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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嗯……我也怕的。我怕别人笑我,也怕老师不选我。怕报名的第一步就遭到打击。如果真的尝试了又没机会,我肯定会大哭一场的!”

“但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控制不了东西,可是有一件事你可以解决,你现在就有一个搭档。”

陈姣姣转头看他:“你说你呀?可是你又不是播音生,你是美术生诶。你怎么报名?”

谢耀嘴里嚼着口香糖,无所谓地说:“你没看艺术节报名须知吗,就算是普通班的也可以报名,又不是只有我们艺术班可以报。没人规定美术生不可以报名主持人。而且其实报名主持人的很少,因为时间很长,主持不好会被人从头笑到尾,很多人都不敢报。”

“其次,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谢耀忽然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用播音腔表演了一段:“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们,今天我和陈唯同学一同主持本届艺术节。在这个欢乐的日子里,我们只接受掌声,不接受批评,看不惯我们的就去死吧!”

他一本正经说着狂悖之语,逗得陈姣姣像个小母鸡,咯咯咯笑了半天。她忽然感到很轻松,也有点感动,和他说:“好啦,本公主答应你了,批准你成为我的搭档。”

好死不死他们两个还真被选上了。

陈姣姣背了很久的稿,和谢耀以及其他两对主持人排练了很多遍,自以为万无一失。

终于到了艺术节的当天,她穿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浅蓝色礼服裙等在后台。

上台前,谢耀悄悄在她耳边说:“你好,辛德瑞拉小姐。”

陈姣姣的脸色从紧张一下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脸。她也小声回敬:“你好,忠贞的骑士先生。”

他们一同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向舞台。

幕布揭开的缓慢节奏让她想起电视上盖着遗体骨灰盒的暗红绒布,好像也是这种颜色。陈姣姣刚刚举起话筒,台下就传来起哄的声音。

为首最大声的那个人说的是:“套套公主来咯~~~”

她愣在一片哄笑当中。

第61章 坚定的锡兵

在想象当中,这个故事应该有一个爽文结局:

谢耀和陈姣姣无视台下所有的哄笑声,心无旁骛地主持了整场的艺术节。他们举止优雅,谈吐大方,让台下想看陈姣姣出丑的好事者微微有些失望。造谣起哄的同学自惭形秽,悻悻地坐在台下,觉得自己很没意思。

终场谢幕时,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对陈姣姣稳健大气的主持风格报以热烈的掌声。由于她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人们纷纷觉得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会这样,所以所有关于她的谣言不攻自破。

不好意思,即使是在童话世界,都没有这么爽的故事发生。

那个相似的故事在《安徒生童话》当中。

从前,有一个用旧的锡汤匙铸造出的锡兵玩具,因为铸造时锡不够用,所以只能用一条腿来站立。

在孩子的玩具房中,吸引目光的还有一座纸做的美丽宫殿,里面站着一位纸做的、美丽的芭蕾小姐。她仰起自己骄傲的头颅,表情恬静而又美好,摆出芭蕾舞蹈的经典动作,弓起一只脚的足尖,与锡兵一样,也是单腿站立。她多么美丽,锡兵不由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

调皮的孩子把锡兵装在纸船上,放入水中,让他去冒险。他在激流中与美丽的芭蕾小姐对视,她也定定地望着他,他们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短短一瞬,锡兵就觉得他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又都什么也不会发生。她仍然单腿站立,却那么隽永、那么坚定。让他感到安慰。真想永远保护她。

却不知道要保护她什么。

孩子抓起残破的锡兵,将它丢进了燃烧的火炉。锡兵只感到很烫,却分不清这是火苗的烫,还是自己爱意的烫。他仍然扛着枪,但这一生连一次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不幸的是,一阵风吹来,单腿站立的芭蕾小姐也被风吹进了火炉。她那么轻,那么脆弱,又那么美丽。火焰像说着最恶毒语言的舌头将她疯狂卷入,很快就不见踪影。

锡兵闭上眼睛,与她一同承受这邪恶的火舌。最终成为了一颗心形的、小小的锡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姣姣浑身僵硬不已,台下的哄笑声比那年爸爸甩在她脸上的耳光还要痛,该死的麻痹感又席卷了她全身上下每一条血管,所有的神经都被控制,她一动也不能动。

脸苍白的也像纸做的。

其他四名主持的同学也有些不知所措,为首的女生犹豫了片刻,举起了手中的麦克风,犹犹豫豫说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句开场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当星光点亮舞台的帷幕,当音符跃动青春的脉搏,我们愉快地相聚在了艺术节璀璨的舞台上……”

陈姣姣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也忘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轮到她的那一句时,舞台上只剩下一种不怀好意的缄默。像是为了把她叫醒,手中的麦克风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鸣叫,似要穿透她的耳膜把所有的恶意全部灌进去。

谢耀担心地看向她,感受到余光的陈姣姣也缓缓转过头,茫然地对视他的眼睛。

原来芭蕾小姐眼神的含义是茫然。

只那一秒,就足够谢耀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到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只听到谢耀手中的麦克风重重摔在地上爆发出刺耳的哀鸣。他跳下学校礼堂的舞台,从第一排揪出那个起哄的男生,挥拳打了下去。

后面的流程陈姣姣很熟悉,先是两个人一起被叫家长——她不明白,这件事自己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还是她被叫家长。

谢耀下手特别狠,对方被他打成了轻微脑震荡,好在鼻梁没有骨折。双方家长协商了很久,赔了一大笔钱,还要他手写道歉信在班会上念。

道歉信是陈姣姣帮他写的,谢耀接过来读了几句,像练习主持词的彩排。

“你很会道歉啊陈姣姣。”

“因为生而为人我很抱歉。”陈姣姣轻轻地笑着。

这一次的处分对她来说很轻,不是“记大过”或者“记小过”那种轻。而是有人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承担一种委屈的那种轻。

两个人一起委屈,就不算委屈。陈姣姣不但觉得轻,她还觉得自己脚步轻快到像要飞起来。原来有人站在你身边的感受这么好,谢耀在她心中像一块擦拭玉石的绒布。他有时是那块淡蓝色的窗帘布,把她裹着,和她在里面轻轻接吻。有时又是那块厚厚的暗红色幕布,那么厚,厚到可以为她挡枪林弹雨。

这样轻快的步伐持续在她和谢耀走在一起的很多很多个日子。

同学们都说谢耀是陈姣姣的“新猎物”,说他们在谈恋爱。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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