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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泄气,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放软声音道:“可是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乖儿子,给妈一个面子,就去见一见嘛。”
见面说清楚也好,贺峥答应了。
挂断视频,贺峥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
下午两点,贺峥刚忙完,打开手机就看到“榕城四少”的小群聊得热火朝天。其余三人都商量着下午出去打棒球,晚上直接去吃饭的地方。
受爷爷的影响,贺峥从小就喜欢打棒球,最开始是跟爷爷在院里打,后来爷爷老了,接不动了,他就叫几个朋友来家里。
他们在小区运动场打球,爷爷就坐在躺椅上乐呵呵看。
后来爷爷去世,贺峥离开榕城,此后在A市读书、生活,再也没碰过棒球。棒球就像榕城特有的珍贵记忆,被他留在了爷爷的墓碑前,彻底封存起来。
手机接连的震动拉回贺峥飞远的思绪,他点开群消息,都在问他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打球。
贺峥回复说好,几人便约定三点在选定的棒球馆汇合。
贺峥换了一套运动装,用纸袋装了一套换洗衣服,开门走出卧室,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抬脚走近。
贺峥敲了敲门,里间传来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贺峥才听见脚步声。
许迟归打开门,跟上次一样只开了一个小缝,不难猜到里面有不方便示人的秘密。
贺峥不在意许迟归不算礼貌的行为,他道明来意:“我现在要出门,晚上不回来吃饭。”
许迟归愣愣地看着一身运动装的贺峥,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看到贺峥打棒球,对方也是穿着类似的运动服,矫健的身姿暴露在阳光下,是许迟归羡慕的、从未拥有过的澎湃活力。
贺峥见许迟归似乎在发呆,摊开掌心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人回神了,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许迟归隐下失落,没忍住问,“你要去……运动吗?”
“去打棒球。”贺峥礼貌性问道,“你想去玩儿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他多想有一天能和贺峥一起出门,一起肩并肩走路,一起坐公交,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近距离看他打球。
可现在的许迟归连偷偷跟着贺峥都做不到了。
许迟归垂下眉眼,掩饰眼底的难过,如常开口道:“不了,你好好玩儿。”
打完球,热出一身汗,四人在场馆冲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跟着彭宇前往停车场。
因为说好了晚上不醉不归,所以只有彭宇开了车,晚上结束叫代驾回去。
吃饭的地方是彭宇订的,是一家很地道的川菜馆,点完菜后直接让老板上了四箱啤酒,一人先来一箱,喝不完谁都别想溜。
刚工作那几年,贺峥没有进家里集团,去了一家上市公司,应酬多,基本每周有三个晚上都在外边。
长时间这样,胃开始抗议,后来喝得住过一次院,莫悠难得强硬,让贺峥必须辞职,回集团上班。
贺峥近几年没怎么喝酒,估计酒量有所下降,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酒过三巡,几人天南地北的聊,都觉得舒服,相处起来还是读书时的感觉。时间在走,人却没变。
贺峥喝酒不上脸,六瓶酒下肚,头就开始有点发晕了,不过还算清醒。
他倒满一杯酒,举到彭宇面前:“兄弟,帮我找房子的事,谢了。”
“是兄弟就别跟我客气。”
彭宇跟他碰杯,俩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彭宇放下酒杯,话锋一转:“其实严格算起来,还真不算我找的。”
“嗯?”贺峥看向彭宇。
“我那几天正好也忙,没时间帮你实地看房,就先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求租信息,没过多久许迟归就主动联系我了。”彭宇解释道,又调侃道:“怎么样大少爷,跟人合租还习惯吗?”
“挺好的。”贺峥的手指摩挲酒杯,问道:“你跟许迟归认识?”
“本来以为不认识,结果你猜怎么着,后来发现他竟然是我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不过当年你转学走了以后,许迟归没过多久就退学了。”
贺峥错愕,许迟归分明比他小两岁,怎么会同班?而且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许迟归的身影,甚至连名字都这么陌生。
贺峥沉默了很久,突然觉得嗓子眼有点干,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问:“他为什么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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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彭宇努力回忆着,“许迟归这人吧,独、孤僻、阴郁,没朋友,去哪儿都是一个人,甚至很难听到他开口说话。班主任没提过他退学的原因,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没人再见过他。”
喝到最后散场,除了彭宇酒量好没醉之外,其他三个人差不多都趴下了。
贺峥也醉了,头晕目眩,胃隐隐做痛。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彭宇把三个醉鬼先后架进车里,叫了一个代驾。
贺峥坐在副驾上,他酒品好,即使喝醉也不哭不闹,安静地闭着眼睛,陷入沉睡前还能听到后座邹满和唐何故撒酒疯,以及彭宇时不时气急败坏的怒骂。
贺峥所在的和润家园最近,就先送他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邹满和唐何故嚷嚷着要下车吐,彭宇跟老妈子似的在边上守着。
彭宇站在车边叫了贺峥几声,没叫醒,便打开微信,给许迟归弹了一个语音,被对方挂断。
彭宇又打了一遍,还是被他挂断。就这冷血无情的房东,贺峥竟然觉得挺好?!
彭宇要照看两个撒酒疯的,实在没办法送贺峥回去,只得发消息试试。
——贺峥喝醉了,能麻烦你下来接一下吗?
这次倒是有回复了:
——好,麻烦你照顾好他,我马上下来
彭宇看着这条回复,越看越觉得这语气怎么怪怪的,跟他喝醉酒,他老婆下来接他时说话的口吻差不多。
彭宇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人影,他正准备再联系许迟归时,贺峥醒了。
彭宇松了口气:“峥哥,醒了啊?我叫了许迟归下来接你,还没来,自己能走不?”
贺峥睡了一觉,稍微清醒一些,脑子的晕眩感也退散不少,只是胃部的疼痛并为减少几分。
贺峥靠在椅背上缓了缓,打开车门下车,挥手跟彭宇道别。
刚转身,就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自夜幕中靠近,那人穿着长衣长裤,头上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看身型是许迟归。
贺峥试探性喊了一声:“许迟归?”
几步远外的人猛地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往地上栽,贺峥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冲上去把人接住,帽沿掀起,他看到了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贺、贺峥……”
许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