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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莽的,且当年在军中事涉军饷油水的事情不少,怎么看也不足为惧。
如此情势之下,当年对自己来说是鼎力之助的定远侯府便显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且有从龙之功的后族侯府总是个麻烦,将来自己动手也不甚好听,不若借萧令明之手先料理了俞雅。三两句治府不严的斥责换个将来清净,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是红蓁。”宋显道。
俞雅大惊,抬了帕子掩唇,“怎么会是……”
可她还没说完就被宋显打断了,“再往下查,就是你了,观星不是你指给红蓁的么。”他故意诈她,话说得轻巧平淡,可对于俞雅来说不啻于九天落下的惊雷,令她一时连做戏都忘了,难掩惊愕和恐惧地愣在了原地。
宋显不急,他甚至接了兰亭奉上的茶水搁了两块冰,这才慢悠悠地饮了一口。
俞雅在这段空档里来不及整理思路,只是本能地掩饰否认,“怎么会是妾呢,红蓁是皇后和太后的人,观星也只是府里采买来的下人,妾当日不过按照侧妃的规矩指了她过去,便与观星再无交集了。”
她说着,眼神不住地乱飘,蓦地似乎是理顺了,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王爷,那日在宫中是妾一时糊涂,想着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才推了阿绾下水,想要将阿绾养在身边,以至于害得皇后禁足,许是因为这个皇后才记恨妾与阿绾,那晚汤羹若不是碎儿姑姑下来,本是妾要尝的啊!!”
她又狼狈地向前膝行了两步,双手按在宋显的腿上,哀切剖白,“若是妾做的,妾有什么理由让碎儿姑姑代妾尝了羹汤呢?”
宋显听了,饮茶的动作一顿,垂下眼帘看着俞雅,温柔地问了一句,“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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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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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原悄无声息退出去了兰亭叩响了门扉,宋显扶起了跪伏在他身前看上去凄楚慌张的俞雅,“进来。”
兰亭躬身入内,看了眼转过去背对着他抹泪的俞雅和问月,又看了眼宋显脸色,在他的眼色示意下,禀道:“刚得的消息,昭阳殿碎儿姑姑没了。”
宋显眼神一闪,继而便恢复了他往常的样子。俞雅则是被这一则消息彻底击溃了最后的底气,陡然瘫软了下去。
“雅儿,你同我到了如今还没有一句实话吗?”宋显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你瞒我有什么用呢,你是觉得是红蓁,还是观星能在李芙的手下撑过去?方才昭阳殿那位一门心思都在碎儿的生死上,如今人都走了,他还腾不出手来彻查吗?”
宋显的话,一字一句地如同重锤一般落在了俞雅的心上,她怔怔地看着宋显,蓦地崩溃地扑到了他的怀里,“王爷……王爷我是一时糊涂,我……王爷,王爷不会不管雅儿的对吧!”
“且……且雅儿做得干净,皇,皇贵妃不会有证据的……就让红蓁去死,让她去死……碎儿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奴婢……让……让红蓁去死,一个亲王侧妃……平不了一个奴婢的生死吗?”
宋显摸了摸俞雅被泪水浸透的鬓发,低语柔声,“……我怎么会不管雅儿呢。去吧,去收拾收拾,别乱走动。我去父皇和母妃的跟前看看。”又特地嘱咐,“此事说大可大,你身边的人可看仔细了,半句话都别朝外头漏出去,尤其是你父亲那边,他若是牵扯进来,便不是后宫的事情了。”
……
“观星熬不住死了……那戚蓁呢?”萧令明坐在宋聿的身侧,垂着眼轻声问。那些在他脸上被泪水晕得一团花的胭脂墨黛都被洗去了,此刻素着一张天生艳质的脸,加之他苍白得过分的肤色,只叫人无心去看他的绝佳容色,一打眼只觉得可怖。
宋聿转了转掌中的杯盖,“观星怎么说的?”
“只说是为皇后娘娘抱屈,且对于碎儿被……碎儿在宫外的事情全然不知,至于戚侧妃,她尚是亲王侧妃,按例自是用不得刑的,故奴只问了话,她只说什么都不知。”李芙顿了顿,“像是当真不知……”
萧令明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唇角,“当我是傻子呢?皇后要真有这气性,还用在杀俞雅上头?她不该十年前就该在惠妃殿里把我杀了吗?!”
“明儿!”宋聿掌中杯盖“啪——”一声合上警告道。
萧令明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眼中要涌出的泪水,“碎儿在宫外不着内宫服饰,只做官眷打扮。平京城中天子脚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碎儿说那些人称她僭越……她僭越了什么,喜爱宋允把她抱来昭阳殿养着么?是我开的口,是她俞雅自己推女儿下水拿孩子做筏子!”
“她拿碎儿出气算什么本事?!”萧令明满面泪水地扬声反问,几乎字字泣血,他每说一字都觉得自己心下绞痛,几近喘不过气来。
宋聿沉默不语,只是一味转着手中茶碗,看上去另有计较,他脸上一片深沉难测,蓦地天子冷淡开口,“既你这样猜,李芙你带人去拿了问月让他们带下去问话。”
李芙看了眼天子的眼色,心领神会地领命往俞雅处去。
这头俞雅方送走了宋显,回到自己的厢房,刚一坐定,便迎上了李芙那张平淡寡味此刻对她而言却恐怖如索命无常的脸。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还没来得寒暄,李芙便躬身开口了,“奉皇贵妃娘娘令,着问月姑娘问话。”
俞雅的脸色倏地就变了,问月却僵着脸咬牙对她摇摇头,神色平静地随着李芙去了。
问月跟在李芙身后,心中难免惊慌,毕竟李貂寺的手段声名在外。她双手紧紧绞着,正思绪混乱时听见李芙对自己身侧的小内侍吩咐了一句,“记得做事仔细。”便抽身往观烟阁的方向去了。
问月见状薄薄地指甲掐进肉里,她心下一横,下了决断。
……
宋显踏进观烟阁的时候,正迎上了萧令明的暴怒,白瓷半镂的茶碗被他掷在了办事的小内监的首边。
宋聿不阴不阳地问了句,“问月死了?怎么做的事情?一个人都看不住吗?”他说完便看见了奉召入内的宋显,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老三来了。”
宋显抿了抿唇,一撩衣袍跪了下来,叩首告罪:“是儿臣治府无方,以至内人行出此等骇人之举。”
“你确实无用。”天子嗤道。
萧令明站在武帝身侧,高高在上地睨着叩首于下的宋显,“内人……”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又问,“哪位内人?”
宋显默然片刻,“……王妃已向儿臣认了……是她自觉再无子嗣,又嫉恨碎儿撺掇您抱走了阿绾抚养,所以一时糊涂出此下策。”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呢?”萧令明挑眉,语调刻薄。
宋显听见他称自己王爷,不由得在内心迁怒俞雅,然面上不露,仍旧带着不忍和歉意直起腰背,抬头直直看向双眼含泪,面色僵冷的萧令明,歉然道:“儿臣,儿臣知晓碎儿是母妃的贴心人,只是……俞雅毕竟出身定远侯府,又是儿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