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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沈书辞警惕地打量了一下身旁还算规矩的季青扬，又看了眼他暂无波澜起伏的裆部，确定对方只是字面上的“弄弄”后，才懒散地闭上眼，要求了句“轻点儿”，就松下了身子任人摆置。

得到了老师的许可，季青扬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掀开，可是看到老师削瘦的身体他又犯了难。

——不会按摩。

他上初中的时候倒是给他哥按过几次，季君驰那高大的身板怎么敲打都不怕给锤出毛病，可沈书辞不一样啊，老师在那儿躺着他都怕一阵风把人给吹跑了，怎么还敢使劲儿往老师身上给招呼呢。

百思不得其解，季青扬终究还是把希望寄托到了万能的互联网上，专心致志搜了半天“事后如何让另一半感到舒服？”“事后如何缓解疲劳？”结果一句有用信息也没得到，最后无奈还是认命地输入了“按摩推拿专业手法”。

等季青扬把这一套囫囵学完，沈书辞早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把手机收到兜里，蹭了蹭手心刚出的汗，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后，季青扬抖着手腕开始了自己的首次试水。

他刚挨到老师的腰，指尖还没开始发力，沈书辞就皱起眉轻轻哼了一声。怕把老师给弄疼了，季青扬连忙松手，过了片刻，见沈书辞没有要醒的迹象后，他才控着力气继续自己的技师事业。

太阳西沉，卧室里渐渐没了光亮，沈书辞睡得安逸，季青扬却被汗水洇透了背，帮老师揉好最后一根手指，高度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到床上那人的身上。

胳膊及时撑住身子，季青扬闭着眼睛缓了缓后才僵着膝盖挪到地上。

刚在床上跪的时间太久，站起身后两条腿几近没了知觉。他原本想等着腿上缓过劲后赶忙去把粥给热上，可没成想，老师竟然这会儿醒了。

“怎么了？”睡了一觉通体舒畅，身上的酸痛几近杳无，沈书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动了动松乏的身子骨，心情不错地关心了一下床旁一脸肃穆的季青扬，“等久了？”

“没没没没有，就是腿有点儿麻。”

腿麻？想起睡前季青扬兢兢业业跪在床上帮自己按腰捶背，沈书辞心里莫名滋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有些温暖，还有一点……感动？

啧，一定是睡久了才会对这种幼稚的讨好产生可笑的反应。心中的柔软刚一冒头就被他立刻无情扼杀。收起这些莫须有的想法，沈书辞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按亮床头灯，他下床取了两件衣服往客厅走，路过站得挺直的季青扬时漫不经心地提议道，“饿了没？休息下一会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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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奥！行，谢谢老师！”

等季青扬从卧室出来，沈书辞早换好了衣服还给自己泡了杯茶。

夏天的晚上街道依旧热闹不休，两人出了小区周遭一水儿叫卖的小贩，空气里弥漫着油腻的烟火味，饭店门口支起了两三张桌子，座位上全是侃天吹牛的赤膀大汉。

季青扬以为老师还会带他去上次那种雅致清净的地方，结果两人左转右拐钻街串巷最后竟站到了他们大学门口那条街上的烤鱼店。

“听说这家鱼做得不错，一直没机会过来试试。”

听这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愉悦，季青扬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说出这语气的沈书辞会是什么模样。

身边的人穿着一件洗得有些透的白色t恤，下身是条简简单单的灰色运动裤，一身休闲穿搭让这个三十岁的男人显得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当他看到服务员从屋里端出来的烤鱼后，面上虽然不动声色，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像只傲娇的猫见到了罐头一样，不舍得跑上前，尾巴却高高竖了起来。

看着老师这副模样，季青扬心尖儿上像被什么东西挠过似的，酥酥痒痒，躁得他想立刻扯过老师的领子往那双薄薄的眼皮上亲上两口。

正当他估量着打断老师的觅食计划强吻成功且不会被骂的概率时，侧腰猛地被人撞了一下，“走，有位子了。”目送着里面一桌客人离开，沈书辞端着自己的玻璃杯悠哉悠哉地走了进去。

季青扬愿望落空，不开心地撇了撇嘴，泄愤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双手揣进裤兜大步跟了上去。

有了座位，沈书辞噼里啪啦一通点单，显然是对这家店蓄谋已久，把自己想吃的说完之后，他象征性地问了问对面从坐下就有些郁结的季青扬，“你还要点什么吗？”

季青扬绷着脸摇了摇头。

服务员走后，季青扬看着灯光下老师忽闪的睫毛跟半阖的眼帘，越看越想亲上一口。等老师咽下嘴里那口茶后，他两手扒到桌子上身子靠前轻声询问了句，“老师我能亲你一下吗？”

“不能。”

果断的拒绝让季青扬无措地红了眼睛，他耷拉着尾巴蔫蔫地挪到自己座位上后仰起头侧过身开始自我劝慰，“我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

“怎么又哭了？”沈书辞看着眼圈红红的季青扬无奈从美食上分出神来劝说道，“这是公共场所，就算是异性情侣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接吻，更别说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一不如意就会哭鼻子，你还是个小孩子吗？幼稚不幼稚？”

被老师无情训了一通，季青扬却难得没有再掉眼泪。听到老师说的第一句后，他大脑瞬时高速运转，“老师把我们两个跟异性情侣作比较，情侣诶，那老师是不是已经默许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情侣？就算老师不承认，那他心里是不是已经动摇了？我再加把劲老师是不是就同意了？”

沉浸在自己脑回路里的季青扬丝毫没有听进沈书辞后面那句教育他的话，他把自己哄高兴后，蓄着泪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对面正慢悠悠喝茶还欲接着往下说的沈书辞，“对不起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狗崽子一句虔诚的认错把沈书辞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已经机灵过来的季青扬后，端着水杯施施然走到前台找老板添水去了。

独自坐在座位上的季青扬正盯着桌子上的那盘花生米判断着刚刚自己推测结果的正确几率，突然，胳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后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而后哑着嗓子涩涩喊了声，“卿卿哥。”

21:58:14

第二十七章

“卿卿哥，你也在这儿啊？你伤得怎么样？身上还疼吗？后来有没有再去医院？”

自从听完他哥对叶许卿那晚上演的强取豪夺气急败坏铩羽而归的戏码之后，季青扬闲下来时总是懊悔当初怎么就没问一句叶许卿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也总担心他帮自己照顾老师时身上的伤会不会进一步地加剧。

被季青扬一连串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叶许卿干笑两声后慢条斯理地挨个回他，“我和那边单家小孩儿一起来的，他在你们学校，一直说要带我来这家店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