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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慕斯求助似的看向对面正在搬酒的人。

当的一声，一箱啤酒被搬到桌边，秋路鸣抬头撞见慕斯的目光。与此同时，楼梯口冒出来一个端着两个菜篮子的男人。刹那间，慕斯抬眸看向他身后的人，片刻后，慕斯的视线再次落到了他身上。

察觉到他的慌，秋路鸣突然感到一阵恍然，时间漫漫无情，可是在这一刹那，他好像突然拽回了很久以前。

十几岁的时候，秋路鸣不是没想过谈恋爱，只是在慕斯出现之前，他从没想过，他会跟一个男孩子谈恋爱。

男孩子瘦瘦的白白的，喜欢穿宽大的衣服，长长的T恤垂到大腿，以至于明明和他差不多的个子，看起来却总是显得矮一些。

秋路鸣喜欢慕斯，很喜欢，是有规划两个人未来的那种喜欢。但是他才规划不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被李哲撞见了。

那年初春，南市还有些冷，自行车摇摇摆摆地行驶在路上，最后在后座上的人的手伸进衣服的瞬间打了一个摆头，急急停在了巷子口的电杆边。

秋路鸣跨腿下车，一只手稳住龙头，盯着还揪着他衣摆的人，作乱的人不知错还笑吟吟地说:“你身上好暖啊！”

说着，凉凉的手还在往深处钻，凉得他直皱眉。冷风穿过巷子，秋路鸣一把握住慕斯的手臂，低声让他别动了。

见他这样，慕斯真的就不动了，但是也没有要缩回手的意思，贴着腰的手心热了，轻轻地翻了一个面儿，继续暖手背。

秋路鸣觉得好笑，“你当这是在摊早餐饼呢？”

慕斯跨坐在后座上，两条腿伸直帮忙撑住车身，认真地想了想，拿那双大大的眼睛瞧他，“可是我手冷啊，不这样的话，就只是表面上的暖和，一会儿就散了。尤其是你看这风，多无情啊。”说着还扬了扬下巴，示意又起风了。

初春的风还余留着冬日的阴冷，穿过巷子的时候，吹得巷子两边的树沙沙作响。春寒之中，已有嫩绿悄然冒头。它们躲在树上，偷听没头没尾的情话。

秋路鸣松开他的手臂，“我送你的手套呢？为什么不戴？”

“我看他们都在穿两件了，我穿毛衣就算了，要是再戴手套肯定会被他们笑话的！”

少年人的面子，总是很重要的。

秋路鸣拿他没办法，干脆板起脸，“没有人会笑你。而且，像你刚刚那样突然伸进来，吓到我了。万一我没把控住龙头，现在我们俩应该就在这根电线杆上挂着了。”

慕斯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认真地点头，“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握住龙头！”

“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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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叫了全名，意味着事情有点儿严肃。可是尽管如此，秋路鸣却丝毫没有要把腰间的那双手拽出去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慕斯。

慕斯后知后觉地明白男朋友在意的点，自知理亏，“好的。我下次伸手前会提前告诉你。”秋路鸣不说话，慕斯又补充，“也会注意安全！以后类似的事情我都会注意。”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秋路鸣这才有所反应，不等他转身，贴在他腰两侧的两只手突然轻轻地一握。慕斯仰头笑吟吟地看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儿力催着他往前靠，压低了声音说:“我这次这么听话，没有奖励吗？”

短暂的讶异后，秋路鸣若有所思，然后说:“请你吃煎饼。”

发现秋路鸣根本没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慕斯赌气似的迅速抽回手揣进衣兜里，“又吃煎饼！”

“去你喜欢那个摊儿。”

慕斯不高兴了，“我不喜欢煎饼了！”

话音刚落，只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风迎面而来，抬眸就看见红墙老树天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秋路鸣放大的脸。唇上贴上来的凉凉的，是秋路鸣的唇。

慕斯心想，都说了这天儿还很冷。

天还那么冷，热恋的少年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鼻尖碰到鼻尖，唇瓣相贴，舌齿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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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了咯吱声，慕斯仰头闭着眼，还听见了踢到石子的声音，和瞬间变奏的心跳声。

石子滚动几圈，停在了电线杆前面，秋路鸣迅速退开，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巷子口的李哲。

李哲穿着蓝色的套装，手上还提着工具箱，看样子是准备上门去给谁家修车。四目相对的瞬间，秋路鸣突然意识到很多事情并不会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展。他对李哲的认识，也出现了失误。

在他的记忆里，李哲一直是一个像朋友一样的长辈，他年轻的时候不着调，到处跑，还老打架，小时候还总喜欢穿着皮衣带着他围观打架，因此，秋路鸣曾一度觉得，对于外甥喜欢男孩子这件事，李哲虽然一开始不太能接受，但是只要说清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个瞬间，他从李哲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失望和愧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住了慕斯的视线，然后在李哲似质问似追究的视线下垂眸看了慕斯一眼。

他知道李哲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吓到慕斯。可是李哲只是偏头管理好了表情继续看着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秋路鸣心里着急，正准备继续给李哲打眼色，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握住了他的手。

秋路鸣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身后的人问，“撞见谁了？”

慕斯这个人，该聪明的时候糊涂，偏偏这个时候，该糊涂的时候又聪明了起来。

秋路鸣看见李哲已经抬脚走了过来，轻轻捏了下，说:“你爸妈，你怕不怕？”

说完，他感觉到握住他手的手顿了一下，慕斯显然是被吓到了，秋路鸣悄悄叹了口气，却听见身后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你不要怕，我到你前边来。”

说话间慕斯迅速站到秋路鸣身边，可是一看，面前根本不是父母，而是李哲！秋路鸣的舅舅。

只是一眼，慕斯心脏猛地一缩，瞬间陷入慌乱无措。

李哲只是平静地扫了他一眼，他却从中看到了太多。时隔多年，慕斯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刻他手心都冒汗了。

此时看着端着菜走出来的李哲，慕斯恍然有一种见到两个时空的李哲在几步路程中重合成了一个人，一个有点不一样的李哲。

“有什么忌口的？”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慕斯这才回过神来，见秋路鸣已经从李哲手中接过菜篮子放到桌上，这种情况下慕斯有点儿混乱，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秋路鸣是真的不记得他不吃什么还是在帮他。慕斯摇了摇头，捏着袖口边主动跟李哲打招呼，“李叔。”

李哲摸出打火机，眯着眼看他，“这是……”

李哲好像记不清他了，这个认知使得慕斯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讶异、失落、难过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慕斯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帮忙的秋路鸣，瞬间更难受了，难受得他一时之间忘了自我介绍一下。

恰好这个时候，何远晴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看见门口戴着口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