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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投敌吧?”

“我家里还有公司。”许深扶正了胡伟的水杯,“今天的事情我也意识到我的错误了,所以我不能再继续呆在部队里了。”

“哼,道理说的有条不紊,”胡伟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你当军队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军长,军队确实不是我的家。可是我的家,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要守好他。不然我会没有家。”

胡伟皱着眉头看着许深,他意识到了什么,“你和你弟弟…”

“我和他同父异母,一起长大,”许深回敬胡伟的疑惑和不安以坦然,“我爱他。兄长,朋友,伴侣,家人,世界上所有的爱我都要给他。

胡伟直觉这不对,许深是他看着从一个军校学生一路成长到今天,成为一名优秀战士的,他想要反驳,他想把许深拉回来,“父母的爱,家人的爱,朋友的爱,伴侣的爱,这些都可以由对应的人来给予,来承担,许深,你这样是错误的,人伦纲常没有这个道理!”

“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能给他爱的人,只剩下我了。”许深捏着拳头,“军长,人伦纲常不允我,可为什么不让我弟弟拥有正常的童年,和美的家庭,不会背叛的朋友,和除了我以外他愿意去依赖的他人。军长,命运一点也不怜惜我弟弟啊!”

许深的眼神坚定地让胡伟到了嘴边的话又在舌尖打了圈地回去,他的食指指着许深在空气里虚晃地挥动,“这是你家私事。”胡伟清了清嗓子,“你以后就会明白了。社会容不下你们的!我是你长辈,惜才,我是在救你!别不听劝!”

“这是我私事,我申请退伍,一方面这次行动我有很大的责任,我引咎退伍,一方面我就是要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许深朝胡伟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这几年单待我,请您允准。”

胡伟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办公室的电话铃响起了,胡伟接起来,“什么?”他抬头看了眼许深,“我知道了。”

“操他妈徐彪根本没在国外!徐天刚送到缅甸徐彪买通了机场的人背着我们直接往云南送!”胡伟切了分机叫人去整队伍,“许深,你给我马上跟着队伍把徐彪和徐天给我抓回了!”

许深点了头敬了礼,“军长,我的事情我自己担。我弟弟,你一定安全送回去。”

胡伟垂了下眼睛,“我难道还为难人民不成?”

许深上车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喊他,是胡伟带着阮星。烈日下阮星的生成色的肌肤套了件他留在宿舍里的夹克,阮星朝他挥手,“许深,回来我有个仇想报。”

阮星目送车子走远,他并肩和胡伟一起站着。“我哥哥,是很优秀的军人吧。”

“是。在你没出现之前。”

阮星没在意胡伟的愤怒和阴阳怪气,耸了耸肩膀,“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我,才要做优秀的军人呢。”

“军人是要保家卫国,才不断提升自己的!”胡伟正了正军装。

阮星把手揣进夹克的衣兜,他点了点头,“嗯。”可你不知道,对我而言,许深就是全世界了。

* * *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注】:

1.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Dylan Thomas

1914 – 1953。

《不要踏入静谧的良夜》是英国作家、诗人狄兰·托马斯的主要代表作之一,诗中洋溢着一种神秘原始的内在力量,表现人性的律动。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反抗吧,在这将逝的时光里反抗吧

2.许深的手机桌面一直都是阮星当年那个红色毛衣的照片,从来没有换过。

3.报仇:是指挠痒痒。(回顾参考: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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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7 鹊桥

阮星合上书,他挪了挪椅子,避开正午落下的阳光,拉起医院病房的窗帘。他望着迎头的阳光,五月中的太阳开始显示出自己的威力,许深已经去执行抓捕徐彪和徐天的五天了。

许义在病床上用电脑办公,敲击键盘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噼啪作响。

这是江玲玲打了三次电话,甚至萌生了要去阮星的课堂找他的念头后,阮星和她的约定:至少来陪一下许义。阮星知道这样一个中年的妇女,心里多少是有缺失和不安的,因此没有多说,坐在许义边上大多数时候是安安静静看书,少数时候会去走廊里抽根烟。

阮星瞧着江玲玲快到了,便又要去摸口袋里的烟,抽完这根,林皓约了他午饭。

“小星,你小时候很乖,怎么现在学着抽烟,还这么凶?”许义皱了皱眉头,他记忆里的这个儿子,面貌像极了阮昱,可是心性许义一直觉得是千差万别。

阮星正要出门,他听见许义的批评,停下来转了身,“嗯?”他回身走到许义的床边,把烟盒塞回了裤兜,捡起水果篮里的苹果,转开水果刀开始削起来,“许义,你见过瀑布吗?在山里的,一泻而下,似白练般,最后落入潭水之中。”

许义抬头看着他,“小星,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阮星笑了笑,仰着脖子有点为难病人了,他踢过来椅子顺势坐下,“我想知道,你刚才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 w?a?n?g?阯?发?布?y?e??????μ?????n??????????5?????ō??

“我作为你…你长辈,管你抽烟还不行吗?”许义咽了咽喉咙,“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补了一句。

“嗯。我知道,”阮星手里的苹果皮断了,他捡起来摆在桌上。“潭水很深,也很平静。”

阮星把苹果递过去,“许义,你记不记得我喊你爸爸,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义拿着苹果,眼睛浊了浊,“大约…是我没接你回家之前。”

阮星将手里的水果刀咔嚓一声关上,“是我还在我家的时候。许义,是你把我带走了,我离开了我妈妈,离开的是我家,去的是你家。”

“小星,父母的事情,你江阿姨也说…”

“江阿姨是待我很好,”阮星打断他,“可我是阮昱的儿子。我妈不欢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谁?这确实是你们的恩怨,可我作为所有的直接受害者,我为什么要原谅,为什么要和解。”阮星偏了偏头看着许义,“你以为我来看你,坐在你身边,打发时间,是为了谁?”

“为了谁?”

许义举着苹果不知道放哪里,阮星握着他的手腕把苹果放在他嘴边,“为了我哥。”

“你总归是他的父亲,我不想他为难,所以我选择离开你们。许义,”阮星站起来,“你有一个好儿子,所以我把对你的恨意放在心里,没拿出来当作报复你的理由。但你想过没有,我妈妈的死,永远都是算在你头上的。”

许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离开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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