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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作为依水而生的妖鬼,就算千姬大人是永生之海的女王,恐怕也会对大漠很伤脑筋吧。”
它的语声轻而细,掌心一展,里头是十来颗价值连城、莹润有光的珍珠,每一颗的市价都高的吓人, 是大半采珠人穷尽一生也采不到的稀世珍宝。
鲛人一言不发。
它心中有一点厌倦,还有一点不适,招财猫和蚌精称呼它为“千姬大人”,可只有鲛人知道,它还没有成为女王, 也没有继承人鱼一族古老的真名。
蚌精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问:“千姬大人?”
鲛人立时回过神来,轻薄的耳鳍一张,如在水中燃起了一簇火焰,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烦闷。
蚌精口中的“千姬大人”,分明在呼唤自己,它心中却如陌生人一样,对血脉真名无动于衷,莫非对人类的执着, 也带走了它对族群的责任与热爱?
蚌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神色有一点惊惶。
鲛人一想到沈浪,又不想再深究原因了,它一摆修长的鱼尾,在水中荡开一片潋滟的波纹,不容拒绝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这样称呼我。”
蚌精茫然的点了一下头,驯服的回应:“是。”
锐利它一合掌,珍珠被捏成了细腻、莹白的粉末,指尖轻轻挑起一点儿,想要按照人鱼一族古老流传下来的习惯, 涂在那一条鳞片莹润的鱼尾上。
鲛人制止了它, 道:“不必了, 去盯着柴玉关。”
它和白飞飞一样,绝不相信一个野心勃勃、且付诸实践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放弃十多年的心血,要公开一切,让自己死后身败名裂。
蚌精化作一缕清风,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
而此刻的快活王,将李媚娘送回闺房之后,竟然没有如往常一样留下来,而是亲自下了厨,还指定了两个奉酒的侍女,为他指导,想亲自做饭食。
这可真是一件大消息。
众所周知,柴玉关的洁癖近乎于疯狂,手下人甚至是宴请的宾客,一旦衣着稍有脏乱,都会让他难以忍受,无论是谁,都会被毫不客气的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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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雅好修饰、兴于享乐的男人,亲自下厨为心上人做饭食, 任谁听了恐怕都要赞他痴情。
可惜,厨房中如今只有三个人,除了柴玉关之外的两个侍女, 一点也没有吹捧主人几句的意思。
“柴玉关,既然你认出来了,为何还不动手?”
一个侍女似笑非笑的开口,一伸素手,揭开了脸上栩栩如生的面具, 正是快活王的前妻王云梦。
她易容的这个侍女,是色使搜寻来的美人,已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可面具下的这张脸,竟更加美艳动人,一身素衣不掩国色,玲珑娇躯令人垂涎。
柴玉关微微一笑,在背叛王云梦之后,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愧疚,双目温和,与她对视不落下风, 道:“我不动手, 自然是有一个交易要和你做。”
王云梦幽幽一笑,一字一顿的道:“交易?”
她抚了下发丝,语气轻柔婉转,可任谁也听得出其中刻骨的恨意,道:柴玉关,你还当妾身是二十年前的小女孩子么,我是个什么人,也敢和快活王做交易?妾身只怕这一次, 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另一个侍女也揭开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只可惜有一边肌肤被火灼伤过,留下了不可修复的可怕伤痕,正是幽灵宫宫主,白静。
“柴玉关,你的当上一次就够了,再有第二次九条命也不够用!你这人面兽心的负心人,在那贱人面前倒是装的不错,她可知你都做过些什么?!”
白静死死的盯着快活王,锐利逼人的目光,似乎一直要瞧进他的心里去,道:“我还不曾动手,你倒主动跳了出来,莫非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不成?!”
她一路潜进快活城,本是看妖蚌来意不善,想对柴玉关落井下石,报仇雪恨,谁知那妖蚌竟把李媚娘带给了他,见到那一幕,她如何不怒发冲天!
妖蚌不对快活王动手,白静自然没有胜算,她本打算暗中退去,谁知又见到了王云梦,这才留了下来以图后算, 没想到柴玉关竟然看出了她真身。
“你若杀的了我,如今还会像一只狗一样,又怎么在快活城伏低做小,不敢用真面目食人呢?”
柴玉关话音未落,身形忽的动了起来,在地上微一借力直扑白静,身法之轻灵美妙,当真可说是无人能及,一双手弯如鹰爪,直直的抓向她咽喉。
“你敢!”
白静大惊失色, 忙一个转身试图避开这一爪。
柴玉关生的面如冠玉,又有极大的洁癖,双手也雪白柔软,看似轻飘飘的向她袭来,却又挟带有不可匹敌的千钧之力,叫人避无可避,无处可躲。
刹那之间,这一掌的掌风有如雷声轰耳,其势之急,令人防不胜防,其势之猛,更是无与伦比。
白静竟被他一招制服,再无还手之力。
“可笑。”
柴玉关神态自若的一笑,指爪用力,道:“我与梦儿夫妻二人说话,也是你这贱婢能够插口的?!”
这句“梦儿”,是从前恩爱之时,他与云梦仙子的爱称,细细想来竟已经多年不曾叫过了,这时听到,哪怕是女魔头王云梦,心中也不由有些异样。
白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恨恨道:“柴玉关!”
柴玉关云淡风轻,道:“说起来,我似乎早就与宫主恩断情绝了,那孩子还是我亲手打下,你这张脸就是当时反抗留下的伤,那白飞飞是谁的女儿?”
他远在边塞,竟然对幽灵宫了如指掌,只是懒得与旧情人计较,可见情报手段之广大,之可怕。
白静被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点点的发紫,几乎无法呼吸了,快活王却没打算放手。
“当年、当年……你竟只留下了我的孩子?!”
王云梦的神情复杂了起来,她的感情,已经不是深爱与痛恨二字可以形容,柴玉关之于她,已是打碎了融入骨血的一个执念,爱是真,恨也是真。
她是不相信任何男人的,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对女人发的誓, 可柴玉关有哪是普通男人?
柴玉关手下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他将死不瞑目的旧爱之一了结,目光温和,道:“不错,我对那贱婢从未有过情意,媚娘是我的初恋,因为得不到才执着,对梦儿你…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他松开手,失去了呼吸的白静软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王云梦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忽的笑了起来,笑声比环佩声更清脆、也更悦耳,这笑意不但染红了她的娇靥, 也将一丝讥讽的意味染上了她的眉梢。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