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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第一时间让人去查了。也眼见着有了些眉目,只是那些眉目还没能钓出彻底的幕后黑手,他就因为处理了太多公文,几天几夜没睡觉而死了过去。

往事不可追。

这辈子她还没有这么短命,过早地考虑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柴蘅问完后,得到了一个虽然出乎意料,但是让心情没有那么糟糕的答案,也就继续不说话了。

只是觉得有些困,于是将额头抵在了杨衍的肩膀上。

她这个样子,杨衍知道她是想睡了,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临到别苑的时候,柴蘅自己醒了过来。杨衍把她在别苑的花厅里放下,柴蘅扭了的腿脚休息了一下后,又好了。

“等会儿我能自己回去,你走吧。”

柴蘅坐在凳子上,看着杨衍。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说话其实并不算夹枪带棒,但杨衍总觉得一颗心突突地直跳。

这种跳跳得很是突然,也很是莫名其妙,只有前世的时候,在得知她的死讯之前,杨衍的心才跳成这样过。

他的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浓重的不安来,于是在走之前,蹙着眉头回过头:“你今天确定没有什么别的话还要对我说?”

“没有。”

柴蘅说。

她想要对他说的,早在前世都说完了。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也只是想再一次告诉他,虽然他没有对她动过杀心,但她不会原谅他的,永远都不会。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又不爱听。

干脆不如不说。

杨衍看着她,有一瞬间的起疑。他下意识地觉得她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在最难过的时候一直念叨的都是回芙蓉山回家。如今靖王夫妇来了,她真的有可能就这么跟他们走了。

可转念一想,应该也没有这么快。

他如今没有再困着她了,她在这个京城里是自由的,京卫司的活她也很爱干,不至于这么早就离开的。

可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回头问她:“靖王夫妇回京,你会跟他们走么?”

“不会。”

柴蘅想也没有想,就张口骗他。她骗任何人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负罪感,唯独在骗他的时候不会。

许是怕他不信,她又补了一句,“你模仿崔邈还没有模仿出个十成十,我还没能验收成果,怎么会走?”

前两日心血来潮说的话此刻刚好成了给杨衍的一粒定心丸。

有了这粒定心丸,杨衍倒真是安心了,“那你先歇着,这几日先陪靖王夫妇,等他们走,我再来看你。”

“好。”

柴蘅说完,以一种送客的姿态看着他。

杨衍不想逼她太过,转身离开。

于他而言,这只是这辈子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别,将来再想见面要花尽他所有的力气。

柴蘅看着他的背影,目送着他远去。

冷不丁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夏天,她坐在侯府的院子里吃酥山。那一年的帝京很热很热,她吃了一盏接一盏。

在吃到第五盏的时候,杨衍不许小厨房给她做了。

她很气,就对他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如今吃点东西都要受制于人,那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要离开侯府,把你留给别人。”

他当时也很不高兴,脸一下子就黑了:“把我留给谁?离开侯府的话是这么容易就说出口的么?”

她问他:“那什么时候能这样说?”

他说,除非有一天他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犯了不可挽回的错那才可以。

而这一回,她确实要留下他一个人了。

*

如殷玉祯所料,所谓接风洗尘的宫宴并没有如时进行。圣人称病不出,李德海特地从皇宫来了一趟驿站,宣读了陛下的旨意,大概意思就是赏赏赏,至于面是不见的。

不见面,兵权是交还是留,就全看他们夫妻俩自己了。

交吧,好气。

总觉得他们夫妻俩在皇帝的眼里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就算是两工具。需要的时候当做良弓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擦干净了用块布蒙起来。

不交吧,又怕这老皇帝作妖。

他们夫妻俩做了一辈子忠臣,是没什么地方好让老皇帝挑刺的。可山上那一群前朝大臣的家眷可就未必那么幸运了,万一他抽疯随便找个由头要清理芙蓉山,那就得不偿失。

毕竟,不怕一个皇帝正常,就怕一个皇帝是个疯子。

想到这里,殷玉祯跟自家丈夫对视一眼。

“还要劳烦掌印回去替本王多谢陛下的恩赐,三军的虎符如今还在本王手里,明日离开前,本王会命最心腹的手下将它交往兵部。”

“西戎一战,纯属险胜。陛下在圣旨里说的实属过奖了,是户部兵部之间协调粮草和军备协调的好,为这一战做好了后勤,靖南军才能胜。本王不敢居功。”

靖王对着李德海抱了抱拳。

李德海道:“王爷谦虚了,整个大齐谁人不知王爷你与王妃皆是神武之人,只可惜,此次回京,您二位没能见到一个健康的陛下。等来日有机会,您二位再来京城,还可与陛下一叙。”

“好,劳烦掌印了。”

靖王回。

得了一个愿意交回兵权的答复,李德海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甘露殿里,圣人也等李德海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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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答应得这么干脆?”圣人咳喘几声,连日的梦魇折磨得他整个人形销骨立,动不动就咳嗽。

李德海道:“靖王爷是忠义之士,对您对朝廷是决计没有二心的。当初他第一次交兵权的时候也是这样干脆的。”

圣人道:“那倒也未必。第一回 他交兵权交的爽快,只是因为他养了柴家那个女儿,杨衍又是柴家的乘龙快婿,等于是他半个女婿。他是为了自己养大的那个孩子交的,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我们多年的情分。”

“靖王爷还是顾忌您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您昨日没有癔症,今日也没有,还装作不知道。”

“他和玉祯若是顾忌我,就不会在芙蓉山上养着那么一群人。那群都是什么人啊,有当初帮着哥哥想要杀我的贼子,有那群贼子的孩子和妻子。我夜夜不得安眠不就因为那群人么?昨日薛卿还曾在殿上提过,说要扫除前朝余孽,若不是他跟玉祯护着那群人,那些贼子到如今早就一个都不剩了。”

圣人颤颤巍巍地开口,他只要想到芙蓉山上那些活着的人,就夜不能寐。言至最深处,冷不丁咳出一口血来。

李德海赶忙让宫女去取铜盆:“陛下,万不可为此忧心啊,龙体要紧!”

“咳咳……朕也快到了下地见祖宗的时候了,但朕不怕,这皇位自古以来谁不是夺来的?就是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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