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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索命的鱼钩。
它现在要严少钦的命。
桌下的动静很小,海浪却不平静。一个擅长捕鱼的猎手绝不会丧失掉任何一次出动的机会。
严少钦摸到了一块温热细腻的皮肤,有一些粗砺的突起。那是132刚刚愈合的疤痕,在几天之后会消失不见。他能感受到他躯干呼吸的幅度,在他手的覆盖下,这个人好像全然被他掌控住了。
“呵。”132又笑出声,严少钦的手快速缩回,穆烜澜摆弄好仪器回头开始进行战术分析。
海面平静,一切安然无恙。猎手极具耐心的等待着猎物食髓知味,再次落入渔网中。
“我手上有本关于基本战术的典籍,里面包含了从未分区的古期到现在的分区的所有作战案例。132没有智脑,所以严少钦,我传输给你了。”
“嗯,知道,我回去会和他一起研究。”
“哦对了,除了正规途径流传的战术以外。”穆烜澜打算要走,又转过头临时补充:“有一些封禁的资料,特殊情况你们只能特殊对待,不要外传,着重看一下耶力瓦的回合战术。虽然这个人不可取,但不得不承认是个击杀天才。”
严少钦和132敬了军礼,对走出教室的穆烜澜进行告别。
课程结束,两人回到寝室。严少钦突然变得异常沉默,132每一次提起的话茬几乎都不回应。想来是课堂上132的作为热闹了他,132无奈。
“你不想理我,那好吧,我去洗澡啦。”132拿上换洗的衣物:“今天受了好重的伤,很痛呢还,我要早些睡。”
严少钦似乎像被提醒了什么,眼神动了动。
浴室里,热气蒸腾。门被暴力打开,发出“砰”的巨响,132一下被严少钦掼到墙上,用手臂锁住了脖子。
花洒没管,温热的水流浇在两人的身上。从头发流到脚底,雾气钻进鼻腔,眼睛对着眼睛。132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软发也被淋的贴服在额头上,安静地看着严少钦。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132。”有水流进了他的眼睛里,眼白的部分开始有轻微的充血。严少钦眼里罕见的隐藏着被戏耍后的怒气。
132听完是笑着的,他平日里笑得太多了。他不知道,他那双浟湙潋滟的眼睛弯起来像溢着泉的潭,纯得要命。
严少钦再迟钝,也该看出来什么了。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对方的睫毛都能数清,他的笑扰乱了严少钦的思路,温热的水让人松弛。所以132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快速抽离的动作没有丝毫防备。蜻蜓点了点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翻起。它却不知道,水下早有一条流着涎水,觊觎良久的鱼。
等他回过神,132笑颜愈甚,像只偷腥的猫。这个过程好似在彼此之间的徘徊了很久,也就只不过是长达几秒的瞬间。
严少钦睁大了眼睛,呼吸声开始加剧,毫无克制地吻了回去,132的后脑勺在墙面砸出了“咚”的一声。腥甜的气味纠缠着彼此的舌头,他的手在不知不觉当中抚上了132的腰侧,施力将人扯入怀里,好像要将人融入血骨。他此刻化身逢甘露的缺水旅人,拿到吗啡的瘾君子,也可以是贪肉的豺狼、毫不犹豫地撕碎猎物的喉颈。
他们的皮肉贴合在一起,有雾弥漫开,陷在可供呼吸的深海里。白炽灯被水汽折射光线,变成一轮高悬夜空的月亮。严少钦压在他身上,132仰面向上。他们变成两条无腮的鱼,靠接吻来获取微薄的氧气。
132看着这轮属于他的月亮,覆在他身上。
他的整个脸颊乃至耳朵开始全面泛红,溃不成军。承受不住的想推开严少钦,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严少钦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叫他无处可逃。有水流过两人贴紧的嘴唇,流进口腔,流进胃囊。
严少钦的两只手捧住132的脸颊,看着他绯红的脸,胸膛起伏不定。喘息的唇染着漂亮的水光:“132,别招惹我了。”
132是最柔弱的猎手,他看着强大无比的猎物做着最后的挣扎,严少钦此时的威胁显得无力非常,他的单纯让原本欲迎还拒的暧昧变成了坐怀不乱的最后底线。
严少钦快速抽身关上了浴室的门,他以为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欲望沼泽封锁在密闭的空间里,可惜是异想天开。
还差一把火,无畏的赌徒决定下最后一次注。
132的睫毛被粘成了一簇簇。他望着闭合的门,无声地咧了咧嘴。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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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其三)
严少钦吹干头发躺到床上,132躺在他的右手边。他们今夜隔的很远,两个公分。但在无数个静谧平常的夜晚,他们手牵着手,距离为负的相拥而眠。
“严少钦,你睡不着吗?”132转过头看了一眼他,又偏回去看着天花板。
他也盯着天花板,却不回答132的话。习惯性的沉默让气氛变得生涩,可132擅长暧昧。直到“引”的再次相扣,黑暗里的体温在互相传递。
132用一只手撑起脑袋,侧着身子看着严少钦。看了一会,自然的把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严少钦,你话总这么少,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好。”他没想到能得到严少钦的回应,开心的吻了一下严少钦的脸。
他总这样,无论被推拒多少次依旧如此。严少钦偏偏无可奈何,身体不由自主的给予反应。
还是那首阿金民谣。
“鱼在土壤里呼吸,花在海洋里栖息。
我是天上的飞鸟,从芳菲之地看你。
我衔着云雾山河,你高仰自由的心。
我落在林间山野,你看尽星河百里。
你要嫁给浪花做新娘,我要迎娶柳树的心脏。
你想与河伯相爱,我却不忍断裂叶茎。
我扇动脆弱的鳍,用血肉依托落红的生命。
我是游鱼,你是花芨,渴望着对方的领地,从不逾越法礼。”
“这首歌...讲的什么?”严少钦看着天花板,132能感受到他紧握的手心里在微微发汗,透过胸腔,能听见每一个跳动的节拍,涌动的鲜血。是生命一刻不停的震颤,通过“引”产生了一种无法割舍的纽带。
132发现,两人跳动的频率逐渐同步了。
“你想知道啊?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啊。”
严少钦没有听过睡前故事,在某种层面,他像孩童一样笨拙,呆呆的“嗯。”
132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眼里满是灿然,他背对着严少钦,他看不见132的情绪
132缓了缓,慢悠悠的开了口:“传说金这个家族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选,嫁给最最高贵,拥有无上权利的王。她们生来禁锢于高墙,当和王一旦融合成功进入神子领域,统治者将获得无可匹敌的力量。而国王也会把财富和权力与金这个家族分享,互惠互利。”
说着有些累了,132换了个姿势,又变成仰躺着和严少钦看着天花板。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