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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可以帮你实现计划,也可以让你在痛苦的等待里获得一丝快感。”
“徐彪,我一定是在这个社会最底端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的人生过不去?”
“你救不了你爸,我看着我妈死。”
“嗯?”
“阮星的妈妈叫做阮昱,是那个死了的女演员。那才是我爸爸本来想娶的人。”徐彪的脖子靠着颈垫,“我的妈妈,和你一样,也是一只路边的兔子。我恨这样的兔子。没有这样的兔子,就没有我。”
杨怡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总是遇到兔子。”
“你刚才说,你还清了你爸的债,你打算如何?”
“去美国。”
“去美国?”徐彪诧异地回头,“你债都还不清,你还想着去美国?你没有正经工作收入,连签证都过不了。”
“我也没说要活着过去啊,”杨怡冲他笑了笑,“我的客人不干净。”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活不久了。”杨怡指了指从徐彪裤兜里掉出来,落在椅子中间掉香烟盒,“我有点怕这个,你可不可以收远一点。”
杨怡身上的伤只好了一半的时候,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收到了阮星发来的一张风景照。赤色的峡谷暖入窗外的朝阳映入眼帘,他从抽屉拿出一剂针管,对着自己的手肘打了进去。
徐彪给他带早饭的时候,房门半掩着,微风带出阵阵药味,他猛地推开门,看见斜靠在躺椅上的杨怡就要睡去——“你做什么!我说了积极治疗是可以拖下去的,拖到四五十岁也没有问题的!”
“徐彪,许深举报你爸爸的材料,你叫我拿给许深,可是你爸爸却只落得了被关在里面的下场,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先不说这个!那老头子我自己会收拾!”徐彪抱起杨怡要去医院,杨怡疼地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下颚流到锁骨。“别动我了,我很疼。徐彪,我很疼。”
“我送你去医院,治好了就不疼了!”
“你用阮星做筹码,”
“什么?”
“你绑了他,让他们交出你爸,这样一来就可以找到理由让你爸爸死在法律和正义的手里了。你答应我吧,用个炸弹吓唬吓唬阮星,别用真东西,好不好?你就告诉他,如果他让我满意了,他就活了。他这么聪明的人,他如果知道是我要你绑他炸弹的,他就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了。”
“我不吓唬他,他不让你满意,我就让他死。”徐彪擦掉杨怡流得停不下里的血,杨怡已经没有凝血的功能了。
“骨灰,送我的骨灰去大峡谷吧,你看到没,阮星发了照片给我…”杨怡轻轻点了点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阮星是我的好朋友,他妈妈,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他爸爸,你再看看我为了我爸爸,徐彪,人生为什么都是这样,一出生,从娘胎里带了一身的父母债。”
父母债,子女债,杨怡还是偷拿了徐彪的账户去还高利贷,还清了,他的身体也熬不下去了,日头开始往上爬,越出了窗框和杨怡的视线,去到了更高的角度。
人生,有好多债啊。杨怡闭上眼睛,他看见徐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和崩溃,那双眼睛里曾经充满讨伐和戾气。“徐彪…”
“闭嘴!救护车就来了,你听见声音没?”
“徐彪…你命好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活的久一点,你还要带着我去大峡谷…”
大峡谷到底怎么样,徐彪也没有见过。父母债,子女债,究竟怎么算的清,徐彪也没有找到答案。
徐天在许深的子弹下丧命,那颗子弹是要射向徐彪的。徐彪因此才得住机会射穿了许深的肩胛骨。徐天躺在徐彪的怀里,四面涌入的武警公安将他们围住。
“爸,我都送你去缅甸了,回来做什么?”徐彪帮他按住血液不停喷涌而出的伤口。
“你…你为了什么?”徐天下了飞机才发现徐彪根本就是想让他死在回云南的路上。他抢了枪要挟了徐彪的手下,这才一路追到了徐彪的藏身地。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徐天质问他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置亲身父亲于死地的时候,徐彪的耳边已经不在意手下喊他逃命的声音。
“爸,我小时候想替我妈报仇,后来发现,我只有变成你这样的人,我才能报仇。”徐彪把金疙瘩做的兔子吊坠收在口袋里。“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不是会很难受,爸,妈妈当时一定也很难受,就像我听到这个故事,长大些慢慢明白这个故事的时候一样,都很难受。”
“你就非要这样恨我?”徐天不明白,“我对你不够好?”
“爸,不是好与不好,我从明白这件事情以来,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生我?”
“所以你要杀我?”徐天吊着最后一口气,“好,那为什么…还让他们发现你?”
“为了我们一家能好好团聚,爸爸,”徐彪摸了摸口袋,“到了下面,我还有一个人要给你介绍。”
静脉注射进药液的时候,手会先感觉到冰凉,徐彪看着执行的医生推进着针筒,“我的骨灰,还有我的遗物,可以帮我交给我说的那位朋友吗?”
“你立的遗嘱我们都会酌情处理的。”戴着口罩帽子,徐彪看不清他的脸。
“多谢了。”
【注】:
1.标题引用自:《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作者李白。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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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1 深林人不知
林皓和付铭小的时候是对门邻居,林皓爸妈永远都在家里大声吵架,林皓小时候被吓得哭鼻子跑出来,付铭的妈妈刚巧下了班回家路过,看见这么个可爱的小男孩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赶快过去安慰他。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哭啊,你家里人呢?”
于是放学回家的付铭,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遇见了哭得鼻子眼睛通红的林皓。
“妈,谁啊。”
“隔壁邻居,刚刚妈妈听他说了家里的事情,太可怜了,我叫他以后放了学来我们家。”付铭的妈妈从厨房端了一碗糖水放在桌上,“这是你同学呀,你隔壁班的,你不认识啊?”
林皓揉揉眼睛,眨巴眨吧地看着付铭。
“不认识。”付铭看了看桌上的糖水,他妈怎么从来没给自己做过,“妈,你还会做糖水?”
付铭的妈妈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来,“皓皓啊,阿姨不怎么下厨,你尝尝看,要是不喜欢,等你叔叔回来,阿姨叫他做给你吃,好不好?”
后来大概是觉得隔了道走廊林皓还要回去睡觉,大半夜林皓爸妈还是再吵架,后来林皓就搬到对门的付铭家里去了。
“看来林皓和付教授的故事真的是小说故事里的开头啊,”主持人拿起话筒,“那付教授对于童年的故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呢?”
付铭礼貌地笑了笑,摇摇头,“林皓说得都挺全的。”
剩下的其实也不太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