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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他……恐怕要有危险。”

第229章 师尊(6)

黎琛给的情报只是寥寥一句话:宇文江雪还活着,而且,一个月前来过虫谷,甚至还在应家作客留了几日。

只不过,当时宇文江雪所“使用”的身体,并非是他自己的。

谢无言改头换面一番详查,也确认了这个说法——应家前不久的确来过一位远亲,因路途遥远探亲疲惫,故在虫谷停留休憩了几日。

不过,不巧的是,那位远亲休憩的那几日,突然夜间暴毙,不治身亡。

谢无言知道这件事后,顿时警觉起来,问应家的人:“那几日,应家是否有人外出过?”

“那几日要办白事,自然得外出。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见应家的人已经面露狐疑,谢无言知道自己猜对了七八分。

他告辞离开,独坐在山顶反复思考这几日的收获。

一个月前……那个为谢悠送吃食衣物的车夫,恐怕已经步了那位“远亲”的后尘,被宇文江雪夺去身体了。

宇文江雪精通逆灵决,

他来虫谷的目的,果然是为了谢悠。

可还有一个问题——宇文江雪接近谢悠,却没有带走或杀死谢悠?这又是何故?

谢无言突然双瞳骤张,一阵寒意掠过头顶。

不好。

不多想,谢无言立刻召出火球,飞身翻上玄凤背上:“快!回山谷!”

另一边,红霞一线天。

驾仙船而来的温灼与盛今朝,霁花顺利碰面,犹豫再三,盛今朝还是告诉了温灼实情。

“其实……”盛今朝停顿了片刻,斟酌了许久措辞,最终还是言简意赅道:“我师弟还活着。”

温灼淡淡一垂眸:“我知道。”

盛今朝一愣,以为他是会错了意,解释道:“不是之前那种……我们这次找到了些证据,我师弟他,当真还活着。”

温灼看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心里几分歉疚:“今朝,实在抱歉。”

盛今朝又是一愣。

饶是一旁毫不知情的霁花也明白了,温灼这副样子,分明是早就知道谢无言活着回来这件事了。

霁花心里嗤笑,这倒是有意思了,盛今朝和温灼两人放在凡间,绝对比那些话本里的义兄弟还要亲,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罅隙。

盛今朝深深望了温灼几眼,低头慢道:“你知道也好……这事也不算秘密了,我师弟正在追查谢淮后人的下落,如今应该身在虫谷,宇文江雪肯定也查到那了。”

温灼已经在书信里知悉了宇文江雪的事:“我已经安排了些人手去虫谷那边监视情况,若是发现了宇文江雪的踪迹,立刻千里传音联系我。”

盛今朝点头表示赞许,不过仍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温灼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可盛今朝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叹出一口气:“你随我进去一下。”

温灼也没有多问,默默走在盛今朝身后,同他进了一间屋子。

那屋子是过去谢家看守牡丹田的守卫所住的屋子,修的仿佛一间漂亮小楼,屋内的家具虽然过去九百年,蒙了灰尘陈旧不少,木头却都千年不腐,都是注了灵力,价值连城的宝贝。

此时屋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而屋里唯一的一张床榻上,背对着他们,蜷缩着一个黑发如瀑,身材修长的……男人。

温灼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盛今朝,眼神别提有多精彩了。

盛今朝知道是他误会,叹一口气:“你看看他的脸。”

两人放慢脚步走到床的另一边,总算是看见了这黑发男人的脸。

如所有话本所描写的华美仙尊一样——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这不是宇文江雪是谁?

温灼一怔,他再次看了一眼盛今朝,两人相视无话。

离开房间,温灼立刻问:“怎么回事?”

“我在地窖里的一个井里发现他的。”盛今朝面色凝重:“宇文江雪丢了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交换了相貌,以他的手段……恐怕已经潜伏在师弟他身边了。”

“……如此一来就不妙了。”

温灼安排的人手搜的是宇文江雪,可宇文江雪若已经不是宇文江雪了,又该从何搜起?

难怪盛今朝要和他单独聊这件事——倘若他们身边有宇文江雪的人,若是发现他们知悉了此事,必定会再换身体,更改身份。

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谢无言,以及等待这个侥幸在宇文江雪身体里活下来的人苏醒——如此一来,宇文江雪此时的身份也将明了。

两人不用商议,都决定立刻出发,委托霁花带人守在红霞一线天这里,免得宇文江雪的人偷偷潜入,毁尸灭迹。

盛今朝登上仙船,看蓝衣的弟子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紧张的心情也一点点松懈下来。

要事在身时,他无暇去想温灼的谎言,可一旦放松,这件事却在他心中浮出水面。

连温灼上船后,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示好,都被盛今朝敷衍无视过去。

他心里有气。

他从前一直觉得,温灼是不擅撒谎的人,今天才知道,原来温灼不是不擅说谎,只是从前都不说罢了。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瞒住了自己,还让自己毫无察觉。

偏偏还是师弟的事,这么重要的事。

他什么都能忍,只有这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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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言走得急,回来得更急,来回都是为了杀宇文江雪,这次却还掺杂了一些担忧的心情。

远远看见熟悉的山谷,谢无言从玄凤背上直接跳了下来,换上长剑,御剑而下,宛若一道银风破空而来。

他放出灵识迅速一探——附近并没有谢悠的气息。

这个时间,谢悠应当是去河边洗澡去了。

听到谢无言落地的动静,黎琛所住的那间小茅草屋推开门,发出一声老旧的吱呀声。

两人对视,黎琛眼中闪过惊讶,但看见谢无言紧张的样子,他又明白过来,仿佛知晓一切般地……朝他一笑。

谢无言皱眉,不满地想要责备:“你难道——”

说着,嘴忽然被捂住,腰也被男人施了力气,顺势压到了树上。

漂亮的少年面孔近在咫尺,手指竖在唇前,朝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谢无言这才冷静下来。

草木就是宇文江雪的眼睛,谢无言居然怒到忘了这件事。

两人屏息待了片刻,黎琛这才缓慢拿开手,看着谢无言的唇被压的泛红,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凑上前舔了一下。

谢无言给了他极重极重极重的一拳。

黎琛的腹部笑纳了这一拳,疼自然是疼,但要说不值,不可能。

这次他故意说给宇文江雪的耳朵听:“师尊怎么这么怕亲?第二次了,还是这么容易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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