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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他的手臂:“你今天倒是暖和多了,有点火灵根修士的样子了。”

“松开。”

“我是在探你的灵脉。”黎琛的手是乖乖松开了,但眼角斜挑起,仿佛能看见一般地看着他:“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不。”谢无言冷眼甩了他一记眼刀:“我只是讨厌任何人碰我。”

“那你得慢慢习惯,如果不探灵脉,怎么能治好你的病?”

黎琛说完,又毫不怕冒犯地捞起他的手腕,指腹微微按压脉搏,的的确确是在探查他的灵脉情况。

谢无言皱着眉头想要挣开,但黎琛铁了心不放手,他也只能愤恨地瞪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黎琛这时才放开谢无言的手,起身去开门。

大门洞开,少年闻到面前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皱了下眉头:“阁下是?”

对方并不言语。黎琛感受到毫不客气的打量目光,划过自己的头顶。

谢无言远远看了一眼门口,撑着病体坐直,尽可能有力地喊了一声:“父亲。”

那身材修长的男人轻咳一声,绕过黎琛走进屋子,客套般地与谢无言搭话:“临江,近日如何?”

谢无言与他简短说了说自己近日的情况,男人沉思中微微点头,便没了话。

这样的情况谢无言倒是熟悉的很,和他与谢锦声相处的模式差不多。

当时觉得父子关系只是普通,现在想来,不管是与哪个父亲,关系都颇为疏远生分。

谢无言有几分好奇寻常父子是如何相处的,但是看了黎琛一眼,只能轻叹——问他也没用。

黎琛那边的情况,要比他还复杂的多,血缘不明,生来就被生父所厌弃的一枚弃子。

而这二世,黎琛也都形只影单,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按理来说,亲情该是所有情感的基础,黎琛连亲情都不曾体验过,真的能帮他恢复情感?

谢无言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件事的可行性,可要是因果不解,他永远走不出这个永恒的闭环。

他日复一日继续写着那本阵法书,有霁花帮忙,他省了不少时间,顺道还帮他发明了一些能用在药圣堂的小型阵法。

谢临江会布阵的名声算是小范围传出去了,和霁花熟络的几位长老都开始向他打听,谢临江如今在写的那本阵法秘籍。

“你那本阵法秘籍还未取名吧?要是取名,不如……便叫十方诡阵图吧?”说完,霁花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眉眼间有年轻人掩饰幼稚的羞怯:“说来可笑,我早些时候帮你想了这个名字,只是当时你还未写几个阵法,不成书,我也就没提起……”

面对霁花期待的目光,谢无言自然没有其他想法,取名一事,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点子。

他所写的阵法秘籍,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十方诡阵图》。

和历史上谢临江留下的那本著作之名,一模一样。

谢无言并没有刻意遵循或改变谢临江的人生轨迹,可是他所经历的一切,像无穷无尽的砂砾,一点点构成了属于谢临江的一切。

谢无言很不喜欢这种踩着既定道路行走的感觉。

毕竟,按照谢临江既定的命运,他注定会在二十岁那年被临江仙取代。

除非他能够尽快恢复身体。

只是喝药还不够,有黎琛在身边,谢无言也就用他用的方便,日日把他喊过来使唤。

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活,只不过是在他打坐,运气入体时在旁边看护着,若是他晕过去,能够帮忙照看一下。

起初几天,谢无言几乎是次次都晕过去,根本适应不了红霞一线天高浓度的灵力在自己脆弱的灵脉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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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被黎琛碎碎叨叨地念上一番。

虽说听着挺烦心的,但黎琛又确实做得很好,除了沐浴更衣,其他诸如煎药喂药一类的事,他都能帮着做。

霁花虽然也可以做到这些,但谢无言这个练法,他肯定不会允许。

如果谢无言强要如此,霁花只要找自己父亲一趟,立刻就会有谢家的人过来干涉。

但黎琛不同,黎琛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人,他硬要如此,黎琛也无可奈何。

练运气到第七日时,谢无言突然吐了血。

黎琛去扶他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他呕出来的血污脏了衣摆,他皱着眉头,看混着脏器碎肉的黑血落在谢临江纯白到几乎透明的手臂上,好几次张唇欲说什么。

谢无言好不容易挣开的双眸,却闪过一丝惊喜。

吐出黑血虽让气血虚了不少,但灵脉却通畅了一些,感觉没那么阻塞难受了。

只要他能撑住,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黎琛盯着他,深深皱起眉头,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你……是想死吗?”

“我有分寸。”谢无言不理会他蹩脚的关心,撑起身子继续练。向来洁癖却连手臂沾了污血都无暇理睬。

但事实证明他这次的确是急躁了。

第三次呕血的时候,他终于是被黎琛按住了,意识昏昏沉沉地下陷时,他感觉到手臂被什么长而细的东西捆住。

“……放开!”

耻辱感几乎淹没头顶,他咬着牙向后瞪,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黑暗无比漫长。

无法思考也无法行动,谢无言挣扎着想要从混沌里走出,却感觉到一股舒服的,冰凉的温度。

阻塞的衰弱的火灵根,烦躁的心脏,郁火,都被那股清凉的冰给抚平。

融化的冰变成柔和的水,包裹了他的全身。

“……唔。”谢无言昏沉中醒来,吃力地想要爬起,嘴角也溢出些破碎的声音,但身体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气喘吁吁放弃了挣扎,抬起一截眼皮,忽然看见黎琛沉默不语,带着一脸阴沉的表情坐在床边。

那双泛着空洞的眼睛而今格外阴森,正盯着他看。

空气中竟飘着一股仿佛杀气般的诡异气场,谢无言微微皱眉,竟下意识退后。

这个动作牵连到手臂,他忽然顿住,看向身后——自己的双手竟是被细绳缚住,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听到细微的动静,那双空洞眸子之上的眼皮微微一抬,朝他的方向“看”过来:“醒了?”

谢无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要求他松绑。

毕竟黎琛愿意这么做的话,他早就做了,何必是现在。

绑他的还不是普通的绳,是缚仙绳,本就微弱的灵力流动因此阻断。

这种情况下,黎琛轻而易举便能杀了他。

谢无言体内的血液一瞬间亢奋起来,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沸腾着想要强行催动火灵根。

黎琛的手却忽然按在他额头上,啪的一声,甚至拍出了声。

“怎么又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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