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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失去温度，口水在阮星的指尖交换温度，又在阮星的口腔里被重新加热。

许深在十四岁还没有意识到喜欢和爱，但因为阮星，熟知自己每一次脸红与心跳加速的瞬间。

* * *

许义和江玲玲去参加公司年会了，许深推开房门的时候家里黑黢黢，阮星也有一个学期没回这个房子。没有许义的房子，阮星喘了一大口气。

“哥，我们是不是回来的有点晚啊。”路上堵车，司机开的很慢，从学校横跨市区到小区，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嗯，我问问林皓他们在哪了。”许深丢下包，掏出手机蹦到了沙发上。

沙发被许深的力道冲得一震，许义的奢侈作风让家里的沙发是弹簧马力十足的意大利牛皮质地，许深蹦上去的姿势让方才因为庆幸许义不在家而倍感开心和松快的阮星也想有样学样的尝试，于是阮星在玄关踢掉鞋子就像沙发冲刺，跃起，降落，把在沙发上找林皓手机号的许深结结实实的又弹了起来。

许深的手机掉了下来，滑倒缝里露出一半，阮星分腿坐在沙发上，灵机一动，“哥，我给它震出来！”于是腿部发力来了个转体一百八，又把沙发一弹，手机出来了，却蹦到了另外一头，许深正要越过阮星去拿，阮星现在是个没玩过蹦床在体验乐趣的小孩，他又蹦了一次，嘴里咯咯发笑，“哥，你别动，我再给你震过来！”

许深好不容易才绕过去的，被阮星一震又弹了回去，“阮星！”许深一个跨步把阮星罩在身下，“哥哥打电话！123木头人！不许动！”

阮星被许深压地不能动弹，是许深挺沉的压住阮星双腿的那种不能动弹，是阮星心脏漏跳了一拍大脑供氧不足四肢失去主权的不能动弹，是脸没来得及红思绪已经飞出九霄云外的不能动弹，许深分腿压住这个调皮捣蛋鬼阮星，举着手机找到林皓的电话拨通。

找号码的时候，手机挡在低着头的许深，和抬着头却失去视线的阮星之间。当许深把手机移到耳边，双目下垂，看见阮星发直的眼神，涨红的脖子，许深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起身，可是腿不听使唤似的用不上力气，许深刚要起来，腿一滑把阮星扑个满怀。

“喂？喂？许深说话啊？你那什么声音啊？”林皓听了半天的杂音和呼吸声，“啊，我们堵车了，才到家，要不今晚还是算了，我们明天去打台球吧？”

许深就着姿势赶紧拿起手机，“嗯，挂了。”

“啊？你听到了没啊，喂…”林皓转头对付铭说，“我觉得有问题。”

付铭作势刚好在凑过来的林皓嘴巴亲了一口，“没什么问题，晚饭去吃什么。”

* * *

客厅里有一汪深潭般静谧，有一波涟漪在生长。

许深低头看着阮星，从前他没有过要把“漂亮”这个词用在男孩身上的想法，这个想法是从遇见阮星的第一眼开始的，阮星在他眼里永远都好漂亮，现在泛红的脖子和耳垂最漂亮。

“看什么，你哥我很重吗？重到你都出汗了。”许深抬手帮阮星擦了擦汗，松了松腿，翻身下了沙发，“林皓他们不来了，晚饭我们点外卖？”

阮星回过神来的时候，许深低头在手机里找外卖。修长的手机戳着屏幕，指关节弯曲成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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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阮星转身趴在沙发上，头耷拉着靠背，“我会做面。”

“啊，”许深从屏幕前抬起头，“水煮挂面啊？”

“可以啊，”阮星滑下沙发，踢踏着拖鞋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一边搜寻者食材一边说，“我吃….番茄打卤面，你吃清水挂面。”

许深扔掉手机赶忙起身煞有介事地朝阮星作揖，拿腔拿调说：“还请阮大师开恩，赐阁下一碗番茄面。”

年少时嬉笑的厨房，只有我和你的家，偷来的时光。

四个人一起看的科幻电影，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坐在沙发前的空地上，对着茶几抱着两碗番茄面，对着电视机大屏幕吸溜吸溜地边吃边看。

漫长的长镜头，宇航员在空间站和船舱里来回飘走，茫茫宇宙漆黑如墨，繁星点点灿白闪烁，在长时间的安静之后，骤然，配乐响起蓝色多瑙河。阮星听到旋律响起来的时候，筷子没拿稳。许深没去阮昱的葬礼，他瞧阮星的眼眶有些发红，直觉不对，绰起遥控器快进了过去，“哎，这个老电影就是有缺点，铺垫太长。”

“哥，你说，”阮星靠在背后的沙发根上，“当我离开了这颗星球，地球上的悲伤与不幸，对我来说就是宇宙尘埃在飘渺震荡，我是不是就可以告别痛苦和虚妄了。”

“那阮星就是天上的星星了。”许深想起阮星在天文馆看着星空出神的样子，原来那时候的阮星，此时的阮星，是这样的孤独和悲伤。

“哥，那你抬头看星空的时候，是不是会看见我？”阮星转头笑着问许深。

许深抬起手捏住阮星的鼻尖，软软的，冰冰的。“你想这些有的没，哥哥我不用抬头，”他快进到精彩的部分按了停止，松开阮星的鼻子，把手移到肩膀的位置，往怀里一收，阮星的耳朵就被贴了过来，“我就在你身边。”

电影里的人工智能开始歌唱，“Daisy

Daisy

Give me your answer do”，宇航员正在拆解它的内存条，一片一片的内存条被拆除，歌声一拍一拍的瓦解。

“哥，人没有记忆，就会支离破碎。”

许深模仿着机器人的嗓音搞怪地跟唱：“I'm ——half crazy——All for ——the love of you!”

“你唱的好难听啊！”阮星收拾了碗筷，“罚你去洗碗。”

登时某位老旧唱片机收了声。但围裙已然穿在身，他心依然在抗拒。

【注】：

1.《daisy bell》是由电脑唱的第一首英文歌。

在《2001:太空漫游》的最后，hal9000的内存被拆掉时，他最后的歌唱。他说“I am afraid”

全部歌词为：

Daisy

Daisy

Give me your answer do!

I'm half crazy

All for the love of you!

It won't be a stylish marriage

I can't afford a carriage

But you'll look sweet upon the seat

Of a bicycle built for two.

2.危险言论：作者的观点是，早恋也不用等到高中，小学也可以亲亲。（高度危险言论，请不要模仿！传播！）

3.沙发弹簧好的话真的可以弹起来（亲测）。

4.对不起，副cp动作快到大家以为还没开始，但一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