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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侯府,你想出气,可以随时指派他给我挖几个坑。如果不满意,纪纲的那一堆东西,你都可以放进坑里去,你从前经历的,我可以一一还给你。”

“但柴蘅,和离这两个字,你不该随便说出口。”

摇曳的烛火下,他原本就冷峻的侧脸显得更冷了几分,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紧绷。

柴蘅心想,她哪里随便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随便了? 网?阯?F?a?B?u?Y?e??????ǔ???ε?n?②????????????????

她分明是深思熟虑,想了很久。甚至,前世的时候就动过这个念头了。

“我一点都不随便,我早就想好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柴蘅很自然地白他一眼。

“这个是和离书,我请师兄帮我们拟好了。”

“你盖上你的印,或者画押都行。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着,从袖子里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榻前的小几上。

怪不得陆识初那个小贱人今日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杨衍眉心直跳,甚至被气笑了。

“陆识初帮你写这个,你有想过他是什么用心么?”

柴蘅:“那自然是希望我早日脱离苦海。”她的师兄,对她什么样,她还能不清楚么?

柴蘅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看着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眼神里隐隐含着期待。

杨衍不觉得自己对她有多少夫妻间的情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更多的是十多年相处下来的习惯。

和离,想到这两个字他一点都不痛快。但如果换一个人再跟他磨合个十几年,然后跟他提和离,他想,他也依旧会不痛快。

所以虽然他不想真的和离,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他说出“不”这个字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我没有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过你,但柴蘅,多多少少我们也在一起陪伴了对方很多年,我也把你当成后来唯一的亲人,虽然从前有龃龉,但我愿意不犯从前的错,倘若你也能不犯从前的错的话,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是能把这一辈子过好。”

他斟酌着用词,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可以再想一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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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签好和离书了,但是男主后面几章还会作一次大死。

第14章 不悔 但愿你不要有后悔,要回侯府的那……

“不用了。”

“如果这一世,薛怀远还想对芙蓉山下手的话,我还是会犯以前你认为的错。所以咱俩这辈子也过不好。”

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养一只狸奴养一只兔子即使被咬了,到要分开的那一天也依旧会怅然,但如果知道结出来的是苦果,还要再尝一口,岂不是太傻了。

柴蘅说着,把腰间的刀子取下来,趁着杨衍还没回过神来,拽过他的手,用刀尖划破他的指尖取了一滴血,拿过那封和离书,强行把他的手指摁在了上面。

想着他既然流血了,那流着也是浪费,干脆用借他指尖的血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气呵成,顺带着把自己的指印也摁了。

如此,一封有效力的和离书就已经得到。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没有半点不舍得。

看到这里,杨衍气得抖了抖,平静地嗤道:“柴蘅,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想回到芙蓉山?”

“前世芙蓉山经历了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你山上那一堆叔伯婶婶是前朝余孽也是事实。靖王护得了他们二十年,护不了他们一辈子,靖王一死,靖南军一散,他们就是皇权下的鱼肉。你放着好好的侯府夫人不做,要去做案板上的一块肥肉么?”

他居高临下地开口,说的直白,但却是事实。

师父师娘死后,芙蓉山一下子就没有了倚仗。圣人老了,那些前朝旧怨又总在他的脑子里回想,所以总想着多杀些故人陪他一起去死,即使没有薛怀远揣测圣意,为了保薛家的荣华富贵带着薛家军放火烧山,杀光山上所有人,也会有马怀远,林怀远。

这之间无甚差别。

甚至,柴蘅很清楚,如果前世不是嫁给了他,她还在芙蓉山待着,兴许会死的更早一点。

可那又怎样?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不试试看,谁又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我从来没有确定地指望过我这辈子选的路就一定比上辈子正确,但杨衍,我很确定的一点是,如果还按照上辈子那样走,那必然是错的。”柴蘅笃定地笑了笑。

“所以,你要去狗都不待的京卫司?”

“我知道崔如是答应了你,让你去幽州,离芙蓉山近一些。但柴蘅,崔如是喝大酒答应你的话,你能信几分?”杨衍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眼底尽是嘲弄,“你如果走不掉,就会发现给官家做事也分三六九等,在京中遇见我,你还得跪着叫我一声大人,你愿意?”

“我不愿意,但倘若我的同僚能这样做,我也能。”柴蘅回答地坦然。

她既然这么说。

杨衍自然无话可说:“那但愿你不要有后悔,回来找我的那一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里的扳指。

“我只要没疯,就永远不会后悔。”

……

柴蘅搬离平陵侯府是在跟杨衍把和离书双双画押了的第二日,她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崔如是像杨衍预料的一样,派人跟她讲,说幽州那边不缺人了,昨天给她走的程序是在留在京城的程序,至于给的那个令牌纯属一个纪念,没什么大用。她三日后要入职的还是京城的京卫正司。

崔如是这个人一向不靠谱。

一大清早收到这个消息,柴蘅很不高兴,但她忙着把东西搬离平陵侯府,也就没空跟他计较。准备先到京郊的一处别院暂住,等安顿下来,再去找他的麻烦。

“世子,夫人怎么叫了几个人在收东西呢?我看连西厢房的木料都让人往外挪动了。”

第一个发现这个府上有些不对的人是周九,柴蘅的那堆破木头以前是雷打不动放在那里的,就是发霉了也要过一遍她的眼才能确定扔或不扔。眼下,却被人通通抬了出去。

从柴蘅早上开始收拾要离开的东西开始,杨衍就没再涉足过卧房。他眼不见心不烦待在书房里,整理从兵部送过来的公文。冬日里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那一张清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侧影,至于看进去多少公文,他自己也不清楚。

“日后这个府上没有夫人。”杨衍头也不抬,只淡淡地回周九。

周九这一回傻眼了:“可昨晚分明,您还是背着夫人回来的。夫人看起来还挺高兴。”

杨衍:“她哪一天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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