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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生上前问路。

神父耐心告诉,目光慈爱,“孩子,你是否有痛苦要向我倾诉?”像要看穿他。

他脸色一下子发白,落荒而逃。

找回家又到晚上。

家里无人。

他连忙去楼上问,

王太太眯眯笑:“你母亲今天已经被送去医院,接受最好治疗。秦先生真善心,他包圆费用,一应安排到位。——呀,秦先生正在楼下。”

.

车上除他和秦舜以外没旁人。

秦舜亲自驾驶。

这是一台新款跑车,车内铺真皮坐具,柔软舒适。

融城是大都会。

夜不眠。

车子像一枝水银箭,穿梭在街道。

月色和霓虹流拂而过。

“这么晚了,医院还能探视?”

“普通病房不可以。VIP是顾客至上。”

这金钱社会。

他想。

秦舜继续说,“本来我想带您一起去办住院,叫了您两声,可惜您睡得太沉。公司也有事要办。抱歉,没能陪着您,叔叔。”

林砚生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嘴。

似读出他心声。

“您是想问,我怎么越俎代庖的吧?我从小照顾您,你证件喜欢放在哪,我当然知道。加上我这张脸——我装好人时,一向没人怀疑。”他说,“这下您可以轻松了。以后住在我那,我来照顾您。叔叔,对不起,昨天太着急,都没带你去看书房。”

“您以前不是跟我说,您的祖上在老家是书香门第吗?我去看过了。已按照原样给您布置了一间一模一样的书房……”

发现身边没声,秦舜转头一看。

林砚生又在掉泪。

降速。

停车在路边。

“叔叔。”

他握住林砚生冰凉的手。

“您真是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裤腿。

林砚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搞谁不好为什么偏要搞我?”

“我只想搞您。”

说完,秦舜靠近过来。

林砚生终于有经验,满脸泪渍,涨红脸躲开:“全城的小报成日追你,你也不怕被人拍到,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说:

还是2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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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唉,写这本书真是膝盖跪烂。我怎么突然写年下这么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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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39

梁志杰第一次见到林砚生,是在派对过去三个月后。

秦舜约不出来,他只好上门找人。

梁志杰是梁家二房少爷。

因与秦舜念同一所大学而结识。

回国后,他在公司挂个闲职,每天过玫瑰啤酒网球的日子,十分自在。

反正一辈子吃喝不愁?何必努力。

他们这群朋友里,仅秦舜一人是工作狂。

平时要找他玩就蛮难,但偶尔也会赴约。直到最近大家回过神来,发现秦舜久不现身了。

大小姐们催他把秦舜叫出来。

这些女人!梁志杰不爽,她们个个迷恋曾跌落云端的男人。一等复回阶级,那就更喜欢了。更何况秦舜是才子,脸蛋还俊朗。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爱慕者也趋之若鹜。

他知道秦舜心怀白月光。

他是情场老手,早就隐约猜到一二。

直到某天。

秦舜满腹心事,猛灌酒,喝至酩酊大醉。

他连忙趁机套话。

“是怎样的人?”

“我说爱他似乎很厚颜无耻,”秦舜说,盯着一粒浮尘,“他真的可爱,眼珠黑黝黝的,皮肤白皙,气质极好,清气袭人,小时候家里很穷,被迫辍学,喜欢看书,握筷用左手,穿衣品味好差,只知穿衬衫和布裤,不可救药的死心眼,脸皮薄,心又软,脾气倔,做决断时总犹犹豫豫,胆子小还好骗,经常一来就动真感情……”

简直语无伦次。

梁志杰傻眼。

寡言少语、惜字如金的秦舜哪时这样话痨过?

说着,愈发低声下去。

没有哽咽,没有眼泪,但他总觉得秦舜比歇斯底里嚎哭的人更痛苦,“……他可能要结婚了。”

梁志文探头:“你怎么不争取?”

秦舜喑然,许久,一点点坍塌下去似的伏在桌上,“我爱他这件事,并不能使他幸福。对他来说,我是累赘。”

要他说,女人们真是双重标准。

他说自己有个难忘的初恋,她们嫌弃;他说秦舜也有,她们马上改口,夸秦舜情深义重。

打听来打听去,谁也不知道秦舜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实在神秘。

他闲来没事,牵红线给秦舜介绍的美女也有一打。

可这家伙着实可恶,竟然不乐意做个风流子!旁人想做还做不成呢。

梁志杰先致电给秦舜,“周六晚你必须出现,爵士家的千金请客。你知道的,她爸爸爱女如命,你不能得罪她。”

秦舜:“不去。”

“为什么?给个充分理由。”

“我会让人送一份礼物过去,舞会就免了。我记得她善解人意。”

“我常觉得我们认识的女生仿佛不是一个人。”

梁志杰声线变凶,“秦舜,你草创初期,是谁帮你搭桥?哦,如今发达了,嫌弃我是无用纨绔,连吃顿饭都不肯。是不是要我毕恭毕敬,对您说,请贵人踏贱地?”

秦舜:“梁少几时改行做得皮条客?”

梁志杰冷呵一声。

不耐烦了。

秦舜:“我不去是因为我心有所爱。你清楚。”

梁志杰叹气:“你总不能一辈子孤寡。古代好歹嫁娶后丧偶才立牌坊——你甚至从未得到,你贞洁个什么劲?”

类似的讥讽他说过无数次。

秦舜每次都会回以毒舌。

可今天,

秦舜很安静。

“?”

“别问了,没什么。”

梁志杰被这个微妙的回答搅得一夜没睡。

隔天早,他杀到秦舜住处。

他在院子里,窥见书房有个陌生人影倚在窗口。

玻璃窗边的石墙上,野蛮长满枝枝蔓蔓的茑萝,成片的绿,被初夏午后过炙的太阳给映出一团柔惑的、霞缎般的光。

粱志杰走到近处,对方才察觉。

照面,一张文弱静雅的脸,皮肤白透了,肉眼可见地涨红。

有点眼熟。

他想。

对方似受惊吓。

伫一会儿,略向他躬身。

梁志杰也正懵怔,刚要回礼,却听哗的一下,窗帘已紧闭。

40

秦舜匆匆赶回,劈头就骂,“有正门你跑院子里去干什么!”

“踩点呐。打算等你出门时大偷特偷。”

“别开玩笑了。”

“大家都说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才不出来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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