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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遥也犹如电击般,腾地转过头来。
在看见盛今朝紧贴在谢无言时,霍遥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周围的人也立刻反应过来,齐齐看向谢无言,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看在盛今朝的面子上,霍遥勉强勾出一抹笑:“谢师弟总算来了,谷里现在这么乱,师弟安稳无事就好。”
谢无言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平平道:“谢师兄关心。”
虽是简单一句回应,就已在霍遥意料之外,但他也并不打算改变计划,紧接着就咄咄逼人道:“谢师弟,我不过是平日无聊,向你借了只小玄鸟作伴,若你想讨回去,向我说一声就够了,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去扰谷里人清净呢?”
这话实则没多巧妙,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句莫须有的污蔑,可原主就是因此疏忽,惹了杀身之祸。
然而这回,时局早已大变样了,盛今朝主动站出来为他解释:“霍少爷说笑了,师弟他直到今天还在养伤,方才也一直与我在一起,千机百转楼里九百多间屋子皆被动过,怎会是他一个身体抱恙的人所做的?”
盛今朝甚至没注意到空气里的微妙气味,只是见谢无言默不作声,似是不悦的模样,忙站出来护了他一下。
仅一句话的帮忙,令霍遥脸色更难看了。
他喉里梗了梗,还要再开口,却被盛今朝给打断了。
“霍少爷,前几日那件事已经有线索了。”盛今朝说着,从衣袍里摸出空间锦囊,“不如霍少爷与我们一起去谷主那儿,再把这事调查调查吧。”
霍遥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但盛今朝看着是要递给他什么东西,他也未多想,伸手就去接——
“啊!!”
霍遥惊声尖叫,颤抖着往后一退,险些把后头的弟子都撞歪了。其他弟子禁不住好奇,也纷纷探出脖子去看,但无一例外,都哑了声,白了脸。
盛今朝手上是块能够隔绝灵力外泄的紫金小帕,轻轻包裹着谢无言的金丹碎片,完美保存了那些新鲜的血与肉,杀气与血气。
前一秒还脸色煞白的霍遥突然瞪直眼睛,竟是装也懒得装了,猛的一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金丹碎片挥了过去。
距离太近,盛今朝根本躲避不及,谢无言指尖燃起火苗,对准了霍遥的手臂。
他本不打算动用灵根,但此时不用,就……
嗯?
谢无言斜过眼,在一个无人角落里瞧见一丝冰蓝色的亮光,紧接着霍遥便再度惨叫出声,捧着自己冻僵的手,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你、你!”他哽咽着瞪向谢无言,但却没有了刚刚那股狠劲,毕竟任谁都知道,谢无言天生火系天灵根,而霍遥受的是冻伤,自然与谢无言无关。
角落里,蓝光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无言什么也没说,从还处在震惊中的盛今朝手里收回金丹残片,当着霍遥的面,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一语不发地进了楼。
背后传来霍遥气急败坏又结结巴巴的哭叫。
盛今朝再如何迟钝也看出霍遥态度诡异,对他连句安慰都没有,阴沉着脸,随谢无言进了屋。
“师弟,还是快与我去找谷主吧,此事重大,谷主再宠爱霍遥,也不敢对你不公的。”
“不去。”谢无言想也没想便否决,“这些碎片,我要拿去炼化灵力。”
听他要炼化重要的证据,盛今朝一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谢无言将金丹残片收好,眼眸微暗,“只是,金丹残片是上好的修炼材料,若是落入谷主手里,必不会再回到我手上。就算查出霍遥是始作俑者又如何?霍遥可是他老来得子的宝贝,能怎么惩罚他?一个月禁闭?”
盛今朝哑口无言,一句反驳也说不出。
谢无言坐了下来,背靠兰香木椅上,眼角微敛,稍稍有些倦意:“至于霍遥,他知道我手里有证据就够了,我日后再与他清账。他如何大胆,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冒险。”
霍遥这等年轻的小修士还是嫩了点,谢无言虽不觉得他棘手,但自己这具身子着实是差劲了些,又因为白天受伤失血,本就消瘦的身子一点血色都见不到,指尖发寒失温,冻的发白。
乌木般漆黑如瀑的柔顺长发一绺绺披在谢无言的肩上,衣袍上,遍布在他胸前红胜火的玉质布料上。
盛今朝端茶倒水到处跑,想着法子照顾他,但谢无言只想一个人清净一会儿,他揉揉眉心,告诉盛今朝从后门走就可以了。
素来颇富男子气概的盛师兄听了这话,竟是委屈地眨着眼,像只被抛弃了的委屈大狗。
盛今朝走后,谢无言轻轻摆手,楼里四处齐刷刷响起“啪”的一声,帘子们乖巧且迅速地拉上了自己。
夜幕缓缓降下,柔和地裹紧了谢无言的全身。
谢无言蜷起四肢,略带慵懒地卧在椅子里,眼睑疲惫垂下。漆黑的环境令他的身体有了入夜的错觉,困意缓缓袭来。
黑暗中,他想起刚刚那抹冰蓝的光。
这世上,灵根主要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类,但除此以外也有例外——以冰、雷、风为首的异灵根实力强劲,极为稀有。
若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相当有名且麻烦的人,有着冰系天灵根的资质。
谢无言还未继续往下想,他眼眸骤然睁开,对着黑暗中的房梁开口说道——
“滚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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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橘猫好爱钻缝……老是钻到一个柜子里的小空间里去,今天终于把缝用纸板粘上了,她气得朝我嗷嗷叫,凶死了凶死了
第3章 黎小少爷(1)
漆黑满屋,寂静如死。
谢无言与黑暗中的“东西”陷入了敌不动,我不动的僵局之中。
谢无言想运气入掌,喉中却忽然猛地滚上一股铁锈味,他身子一斜,掌心间的灵气瞬间散了。
……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谢无言连咳嗽也没什么力气,末了,抬手见自己袖口边染上一片花似的血迹,刺眼得很。
他一声不响,宽袖一甩,袖口转眼便又恢复到一尘不染的样子。
就在这个瞬间,谢无言忽然听见‘咚’的一声,从侧边传来重响,好像地面被扇了一个闷巴掌似的。
谢无言向前一望,原来是那“东西”直直从房梁落下,摔到了地上。
他反手便往宽袖里藏进一把刀,暗暗握住刀柄,缓步走了过去。
那“东西”轮廓形似一个糯米团子,逐渐靠近后,隐约还能看到他背后的长发。明明是从房梁上摔下来的,却好像根本不疼似的,一翻身就起来了。
黑团子快步跑到墙角,留下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