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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守了几辈子的老字号!你怎么能如此怠慢?!”
上官锦本就想着这边安抚好玉念锦就去找楚氏,谁知楚氏反而先上了门。他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将玉念锦护到身后,然后定定看向楚氏,“只要母亲在家不生事,我在外头自然也能定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怪我吗?!”楚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玉念锦气得脸色铁青,发髻上簪着的步摇都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乱颤,“你不会是为了这奴才赶回来的吧?”
上官锦不置可否,刹那间只闻香风一扫,楚氏已经大步冲上前来揪住了他身后的玉念锦,“我今天非把你这狐媚的小畜生赶出府去!”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上官锦都有些反应不及,更别说向来要比别人迟钝的玉念锦。他被楚氏扯着衣领往外拖拽,吓得脸色苍白又不敢用力推拒,看上去可怜得像是鹰爪下的小鸡崽子。
上官锦忙用力推开楚氏把吓坏了的玉念锦抱进怀里,揉着他的肩膀算作安抚。
“上官锦!”
楚氏气急败坏,上官锦却只做不知,他抬头看向楚氏,冷着声一字一顿,“他怀孕了。”
楚氏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听见这话又是浑身一震,身体摇摇欲坠,甚至眼神中都透出些迷茫,“什、什么?”
“小玉怀孕了,就因为您的刁难,孩子差点儿没保住,母亲,那可是您的长孙。”
“你疯了?”楚氏跌跌撞撞往前走几步,呼吸短促,语气虚浮如同呓语,“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能怀孕?”
“年太医亲自诊的脉,快三个月了。”
“堕了!”楚氏的声音尖锐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痛玉念锦的耳朵,“他是怪物!你要让他再生下一个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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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花笺
“母亲!”
上官锦第一时间捂住玉念锦的耳朵,生怕再有什么恶毒的字眼扎疼他。可“怪物”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了,玉念锦被他搂在怀里,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肚子,仰脸看他的眸子里水光摇荡,盈盈楚楚。
上官锦的心蓦地被揪了一下,他拍着玉念锦的背轻声安慰,“不要听别人胡说,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也不是。”
玉念锦低下头,偷偷攥紧他的衣角。上官锦知道他是个有苦自己吃的性子,旁人说再多都不如他自己想通透。因此他顿时觉出一种无力来,看得见的伤口才能上药止疼,看不见的伤口就只能让它慢慢溃烂、慢慢愈合。
所以上官锦能做的就只有抱着他,然后看向楚氏,“上官府现在是我当家,我说他不是,便谁都不能欺侮他。母亲,小玉不能说话,性格又懦弱,但他并不是无人撑腰的奴才。我敬您爱您,那您也不要太过咄咄逼人了!”
“你——”楚氏被他气得甩袖将桌上摆着的一套青瓷绘鲤盏砸得粉碎,“你口口声声喊他‘小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上官锦,你给我清醒一点,他早就已经死了!”
“那也是您逼的!” W?a?n?g?址?发?b?u?Y?e?ī??????????n?????????5????????
上官锦声音蓦地拔高一大截,他目眦欲裂,抱着玉念锦的手都因太过用力而有些颤,“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楚氏默默吞了口口水,甚至被他吓得小小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虚浮着不敢在上官锦身上停留,“你、你这是打定主意了?”
“是,我打定主意了。”
上官锦深深舒了一口气,低头去看有些惶然无措的玉念锦,脸色在那一瞬间柔和许多,声音也放软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珍惜小玉,其他的您想怎么样都可以。”
楚氏已然被他方才的震怒搅得心神大乱,哪儿还腾得出心思来与他计较这些,随口敷衍着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开明禧阁。上官锦这才搂着玉念锦往后一仰倚上软枕,让玉念锦伏在他心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哄他睡觉。玉念锦最是懂事乖巧,知道上官锦心情不悦,他便是有再多的困惑都埋在心底不叫人知。
这偌大的上官府,只有上官锦是他的依靠,所以于他而言,有上官锦那一句“好好珍惜小玉”的承诺就已经心满意足。
幸好上官锦和楚氏的这一场大闹之后,再没人找过他的麻烦。只是他月份渐渐大了,到五月的时候肚子已经挺起一弯小小的弧度,上官锦怕人知晓他有身孕的事便不许他离开明禧阁走动。他实在憋闷得难受,就只能一头扎进上官锦的书房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他打小儿都只有阿娘口授身传,偶尔偷偷跟哥哥一起去学堂蹭课,并没什么正经学问。见自己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姊各个腹有诗书、出口成章,他羡慕得不得了。不想儿时留下的遗憾,今日在上官府能落一个圆满。
上官锦出门理事,他就一人躲在书房里读书,读的多了他也难免有些疑惑。上官锦虽则是极风流的人物,瞧着却又并不是那等好舞文弄墨的雅人韵士,他如何能有这许多珍贵藏书?
他书房里的诗文典籍,从先秦到如今,各家名篇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是名家手迹。单是这一间书房,怕就能抵得上世上许多老夫子一辈子的的学问。若非有心搜罗寻求,他决不能做到这一步,还是说……
玉念锦正思索着,一张薄薄的花笺便顺着书页从他指尖滑落到地上。他怕是什么要紧东西,慌忙放下书册弯腰捡起来,定睛一看,那上面画了一个人。
这人身形颀长纤瘦,眉眼冷淡,隐隐含愁。花笺已经有些褪色,连墨迹都淡了,角落还有卷翘后又被压平的浅浅折痕,一看便知常被拿在手中把玩。
一定是画师特别在意喜爱的人,才会被这样细细描摹在纸上,在每个思念深重的夜晚睹物思人吧。玉念锦不知怎的移不开目光,心中是说不出的羡艳。他不知旁人是怎样,只对他来说,像这样被人珍而重之的日子,一天就够了。
轻叹声气,似是自怜又似是叹惋,玉念锦小心翼翼地将花笺好好夹回书页中。待要翻页时才发觉这一页抄录的是杜樊川的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边上还有一行小字批注:月有常圆日,君无再归期。
落款,锦。
玉念锦的指尖落在那微微褪色的墨痕上轻轻摩挲,仿佛都还能触碰到上官锦当日在这上面倾注的深情。
看上去冷冰冰的又凶巴巴的人,还以为这是他天生的脾性,可原来他也这样爱过一个人、思慕一个人。那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该是有多幸福?
玉念锦下意识地刻意放轻自己的呼吸,生怕惊扰那画上的人,心口泛起一圈一圈涟漪似的泛起细密的麻痒,逐渐有些喘不上气。只是当时他尚未解风月,不知这是痴情所困,还以为不过是自己在屋里憋闷久了,放下书卷扶着腰起身想出去走走。
碎玉正候在书房外,听见动静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扶正冠帽,“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玉念锦朝他笑着摇摇头,手往明禧阁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