面色已经与平时无异。
宫人们已经赶过来接驾,看到皇上跟主子一同进来,俱是喜气洋洋的过来见礼。
“皇上,这是您赏妾身的那两盆紫云。”薛姈似乎也忘了疼,拉着天子来看庭中看花。
赵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花开得正盛。
恰有风吹来,菊花卷翘花瓣随着风微微颤动,紫色染上落日余晖,别有种华贵之感。
她养得很是精心,花的状态极好,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这个角度看最漂亮。”薛姈主动拉着天子介绍,如数家珍的件了起来。
自己没来的这些日子,她一直这样等着么?
“外头凉,你的手又伤着。”见她兴致勃勃还想赏花,赵徽制止了她,牵着她的手进了里屋。
绣棠没跟着出门,她迎出来见礼时,目光落到薛姈手上包扎的布巾欲言又止,却最终都忍了下来。
内室,薛姈先请天子在软榻上坐下,吩咐道:“把咱们配的菊花茶拿来泡些来。”
她转过脸,笑吟吟的道:“皇上,妾身那日从书中看到个方子,最适宜秋日里喝,自己泡来尝着还好,您可愿意试试?”
“您放心,妾身问过太医了,这个方子喝了绝对是有益无害。”
赵徽自是不会扫兴,颔首应许。
不多时,绣棠端着托盘走进来,只见甜白瓷的茶盏里不止有菊花,还有些药材和食材。说是菊花茶,只怕是小甜水。
然而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杏眸,他端起来尝了一口。
本以为会是甜腻的口感,喝起来竟还好,只有淡淡的清甜,润喉恰到好处。
“不错。”赵徽夸了一句。
得到天子的赞许,那双本就莹润的杏眸亮了下,脸上笑盈盈的,让人看着心里舒坦。
她好像很容易满足。
赵徽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茶盏,让薛姈在自己身边坐下。
绣棠等人识趣地了下去。
“还疼不疼?”赵徽将她的手放入自己掌中,他垂下眼睫,摩挲着她的手指,淡声道:“若哪里不舒服,就传个太医瞧瞧。”
薛姈摇了摇头,半开玩笑:“一点小伤而已,只怕等太医赶过来就好了。”
“有皇上这样关心妾身,这真不算什么。”她杏眸里泛着一点红,闷声道:“您替妾身撑腰,保护妾身,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最好的良药。”
赵徽却没顺势哄一哄她,淡淡道:“阿姈,你不好奇朕今日为何会去延福宫?”
纵然天子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她被欺负时瞬间赶到,不过是巧合。
这巧合的前提就是皇上本就要去延福宫看薛妃,恰巧遇上而已。傍晚去妃嫔宫中,那便是要留用晚膳,再临幸宫妃——
若非意外,此时在皇上身边的人就是薛妃。
“没关系的。”薛姈轻轻摇了摇头,她垂下眸子,不过片刻就抬眸迎上天子审视的目光。“哪怕皇上是去看长姐也没关系。”
似是情到深处,她也忘了改自称,喃喃道:“我只记得,皇上救我护我就足够了。”
“其实长姐不喜欢我,也是因为太在乎皇上了,不想将心爱的男子拱手让人。”薛姈不自觉地绞着手指,轻声细语:“其实我能理解。”
听了她的话,赵徽挑了下眉,“这么说阿姈大度,是不在乎朕了?”
薛姈连忙摇头,红着眼睛嗔道:“皇上,您明知道不是的!”
“妾身不贪心,只想好好守着自己已经得到的。”那张腻白的小脸儿神情专注,她认真的道:“若妾身跟着拈酸吃醋会变得面目可憎,皇上会再不喜欢妾身。”
薛姈小声的强调了一遍。“妾身想要您喜欢。”
那双漂亮的杏眸里充满了小心翼翼,蓦地勾起了他一点心疼。
“朕怎么会不喜欢你?”赵徽有点后悔自己逼问她,她的性子软,处处妥帖且又善解人意,受了委屈自己忍着,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听说她自幼在侯府的日子就不好过,有被迫搬到庄子住了几年,若非有薛妃这事,只怕还不能回来。
“皇上金口玉言,妾身信了。”薛姈飞快的应下,仿佛怕他后悔似的。
赵徽心中一软。
“当然作数。”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
“朕喜欢阿姈。”
薛姈红着脸伏在男子结实的胸膛前,似是得到了最为宝贵的承诺。
哪怕这话只是皇上随口哄她的也无妨,能让皇上愿意哄一哄,已经是少数人才有的待遇。
她暗自松了口气,这一局是薛妃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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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女鹅:哄男人不是信手拈来嘛[让我康康]
狗子:她爱我!
第46章 小厨房
不同凝汐阁的温情脉脉, 延福宫中气氛压抑得吓人。
采枝被打完板子,御前的人才回去复命。
她身上的青色衣裙已经被血迹染得斑驳,口中塞着的布巾被撤下去时, 已经喊不出声音, 几乎要昏死过去, 小内侍们将她抬回了房中。
主子没发话请太医,只得跟她同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