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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了自己的一些心腹,但他们短时间内难成大器,这段时间更是直接称病避朝了。陆昊病后,皇后母家曾蠢蠢欲动,还妄想自立太子,但在皇后以谋逆罪入狱,几个亲信皆问斩之后,其他的虽未被赶尽杀绝,倒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有几个三朝老臣,自成一派,对我这个空降来的废物皇帝想来是轻蔑至极,背地里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是块硬骨头。
除去裴渡这一派还有人可用,这朝堂上简直是一团浑水。我头疼至极,是时候举行新科考试,注入一点新鲜血液了。
初次上朝没有什么大事,还花了大半的时间歌颂功德。我都不知道我才即位,有何功德可言。
倒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林立着匍匐着的臣子,让我感觉很怪异。说话的声音更像是从远处飘来,殿内明明人满为患,却仿若空空荡荡,落针可闻。
但我还是能一眼找到裴渡。他立于右侧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除了在一开始号令百官行礼之外,其余时候他都一言不发。
我忍不住偷偷看他,但只能把这股冲动压下去,只在目光游移间不经意地瞥过几眼。
我面上不动声色,几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很快就有一件麻烦事了。想来这件事还和我在塞北的见闻有关。
【作家想说的话:】
我今天又写了一首词,直接放在这里吧。
诉衷情
浮云蔽日散烟霞,旧枝见新芽。
红墙绿瓦谁见,孤影远山崖。
惆怅客、好年华,羡豪侠。
来生惟愿,种豆得瓜,淡饭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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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昊这厮,死了还不安生,给我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此人狼子野心,甚至到了穷兵黩武的地步,竟把大量受饥荒的灾民征召入伍,而这些新兵还未加训练,连编队都未完成,他就翘辫子了。
裴渡轻描淡写地向我说明了陆昊想借此强化军事力量的想法,但我对此举十分怀疑。不由分说、不经筛选地征集大批男丁入伍,是一种存在于战乱年代的特殊情况,但这样一来,军队的平均实力将会大大削弱,甚至会影响整体的士气。更何况现在虽然偶有小打小闹,但并未燃起战火,更应该保障精锐部队的训练才是。
可惜陆昊想的不是维持稳定与和平,而是意图侵略别国,扩张领土。不过他还是天真了一点,我见过这批新兵,大部分都没什么战斗力,还很会耍滑头,来到军队只求一个庇佑之所,别说建功立业上阵杀敌了,就连垦荒这样的基本任务都不能完成。
我想稍稍试探裴渡对此事的看法,不料他直接答道:“陆昊乃篡位的天才,治国的蠢材。”
我差点笑出声:“你就这样直呼其名?不应该尊称一下‘先皇’吗?”
他从书案中微微抬头,仰视着我:“我只对陛下忠诚。”
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刚刚冒出苗头的几条对策也变成了一团浆糊,简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恼羞成怒,一把抓起他:“不许故意勾引我!”
裴渡有些无辜地眨眨眼:“我没有。”
“眼神不许!言语也不行!”
拉拉扯扯间,桌上的一本折子被不小心扫到了地上,我偷偷瞟了一眼,发现是张宗那个死人脸老头子的奏折,他这几天可没少刁难我。
我不禁心中暗爽。裴渡作势弯腰去捡,我一把拦腰揽过他,装作不经意地把那本折子踢远:“哎呀,当皇帝真是太累了,我头好疼啊。”
他被我箍着动弹不得,还是转头看我,有些担忧:“是看得太多了么?你先去休息一阵吧。虽然很多都是废话,但我不能代替你处理,你还是要亲自过目一遍。要不明天颁布法令,奏折不得超过二百言。你看这样如何?”
眼看着装过头了,要无法收场,我连忙制止了他越来越发散的思维:“啊,现在好多了,真奇怪,你让我抱一抱就好了。”
他想拍掉我的手,临到头还是作罢,我见他犹豫不决,登时就更加贴紧了他:“你别走,你一走我就难受。”
最终变成了他坐在我腿上。
他似是略有不适,轻微地动了动,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我,我只能一把按住他,我可还没准备好在这里乱来。
但温香软玉在怀,好歹是稍稍驱逐了内心的烦躁,但也正因如此,又多了一丝焦急。
裴渡倒是安静下来,和我一起看着呈上来的奏折。桌上像雪花片一样散了一桌,全是对这件事的进言。好几拨人在这几天的朝堂上就吵得不可开交,有说要依照先帝的意思,把这批人正式收编军队的,有说应该裁减士兵,让他们打道回府的。
虽然我倾向于后一种意思,但不管怎样,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那就是粮食从哪儿来。军队还有一点存粮,但长久以来必定捉襟见肘,而若是就这样让他们回乡,饥荒带来的问题也还未解决。真正坐上这个位子,我才发现问题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所幸这次只是部分地区闹饥荒,还不至于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江南近年风调雨顺,收成较好,可还有余粮?”我低头询问裴渡。
离得有些近,他似是有些痒意,轻微地挣动了一下。
“有是有的,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都握在一些富商手里,怕是会定价很高。”
这就是我比较担心的情况了,商人重利,趁此机会肯定想赚上一笔,但受灾之人怕是付不起这么高昂的费用。而中央财政近年吃紧,还有其他方面的支出,要想全部资助也是天方夜谭,更是经不起几次折腾。
若是能让米商以原价甚至低价出售就好了,但怎么可能呢?
“还有一策可取。”裴渡站了起来,“规定价格上限,如若超出,收押狱中。”
他神情冷厉,连我都被震慑几分。
我隐隐猜到他的想法,真正听他道出,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先想想别的法子吧,若是万不得已,怕是也只能这般了。”我轻叹一声,实在不想到这个地步。
有一瞬间,我实在是唾弃优柔寡断的自己,世间诸事,不过是牺牲这般来成就那般,哪有什么万全之法?
这条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艰难。而我更怕裴渡对我失望。
“好吧,那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刚才那个坏点子,你就当没听见吧。”裴渡对我淡淡一笑,恰如光芒洒下,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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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轻松了不少,模模糊糊地有了一点主意。
最近一段时间杂事甚多,虽然我每次都撒泼打滚让裴渡留下来陪我,但什么都没机会做,让我憋屈得不行。
裴渡在我的寝殿里可谓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