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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秋路鸣的声音能让他很安心,神经放松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天色越来越黑,学院里的路灯将草木照出了另一种颜色,秋路鸣看了眼身边的人真诚的眼睛,抬脚继续往前走。
见状,慕斯眨了眨眼睛,再接再厉,“明天周末,你有空吗?”
秋路鸣沉默着,突然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听起来应该是拒绝。慕斯想,一般人就是在拒绝。他点了点头,“有啊。” w?a?n?g?址?f?a?b?u?页????????????n?②?????????????????
晚风迎面而来,企图吹散瞬间变得有些奇怪的氛围。两个人并肩前行,慕斯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指甲,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偶尔飘过来的视线。
秋路鸣觉得他现在情绪有点不好,而且他知道,那是因为慕斯。
其实他很清楚,重逢以来,几乎每一次见面他都是有意的,但是每一次,他都在故意为难慕斯,他私心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被刺痛,什么时候会退缩。可是当他真的看见慕斯受伤的眼神后他又不忍心,看见慕斯有了退缩的趋势又会生气。
幼稚得像个惴惴不安的孩子。
矛盾之余,秋路鸣想起李哲之前说的话,任时光漫漫,原来还是他。
15:53:50
13
两个人走到停车区,慕斯止步于路边,秋路鸣的车就在对面,他准备就站在这里说再见。
“路……”
“你手机借我一下。”秋路鸣突然说。
“哦。”
慕斯把手机解锁了递过去,却见秋路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慕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瞥了眼桌面上的照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桌面上是秋路鸣的照片,还是之前秋路鸣上热搜那次他从网上存下来的糊图。
霎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慕斯皱了皱鼻子,他追人用喜欢的人照片当桌面也没什么吧,想着,他还是轻声解释,“你穿白衬衫,很好看。”
相比于他的别扭,秋路鸣表现得很平静,拿着他的手机点开微信,迅速地输入一串数字添加。“我周末要做一个调研,有事微信联系。”
慕斯站在旁边看着他递回来的手机,立即就笑了。能有什么事,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遇到不良会需要他帮忙的人了。
“好啊。”慕斯捧着手机,偏头问他,“我能不能,顺便再要一份你的排课表?”
察觉到秋路鸣的迟疑,慕斯就说:“没关系。我也可以自己摸索出来!”
追人嘛,总是要自己努力的。
只不过追人这种事,除了秋路鸣,慕斯只在荣松身上和剧本里见过,荣松很忙,追人都不怎么用心不能参考,剧本里……慕斯想起刚出道那两年参演过两部偶像剧,暗中嫌弃。
热气球花海什么的,不适合他们不说,也太矫情了。现阶段除了蹭课刷存在感,他还没想到别的方式。
至于秋路鸣……慕斯站在路边,沿着刚才秋路鸣走的路跟上去。
周末晚上慕斯跟人通电话之前给秋路鸣发了几条消息,等到电话结束也没有收到回复,他端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咬着吸管纠结要不要主动打电话问问。
现在应该已经忙完了吧?打过去会打扰到他吗?而且,说点什么呢?
他总不能直接说,他只是想听听秋路鸣的声音吧。
还是再等一等,慕斯想着,又默默地挑了一个可爱的卡通表情发过去。
另一边,秋路鸣待在书房把调研反馈整理成报告发给老教授,习惯性去摸手机,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来洗澡出来的时候把手机搁外面了。
秋路鸣合上电脑,把第二天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好拿出去,拿起手机一看,那么多新消息,除了宁夏和何远望的,就只有慕斯。
宁夏说收到了孔雪儿的结婚请帖,特意跑过来问他去不去,好考虑是单人行还是两人行。语气欠欠儿的,秋路鸣懒得搭理他。
何远望说他马上就满三十一了,问他需要什么生日礼物还不忘了说去年三十给他好好热闹过了,今年就不用搞什么活动大家聚一聚就行,最后还顺便问慕斯会不会去。
秋路鸣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只是说都行,然后才点进慕斯的头像。
慕斯的朋友圈他无聊的时候看过,最新一条是一张松鼠的照片,文案写着可爱,评论区是一片空白。再往前,就没有了。不知道是他看不见还是谁都看不见。
秋路鸣看着一个小时慕斯发来的文字,除了问他是不是很忙就是说一些很无聊的事情。
比如,晚饭吃了什么,味道怎么样。
屏幕上显示最新消息来自五十九分钟前,秋路鸣看着那个抱着爱心头上顶着晚安俩儿字儿的卡通图案,陷入了沉思。
分开之后,除了刚开始那一年,秋路鸣其实很少想起慕斯。刚开始学业繁忙,而后生活追赶,或繁琐或重要的事消磨着他的时间,他忙着东奔西走,忙着为了自己和李哲定一个安居之所,等他稳定下来,终于不用惶惶不安之后,他已经快记不起慕斯的模样了。
可是那天住在李哲那儿的那个晚上,秋路鸣躺在以前的床上,久违地梦到了曾经,关于年少的阳光和风,以及沐浴在光和风里的少年。
瘦高的少年穿着宽大的T恤,江边的风从领口衣摆灌进去,把T恤鼓起来,少年张开手奔跑,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晃晃悠悠,直往人心里晃。少年转过身来倒退着跑,风把头发吹得凌乱,笑着冲他挥手,“路鸣,你快点啊!”
江水涛涛,江风肆意,他爱的少年永远年少。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他和他爱的少年就可以永远热恋。
然后一切在他醒过来看见智能时钟的瞬间化作了巨大的失落围绕着他,秋路鸣清楚地知道,时间滚滚向前,就像高速路上的车辆,只能向前,或者下高速离开。
梦很长,夜更长,卧室安静得只剩下他绵长的呼吸音,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秋路鸣突然想见见慕斯。
那天凌晨四点多,吉普车慢悠悠地停在酒店楼下,有服务生主动过来询问,秋路鸣看了眼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礼貌拒绝。
等服务生离开了,秋路鸣仰头看酒店大楼。除了其中两层一直亮着之外,楼上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块,稀稀疏疏的,不知道是住客没休息还是刚住进去。凌晨的风带着些许安慰,他低头又看了一眼酒店大堂,脑子里全是慕斯跑向他的场景。
胡思乱想之际,陆续有光块消失,像一场毫无规律的消除游戏。
灯灭了,天会亮。
天暗了,会有灯。
如果足够幸运,当故人已变,会有新的机会让他们重新认识。
过了周末,慕斯一如既往地去秋路鸣面前刷存在感,他始终保持着适当的热情,而秋路鸣始终不远不近。
他们之间有十多年的空白,有毫不相干的工作和完全不同的圈子,当两个人默契地不去提曾经,就会出现大段的沉默。
曾经他们沉默也惬意,如今的沉默只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