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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对江玲玲说,“阿姨,新年快乐。”

“这孩子真懂事。”江玲玲乐呵呵地去厨房准备酒酿圆子去了。

“小阮,这两个你来点?”许深把打火机塞在阮星的手里,“看准着点。”

阮星头一次点烟火,猫着腰,探着脑袋,伸长了手。

“你这样不行,你不能怕。这样,”许深走到阮星身后,“你蹲过去放心点,我看着差不多了我给你抱过来。”

于是阮星在引线开始烧的一瞬间,腾空被许深往后抱起,再轻轻放下。脚尖点地的一瞬间,第一响烟花刺耳升空。

烟花燃起的时候,夜空被城市的烟火点亮,尘嚣混杂着绚烂的光彩,天空的底色被遮去,星星躲在云层后面。

阮星抬头看着烟花,心里悄悄地说,妈妈,新年快乐。

“小阮!新年快乐!”许深就在阮星身边,却还是把双手拢在嘴边,作出大声呼喊的样子。

“哥!”阮星点了两根仙女棒,挥着跑到花园里,“新!年!快!乐!”

快乐的时光如果有痕迹,是烟花就要升空时,你抱我的样子。

* * *

十二岁的阮星对节日有了概念:漫无目的地打发一会时间,深空绽放的烟花,毫无章法的嬉闹,饿了有一种叫酒酿圆子的夜宵。

【注】:

1. 《流星之绊》:是东野圭吾的长篇悬疑推理小说。讲述了境遇多舛的三兄妹以欺诈为生,潜走于城市的灰色地带,悲伤的回忆、酸楚的噩梦始终如影随形的故事。

2.我们阮星只有在许深面前才是快乐开心的小孩。(心疼)

3.林皓和付铭的故事我在思考要不要单独写一个短篇(如果不单独的话会写一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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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夏虫语冰

阮星的寒假过的还算不错,快结束的当下,许深去找付铭打球了,阮星在许深的电脑桌前给他写初二的寒假作业。

房门外有人敲了下门就进来了,阮星也没多想,以为是许深打球回来了,顺说把刚刚李阿姨送来的水推到桌子边。

“小星,你在啊。”是许义!

阮星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有一些题目不太懂,想借高年级的课本看一看。”阮星看了一眼许义,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阮星低下头。

“你坐吧,我既然接你回来,没有不让你和小深接触的意思。”许义坐在沙发上,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西服笔挺。许义是个样貌不错的中年人,年且四十,身材也还没有显露出臃肿的姿态。江玲玲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子,许深很大程度遗传了他的好基因。

阮星坐下,还是低着头。他低着头不是害怕,是不想多看,许义就是阮星世界里的万恶之源,没有许义,阮星出生在别的家庭,不管好与坏,都会比现在来的自在,可以大大方方在阳光下。

“小深好像很喜欢你。”许义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和小深好好做朋友,我也不会来干涉你们,小深成绩不好,我希望你可以多帮帮他。”

“我小他一级,我帮不了他。”

“我打算安排许深和你一起出国读书。”许义换了一边继续翘二郎腿。“许深读完初二,就先去读语言学校,这样你们年级上刚好就齐平了。”

出国,两个人。意味着就可以摆脱许义,去一个只有许深和自己的地方。阮星抬头看着许义,他不明白自己这个“父亲”到底在盘算什么。

“许义,你想要做什么?”

“我总归是你父亲,你可以怨我,但我不至于不给你什么。公司你也知道许深不是个好料子,你以后要好好帮衬他。”

“是要给亲儿子养个帮手?”阮星站起来,低头看着许义。

“你也是我亲儿子!”许义压低了声音厉声道。

“我不明白,我妈在你眼里算什么?我算什么?我甚至不明白我妈这样漂亮聪明的女人怎么就和你有了孩子?”阮星的眼睑努力夹住泪水,他吸了吸鼻子,捏着拳头,质问许义。从前不敢问出口,如今一鼓作气全问出来,阮星一心想要许义给他一个回答。

“你妈妈,漂亮,聪明,”许义站起身,抬手用拇指划过阮星的睫毛,泪水顺着指纹留到了许义的虎口,“哭起来,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阮星打开许义的手,“你什么意思!”

“是阮昱先不要的我。”许义捏着阮星的肩膀,“阮星,你本来可以是那个哥哥啊,我们,本来可以是一家啊。”

阮星听不明白,但是这个“家”字无比的讽刺。“你也知道我和你不是一家。”阮星对着许义要走的背影说。

许义听见了,回身,“我给过她机会,她不要我的家。”

“我妈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了!那为什么要有我啊!”阮星哭着喊出来。成年人的哑谜他受够了,阮昱的缄口不提,阮昱的主动回避,一直到自己母亲死,阮星都没有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一句真相。

许义疾走过来捂住阮星的嘴,“叫的再想一点,这个家也被你毁掉!”

毁掉的怎么是我啊!分明是你啊!爸爸!

“你不想让许深知道吧?”许义一手拖着阮星的脖子,捂在阮星嘴边的手有力一摁,“嗯?不想失去你的好哥哥就给我闭嘴!”

阮星的眼泪顺着双颊流过许义的手掌,湿了高档西服的袖口。阮星在想,这双手,抚摸过母亲的脊梁,肩窝,现在警告着自己亲生儿子闭嘴。

“我妈妈去世那天,你就不难过吗?”阮星往后退到桌边,擦掉眼泪,也想擦掉许义的掌纹。如果可以,阮星想擦掉皮肤里所有和许义有关的纹理,血液里和许义有关的所有基因。

许义没说话,转身出了门。

如果许深在这个冬天的下午,没在球场上帅耍,最后一个三分顺利进框,比赛可以提早十五分钟结束,没接过一旁看球的女孩买来的冰可乐,这段对话就可以预先五年到达他的耳朵。

莽莽岁月里就会少一段年少情事,五载岁月过后,遥遥星河岸便少两颗孤独又黯然的星星。

时间是矢量,可以无限放大。千百种可能在其中跌宕,毫不吝啬地诱惑你误入闯荡,却没有一种,大方告诉你结局是好是坏。

* * *

“小阮,”许深回来的时候只穿了件短袖,汗汽周身蒸腾,走到阮星身边时,带来了一股热浪。“作业写多少?”

“你的科学数学都写了,语文英语你自己抄下答案吧。”阮星刚刚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现下没叫粗神经的许深看出什么来。

许深站在他身后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小阮,我爸刚刚在楼下跟我说,打算送我们出国去。”

“嗯,叔叔刚刚也来和我说了。”

“太好了,哥哥以后在美国带你驰骋东海岸!”许深摊在沙发上,用手抛接着篮球。

“那你也要先把语言关过了。”阮星看着许深的英语作业,眯着眼睛笑了。

许深一把把篮球砸到了椅子的轮脚,阮星被弹开滑到了沙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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