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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季青扬帮老师打包了份小米粥顺道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后急忙又往老师家赶。
站在门口，季青扬正好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皮。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抓了抓本就没有造型的毛刺儿，重吁一口气后，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嘟嘟声过了五十五秒，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传来，挂断电话后，季青扬在门外徘徊了几分钟，经过一场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拿出了刚刚偷藏起来的钥匙。
“喀啪”一下回锁声落，季青扬提心吊胆地从门缝里火速扫视了一圈，确定沈书辞没出来过，才敢悄咪咪地挤了进来。
把已经有些凉的粥重新温上，趁着等粥这个空档，他又不安分地游荡到了卧室门口。
屏气凝神听着屋里没什么动静，季青扬用指尖微乎其微地叩了两声房门，停了三秒没有应声，他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卧室的窗帘拉着遮住了太阳，昏沉的房间里充萦着老师平时身上总带着的茶香。
沈书辞躺在床上，依旧是睡下时的那个姿势，呼吸平缓悠长，鼻尖挂着薄薄一层汗珠，季青扬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似乎已经退下些了。
看着老师平和俊丽的睡颜，季青扬盘腿坐到地上，手臂搭在床边，乖巧得像只大狗一样痴痴地盯着自己的“心头肉”。
嘴角挂着甜蜜的笑，眼睛里是溢于言表的深情远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季青扬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感受到老师火热的体温，季青扬像个不谙情事的少年一样，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他红着脸寻到那发烫的指尖后，轻轻触碰了两下才业业矜矜地握了上去。
老师小时候牵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哥哥的手虽然凉凉的，但是很大很安全，只要他牵着这只手，那些想要欺负他的人就不敢张狂。
可现在一握，掌心里是硌得要命的指骨，修长的手指上一点点肉都没有。老师的手太瘦了，还软软的，像是稍使点劲儿就能折断似的。
他心疼地揉了两下，起身钻进被窝里亲了亲那排削瘦的指节，退出来后，他趴到绵软的被子上，红着眼睛对沈书辞许诺道，“哥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把以前别人亏欠你的全都补回来。”
“像小时候你偏袒着我一样永远爱你。”
两人儿时的相识于沈书辞而言也许只是他颠簸一生中平淡到早已忘却的陈年旧事，可相较于季青扬来说，这却是他穷极一生都要找到沈书辞的缘由。
季青扬小时候一家人住在他妈妈学校给发的家属楼里，那时候计划生育查得紧，许多老师家就一个孩子，那些小孩儿年岁也都跟季君驰差不多大。
他的意外出现在那个年代对两人都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父母来说无疑是道晴天霹雳，可许颂雅喜欢小孩儿，生下季君驰后一直想着等政策放开再要一个。虽说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不过既然到她这儿了就是缘分，哪怕罚款革职也要把他给保下来。
平白请了一年的假，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就算平时再谨小慎微，到了月份什么都该藏不住了。
孩子刚落地，季砚山的离职通知就下来了。不过好在学校没有辞了许颂雅，让他们一家四口还有个房子住。
爱嚼舌根的人哪哪儿都有，季青扬一天天长大，耳边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
“这季家老二可不是个灾星吗？那季砚山好好一个会计，前些年出海，你看回来都成什么样了，黑得哪儿还有从前半分俊俏？”
“颂雅也是贪心，老大多争气的孩子，一个还嫌不够，非要把这拖油瓶给生下来。”
“我跟你说啊，你可少去跟那扫把星玩，回头再沾一身霉气回来。”
“……”
“……”
季青扬还小的时候经常听到这些闲话，他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明白，跑回家学给妈妈听后，妈妈看样子很生气，不过还是笑着抱住了他，还对他说，他是神仙派下来的小仙童，是妈妈最爱的小孩。
然后说完就提着菜刀出了门。第二天那些阿姨们就没再说些奇怪的话了。
他慢慢长大，爱玩的天性让他不拘于家里这块四方天地，可爸爸妈妈白天工作很忙，哥哥又要去上学，家属楼里还没有跟他年纪一样大的小孩儿，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在院儿里蹲着玩泥巴。
家属楼里的泼皮猴儿们从小听他们爸妈讲季家老二是个煞星的事儿，荒唐的年纪总喜欢做些二百五的神仙梦，他们幻想斩妖除魔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英勇无畏，而击败给人带来灾难的煞星就是个位列仙班的不错机会。
他们蓄谋已久的战斗，终于在一天下午放学后看到正叼着奶瓶和泥巴的季青扬后打响了。
平日里季青扬都被他妈妈藏在屋子里不出来，只有季君驰快放学的时候他才跑到院门前等着哥哥放学。今天还没见到哥哥，反而先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哥哥们给围住了。
“哥，哥哥。”
“谁是你哥哥！你个灾星，快把刚说的话儿咽回去！”
为首的那个小胖子边说边去推他，季青扬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哪里经得住他发狠地推上一把。
小胖子刚把他推出去，季青扬一个屁墩就摔到了地上，夏天穿的衣服本身就薄，地又是滚满小石子儿的水泥地，一屁股下去，细皮嫩肉的季青扬瞬间疼得哇哇大哭。
他小时候长得水灵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紫葡萄，再加上许颂雅把他当成姑娘一样惯着，现在一哭，一圈儿的死崽子们都愣了神，季家老二是个小子吧？眼前这小孩儿是个姑娘？
生怕打错了人，那群除妖小队里连忙钻出来个长得跟个干巴猴似的男生疑神疑鬼地向他问道，“你是何方妖孽？”
“我，我，呜呜呜呜嗝，我，是，扬扬……”
扬扬？那就是季青扬了。确认无误后，干巴猴退回圈子里，附到那小胖子耳边说了两句，完了那小胖子啐了他一口唾沫，撂下一句“明天还是这点过来，你要是敢跟你妈告状，那可就不止让你摔个屁墩儿这么简单了！”就气焰嚣张地走了。
一群人离开后，季青扬哭得差点断气，等了半天也不见哥哥回来，他把自己身上的土掸干净，吸着鼻子回家去了。
他还是没敢跟妈妈说自己受欺负的事，可是那群坏人根本不知道适可而止，哥哥见了也只是嫌他哭得太丢人，瞥了一眼就视而不见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屁股要被小胖子摔烂时，家属院里从天而降了一位长得比西游记里的孔雀公主还漂亮的小哥哥。
那天小胖子正准备把他再次甩到墙上时，他都已经蹲下身闭好了眼睛，可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背影，那人就像如来佛祖给他派来的救兵一样，把季青扬从这段悲苦的童年生活中解救了出来。
见有救星，季青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忘了擦掉手上的土，泪眼婆娑地攥住了身前人的衣角。
“你们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