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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时厌的手臂要给他包扎。

“时厌,你别做表情了。”岁星的声音软而甜,细听之下还有带着颤的哭腔。

“怎么,又丑到你了?”

时厌侧目,斜了一眼哭唧唧的漂亮鬼,泪涔涔的,明明伤的是他,疼的也是他,可岁星哭得活像伤口在自己身上一样。

丑吗?当然不会是丑的。时厌负伤时反倒有种狰狞凶野的美感,像是长在悬崖峭壁的花,又冷又扎人。

岁星听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记着刚才的话,就知道这人要比自己想象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便默默低头,小心替他缠伤口。

衣服的布料透气,质地也柔.软,岁星轻手轻脚倒是没有弄疼时厌。包扎完伤口裂开的那只手之后,岁星又不伦不类地绑了个蝴蝶结。

“太女气了。”时厌看了眼蝴蝶结,以及垂着眼的岁星。

那睫毛耷下来时,宛如孔雀翎做成的扇子,又浓又密,怪不得能挂上湿漉漉的眼泪。

“公主的手就是比一般人要笨点,恐怕平日里连家务都没做过吧。”

连简单的蝴蝶结都做得歪歪扭扭,丑得离谱。看样子说不定平时穿的衣服都是需要别人帮忙。

话虽如此,倒是没有动手解开那不太好看的蝴蝶结。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岁星这才明白大概是发生了什么。难怪时厌会被开除,拿酒瓶砸人头的确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可是抛去这一点不谈,难道在那种环境下做一些正常的工作,也要被迫接受骚扰吗?

岁星听得愈发感觉温白鹤的确是个何不不食肉糜的上位者,说出来的话都有一种伪善的感觉。时厌是脾气不好,要是一般人,说不定被强迫了也没有渠道解决问题。

更何况……时厌现在已经被温家认回去了。

方才背着他说他坏话的小鬼现在又温柔款款地垂着脑袋,替他那野种弟弟包扎,温白鹤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面刺眼。

“反思好就去找朱先生认个错。”温白鹤语气淡淡。

“认错?你做梦,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你不感觉你一口一个反思说着很可笑吗?”

年龄相差没有很大,偏要拿着这几岁的年龄差来拿乔,时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没人管,连生她的那女人都没管,现在被十八年面都没见过的所谓哥哥一口一个反思,简直讽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知道你姥姥生病,你急用钱,但是你刚来那天,我有没有说过,医药费温家会出钱?小厌,你不要总是在胡闹。”

“我不需要你们这幅假惺惺的嘴脸。温白鹤,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不需要伪装成活菩萨的样子,旁边那小公主没什么脑子,估计对你而言也是分类到无用的那一栏里,当着他面装也没用。”

时厌从头到尾都没有后悔过所作所为,上位者那副赏赐的态度也很让人厌烦。

岁星弱弱插了一嘴小声纠正:“我不是公主。”

“知道了公主。”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高高的青年,像是才来没多久。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几人。

要是再来个谢屿,估计就是大型攻攻破防的修罗场。可惜没有,岁星怕两个人的战争会波及自己,刚好皮带送完了,温暖也送了,便打算转身离开。

岁星转身欲走,反被人拦住了。

“跑什么啊公主?别怕,他不会碰你。”时厌将岁星一把拉扯回来,扣在自己身边,强迫岁星留下来看戏。

“还有,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话很好笑?嘴里说着他难看,眼睛快黏上去了吧。”

时厌看上去瘦弱,可那力道一点都不轻,岁星差点跌在时厌怀里。

岁星嗅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香,那味道很轻,岁星偏过脸,和时厌拉开距离。

流浪的狗狗不会因为人类的投喂而主动示好,那是后来那只狗狗见到他时没有再凶,也会象征性地摇摇尾巴。

岁星并不想当谁的救世主,他只是凭感觉地把情感倾向给谁。

润红的嘴唇看上去很好亲.吻,那要是亲上去也会哭吗?不知道是报复心作祟,还是其他道不明的原因,时厌忽然想要吻一下岁星,来看看是不是连亲.吻都会哭。

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揽上了岁星的腰肢。

岁星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厌要做什么,只是很惊讶突然间的靠近。

索性将错就错,时厌缓缓迫近,含.住了岁星的嘴唇,和意想之中一样的柔.软。时厌吻得更深了些,濡湿温热的口腔,实在像是热化开的蜂蜜,暖洋洋,带着浓浓的甜。

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少年吻起人时,也自带一股未驯化的野,莽撞而谨慎,边吻边探寻,舔舐着那截软嫩的舌尖。

岁星动也不敢动,整个人愣在原地,时厌卷进来的血腥味有种铁锈的甜,生出一种在饮血的荒诞错觉。

不,更荒诞的应该是……为什么以后会痴恋谢屿的时厌会亲吻他。

茫然、无措、惊慌、羞恼种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浮现出来。岁星感受到陆明宴和温白鹤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推了推时厌,试图把时厌推开。

花枝弱柳似的手臂推在时厌身上,反倒让时厌吻得更深。

攻中叛徒,不可饶恕。

岁星希望陆明宴或者温白鹤能够把时厌拉开,可是等了一会都没能等来。岁星忍无可忍,狠狠踩上时厌的鞋尖。

陆明宴终于反应过来,将时厌拉开。

吻的时间太久,岁星大口大口呼吸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汲取,像是被困在了深深的海里。

唇色被吻得艶丽湿润,岁星眼眸里凝着水汽,鼓着勇气,狠狠地挥了一巴掌过去。

清脆的声音落下,时厌的脸上迅速出现一个不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有淤青伤痕的脸上,看上去并不突兀。

这一巴掌用尽了岁星的力气,没能引来时厌的恼羞成怒,淡淡的,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

唇角的血再次顺着唇边往下流。

岁星蜷着手指,只感觉掌心隐隐作痛。好疼啊,岁星抿着唇,噙着眼泪看时厌,后者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打一巴掌,就可以亲一下吗?”时厌吐出一口血沫,他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被打的一侧。

“来公主,再亲我一下,右边脸也给你打。”

“你变态。”岁星气得脸红。

“我东西也已经还给你了,我现在要走了。”

岁星拉着陆明宴的手,逃也似的,离开别墅。

只剩下时厌和温白鹤二人,一人身着宽松的家居服,神态自若。另一人则满身血,像是刚从乱葬岗爬出来。

温白鹤关上门,将静室单独隔出来。

静室以往用来精心用,连着露台,露台上栽种着许多竹子,夏日时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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