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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话他问过很多遍,夏祖一直没给个答案,这次自然也不会说。余究松松筋骨准备下楼,老夏却突然拉住他,“不用你去,连他们我都管不住我还混不混了?”

余究停住,“那你…”

“刚刚他们都在里面,我不这样说不好拉你出来。”老夏说,掐灭了香烟,视线落到他手上,眸色深沉,像做了什么挣扎,半晌开口道:“邀请赛你别上了吧。”

是国际赛的亚洲区预选赛,下个月就开始了。

余究愣了一下,兀地笑开,半倚着栏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糖,“我不去谁去?你还是你找的那个富二代小替补?”

夏祖拧着眉头,“甭管是谁,入围肯定是能打进去的。”

余究乐了,“肯定?家里现在什么状况你比我清楚,这期青训营能留几个?二队现在能抓上来当壮丁吗?要说靠谱还就你找的那小替补天天都在练,可他那技术,上去送快递?”

夏祖:“可是……”

余究咬了口糖,嘎吱一声响,“没什么可是的,我当初为什么留下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夏怔了怔,他为什么留下来的他当然清楚。

那时候贺晚刚走,一队二队几个人一个个丧的不像话,隔壁DYG又刚刚拿下四排金锅,他们这边连赞助都撤了好几个。

他和汪丛明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余究从青训营杀了出来,冷着眸子黑着脸:“队长会回来的,我不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支离破碎的SUN。”

他说到了,他也做到了。

贺晚走了以后,一队四个人只有老贾留了下来。余究顶着巨大的压力,和他们一起重组SUN,不到半年,再没有一个人敢在SUN面前叫嚣。

只是……

老贾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皱了皱眉又给塞进去,看着眼前那个满目带笑的年轻人,“到现在还是?”

“还是。”余究点头,没有一丝犹豫,轻声道:“我不去韩国给他拿个四排金奖回来,我这两年都白费了。”

·

贺晚向来睡的迟,做主播之后比以前要早点,但一般也都得到一两点才睡觉。

他洗过澡湿着头发出来,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半,想了想还是点开了几局游戏回放。

余究和花眠都是目前圈内顶尖的职业选手,按理说外行人看回放看到的只会是一些特别炫酷和稳当的技术手法。可贺晚扫了几眼,扫出来好几个失误。

好在都是不太明显,多练就能改正过来。

贺晚看了一会,一度震惊于余究那天晚上是怎么耐下性子跟他玩了七局的。

自己最后那个演的,要是换他以前的脾气,直接一梭子队友祭天了不好吗。

贺晚觉得,余究是个有神格的,连脾气居然都还挺好。

可看完他们的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贺晚兀的一下就笑出来了。

打的太差。

拿出去依旧是职业选手的水准,可对他来说,太差了,跟闹着玩似的。

这个认知跳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什么起伏,早就预料到的事。直播的时候演的多了,难免会混淆练好的肌肉记忆。

贺晚勾勾唇,随手拿过一本笔记本,重新看回放,将倍速调到0.5。

复盘这种事他很久没做过了,将比赛画面调出来,一帧一帧地找失误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

以前在SUN的时候,老夏总将他留到最后一个复盘,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失误,他觉得这样可以安慰一下他被那些兔崽子气肿的肺。

但是现在贺晚觉得,老夏要是看到他能一下给他拎起来从基地三楼扔下去。

他摇摇头笑开,重新打开PUBG,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输了个以前偶尔偷懒用的小号。

高段位,没几个人知道,用来训练刚刚好。

等到他觉得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头发也早就干了。一丝风从窗户里钻进来,贺晚瑟缩了一下,起身关了窗户爬上床睡觉。

睡着了就开始做梦,梦到在战队的最后一年。

是冬天,去韩国打比赛的前一个星期。基地里空调开的很足,他随便披了件队服外套就下楼准备打野食。老夏正在一楼青训生训练厅里训话,一见到他就喊:“来,贺晚,跟他们打一局。”

贾成那时候跟他一起下的楼,一听就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老夏还真把你当屠夫用,来一期让你杀一期锐气,再这样下去都没人敢来SUN了。”

屠夫贺晚半笑着掏出一颗糖塞嘴里,进了训练室。

二十个毛头小子,分两排站立,手背在后面,看起来认认真真地在听训话,其实谁也不服谁。

也是,拉出去谁不是服务器排名前多少呢。

贺晚笑了笑,随便挑了台机子坐下来,转头问夏祖:“玩什么,教练?”

“沙漠图,玩狙,我开个房间你们进来。”

二十一个人单排对狙,遇到就死。贺晚揉了揉手腕进房间,他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九岁,正轻狂的年纪,被所有人捧上了神坛。

一落地就跳了狮城,运气也好,直接捡了把m24,周围很多子弹,他扫视一圈,拿了三十发走人。

贺晚之所以被称作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

只要他手里有狙,你就得跪下来认爹。

那局打的很快,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五分钟,最后清算的时候,贺晚拿了十二个人头,用了十七发子弹。

m24打二级头一枪爆头,三级头则需要两枪,他记得自己杀的那十二个人里面,有四个三级头。只有一个例外,他一枪狙到了身子,第二枪才狙死的人。

贺晚往后靠了靠,向右前方看了一眼,那边坐着的小孩剃了个寸头,面目英朗,眼中有光。

他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那是谁,梦中光线却模糊,越想看清越是白茫茫的一片,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光都从纱窗照到了脸上。

操了。睡觉没拉窗帘。

贺晚皱皱眉下床,脑袋却重的厉害,他一下拉起窗帘,室内又重回黑暗,贺晚将自己砸进床里睡觉,手机亮了好几下也没管。

再醒过来的时候鼻子痒痒的,猛地一下打了个喷嚏。

“……”

湿着头发坐了一晚上,感冒了。贺晚起来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骆招招给他发了几条消息,每一条都隔了几十分钟,一脸纠结样:

-晚晚,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你是不是还在睡觉?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PUBG亚洲区邀请预选赛下个月在上海办,你去看吗?

-这边主办方给了我几张票,前排的位置,我给你送过去?

-你要不想去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太想看见他们,但是……

骆招招但是了三十分钟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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