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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怀疑他!倒是你,杨衍,你先联合刑部的那个梁远景欺负我师妹,现在这个聂三又被你带走了,后面还要交给刑部,谁知道你会不会因私废公,倒打一耙,诬赖我师兄?”

周浚前几日看杨衍找柴蘅时那个不眠不休的劲头,是感动的。但如今被聂三这事闹的,又想起了先前听芙蓉山上其他人说的从京城查到的他对柴蘅做的恶劣事儿,一股脑儿地全给他翻了出来。

杨衍原以为自己在陆识初这桩事情里少说话,就能避免柴蘅认为他公报私仇,故意针对陆识初。当然,他确实针对陆识初,毕竟,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上辈子他比谁都清楚。

可眼下不能让柴蘅这么想。

孰料,漏了个周浚,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

“大局面前,我没有必要给你师兄使绊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杨衍说着,又看向柴蘅,“你信么?”

柴蘅没说话。

事实上,她是信的。

杨衍的做事风格一向很明确,在大事面前,从不会因私废公,不然上辈子他也当不成小皇帝的老师。

“你让周九把人带走吧。”

柴蘅没直白地表明,只是间接地表示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可以信他。

“师妹!”

“你怎么能同意让他们把人带走呢?万一他们设局害师兄怎么办?”周浚急了,冲到柴蘅面前想要摇晃她。

芙蓉山这么多师兄弟里,属周浚跟陆识初的关系最好,柴蘅看着周浚,脑子里突然闪回了很多跟前世有关的片段。

她躲过了周浚的摇晃:“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二师兄,你也先回去歇着吧,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以修书给师父师娘。”

她确实累了。

且此刻脑仁儿非常疼。

崔邈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忙跟过去。

周九一面让人把人领去郡守那里,一面看着柴蘅的背影问杨衍:“大人,你要不要跟过去?”

“不了。”

她想不明白的时候会来找他的。

*

柴蘅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前世的二师兄。

在芙蓉山出事后,她前世其实经常梦见周浚,那时候周浚也死在了薛家对芙蓉山的那场屠戮里,她那时候总梦见周浚,梦里他满身是血,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张大了嘴巴似乎要对她说什么,但就像刚刚看到的聂三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前每做一次这样的梦,对薛家的憎恨就会多一分。梦做的多了,对薛如月的父亲积聚的憎恨越多,也就做了超出理智的事。

重生以后,她很少再梦到前世的二师兄了,因为这辈子的周浚还是活着的,可今晚她又梦见了。

在梦里,周浚的眼睛在流血,口鼻在流血,一张脸白得骇人,手里拿着一张她看不清写了什么的纸贴在脸侧。

一双眼睛睁得很圆很圆,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从这个梦里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忍不住叫出声来,满身冷汗,然后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崔邈来找她。

他昨夜听见了她梦中尖叫的声音,但碍于男女有别,大晚上去她的房间找她怕毁了她的清誉,所以一大早过来找她。

“昨日是怎么了么?”

“晚上做了什么噩梦?”

崔邈关切地问她。

柴蘅后半夜几乎就没有睡,此刻整个人怏怏的,过了半晌,才对崔邈无奈道:“我害怕。”

她很少说害怕。

崔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对柴蘅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突然很想抱抱她。

“我……能抱你么?”崔邈紧张地问。他一紧张就有些结巴。

柴蘅原本就想着等腿伤好了,就跟崔邈试一试的,此刻他既然问了,她也不扭捏,“好啊。”

崔邈手心里都是汗,抬手将柴蘅揽进自己的怀里。

“大人,咱们走吧。”

柴蘅的房门口,周九低声对杨衍说。这人家都抱上了,他们还搁外面站着,怪尴尬的。周九再一次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搞得像是偷窥人家的幸福似的。

“夫人倘若真的觅得良缘,大人你该高兴。就像倘若大人你觅得良缘,夫人也会替你高兴也是一样的。”

杨衍透过轻薄的窗户纸往里面看,他如果觅得良缘,柴蘅当然会高兴了。虽然她以前恨不得把他身边所有的桃花都斩断,但现在恨不得他立即再去娶别人,即使这个人是薛如月也无所谓。

可他做不到她这么洒脱。

“回去吧。”杨衍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周九小心地觑着杨衍的神色:“好。”

回了房间,周九为了缓和杨衍的心情,忍不住拍他马屁:“您刚刚做的已经很好了,要搁以往,您一定已经冲进去把崔大人给扔出来了,这一回没有,您已经比从前理智很多了。”

“是么?”杨衍突然想起从前的柴蘅,她跟崔邈走得越近,他就越不知道从前他因为置气和薛姨母的关系关照薛如月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他那时候还总觉得她心眼小。

还恶劣地总拿薛如月做筏子气她。

现在想想,他当时做的这么过分,她还能理他,已经是很大度了。

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有点不想理她了。

“你说,如果我现在一连三日不跟她讲话,她会不会意识到我是因为她跟崔邈走得近不高兴了,然后收敛一些?”杨衍问。

周九:“收敛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大人你一连三天都不跟她讲话,夫人大概会求之不得。”

“那她会来哄我么?”杨衍笑了笑。

周九:“……”

“大人,您的厥词在我面前放一放就行了,如果在夫人面前说的话,她又觉得您有病了,又想躲着您了。”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前最怕我难过,所以我们吵架,她总会变着法地来低头求和哄我。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她做了一个木雕,那个木雕她雕了很久,我也知道她雕了很久,她送给我想跟我求和,想让我理理她,但我没要也没答应。”

“我那时候刚好要去很远的地方,就想着先晾着她,等回来了再给她一个台阶,跟她和好。但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她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惜,我没有抓住。”

回忆起往事,杨衍言语之中是说不出的情绪。

周九实在看不得自家大人这个样子,虽然他不太理得清自己大人话语里的时间线,但还是道:“别这样,大人,您这样,我实在见不得,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么?”

“帮我把那个木雕要回来。”

周九:“……”

第45章 请教 “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只是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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