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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耿直的跟个钢板似的,心直口快,说话非常不讨喜,哪能抵过能言善辩,会左右逢源,还擅长卖乖讨巧的汤文远?
汤鸣就更别提了,一个Beta而已,不重要。
于是这个非常讨人喜欢的Alpha,在城西买了套房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在那儿金屋藏娇了。
这也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这个娇,把人家的狗撞了。
这也不是最后的关键,最后的关键是,狗本来没死,下车还能活。
这也不是最后的重中之重,重中之重是,这小娇妻不把狗的命当命,直接开车撵过去了。
比重中之重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谁知道这狗是有主的,人老奶奶搁路口看着这血腥一幕,直接心脏病发作,进急救了。
故事最恐怖的地方来了,小娇妻秉承着给钱了事就完了的态度,谁知道对面看她这样,干脆钱不收了,就要讨个说法。
小娇妻哪能认这一茬啊,直接说了:我是汤家的人,你们惹不起,劝你们好自为之,别没事儿找事儿。
呦呵,对面一听就乐了,汤家人啊,这么有本事啊,那肯定得见一面了。
于是小娇妻就怂了,一通电话打到正在外地出差的汤文远手机上了。
远水解不了近火啊,没办法,这惹人喜爱的Alpha就打电话给汤致了。
汤致什么性子啊,闲的蛋疼才管这破事儿,电话一转,到汤显宗这儿了。
汤显宗什么人啊,还有人能骑姓汤的头上?
大手一挥: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对面什么背景这么嚣张。
整个故事的结果来了:人老奶奶,姓阮。
但人有个孙子。
孙子还有个好姓。
人姓白。
单字一个敬。
白敬。
汤鸣听了一圈,就听懂个名字。
他从汤显宗各种的漂亮话里,抽丝剥茧,理出来一条线。
“就是汤文远的二奶把白敬奶奶的狗撞死了呗,是吧,是这事儿吧?”汤鸣看着汤显宗莫名其妙道:“然后呢?怎么着?关我什么事儿?喊我来干什么?难道我是那条被撞死的狗?还是让我找道士给他超度?让他下辈子多长只眼睛,瞅见汤文远的二奶就绕远点儿?”
汤显宗的眉头紧紧皱着,压着声音:“我要你去道歉。”
汤鸣瞪大眼,彻底懵了:“这他妈关我什么事儿?”
汤显宗对他说脏话十分不满,但忍着脾气没说话,他知道汤鸣会反应过来的。
“嚯。”
果然,他听到汤鸣笑了起来。
汤显宗从知道是白家人的那一瞬间,就感到遍体生凉,直直在房间里破口大骂。
他没有骂自己的儿子,而是在骂那不长眼的女人。
好在的是她还有点脑子,没有直接说人名。
于是汤显宗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汤文远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白敬又是哪怕撞枪口都不能惹的人,所以必须找个替罪羊。
这个替罪羊让汤鸣当再合适不过了。
老人从病危房转到普通房的时候,就是他们赔罪道歉的机会。
让汤鸣去,无论是什么讽刺挖苦,都不算太丢汤家人。
毕竟他只是个Beta,有的是理由给他性格上添恶劣一笔。
汤鸣笑了几声后站起身,抬腿就要走。
汤显宗稳坐不动。
他太了解汤鸣的性格了。
喊他来就没想让他答应。
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八年前,汤显宗就发现了。
那就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头都要在南墙上撞飞了,还蹲在那儿,不服输。
不认命就算了,还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简直不自量力,像个笑话。
“你妈妈联系我了。”
汤显宗淡定的说。
汤鸣的脚都已经踏出大门了。
还是不可避免的顿了一下:“干我屁事。”
“噢?是吗?”汤显宗看着他的背影,今天第一次流露出笑容:“她找我要了一百万。”
汤鸣控制不住的回头,错愕地问:“什么?”
之前那通电话!
汤鸣睫毛微颤。
他想过许苑会和汤显宗联系。
无论是哪种层面的联系。
毕竟他是她相伴十几年的Alpha。
就算许苑对他说,她舍不得汤显宗,她爱他,她想回去,汤鸣都不会阻拦。
是,他的确看不惯汤显宗,各种意义上的看不惯,但他不会去限制自己母亲的感情,或者用他的感受去绑架她。
如果他这样做,和那些可恶的Alpha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想让许苑知道,无论她选择哪种生活都不用怕。
就算可恶的Alpha抛弃她了,她的Beta儿子也能给她撑起一个家。
是,这个家可能没有以前那么舒适,但只要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不是吗?
他只想她开心,快乐,为自己而活,能感到幸福。
汤显宗看着汤鸣失神的模样,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他语重心长道:“汤鸣,我知道,你和我不对付,但不可否认,你身上流着一半汤家人的血,你姓汤,你是我汤显宗的儿子,你该为汤家做贡献了。”
他看到汤鸣瞬间皱起的眉,赶快转变话头:“哪怕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
其实汤显宗说的话汤鸣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找汤显宗要钱?
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缺钱吗?
啊?
当初他那么有骨气的告诉汤显宗:“就算我妈离了你,也能活的好好的!”
这才几年?
到底为什么要找他要钱啊?
为什么偏偏是他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汤鸣浑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冷却。
他一句话没说,挺直背,走出了汤家大门。
没有人能看出他的情绪。
他憋着一口气,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直到走到人声嘈杂的大马路上,他才停下来,神情恍惚的看着那些霓虹闪烁,灯红酒绿,那些飞驰的汽车和过往的行人。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蹲下来,垂着眼,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两口,吐出来,看着路边小坑里的积水。
真奇怪,他想。
无论多污浊的水,只要有光,水面就会折射出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光知道水的污浊吗?
水知道自己污浊吗?
是光不知道水的污浊,才去大胆的散发自己的光亮。
还是光知道水的污浊,依然坚定不移的选择它?
是水不知道自己污浊,才有胆量去拥抱光。
还是它知道自己污浊,依然去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梦?
汤鸣自顾自的笑出声,将烟头摁进小水坑。
傻逼吧他,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站起身,伸个懒腰,叹口气,拦了辆车。
他没有和许苑住在一起。
反而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更小的房子,类似单身公寓,只能住人,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共的。
不和许苑住一起的原因很简单。
他怕许苑哪天不想打抑制剂了,带个陌生的Alpha回来,还得看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