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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倒抽着凉气儿。

由于刚刚的撞击，置物架一侧的抽屉全都滑了出来，里面装的东西悉数打翻在了地上。

润滑剂，安全套，锁精环，假阳具，跳蛋，飞机杯......

沈书辞缓过疼后，转身见到地上那枚假阳具时脸色出现一瞬的阴沉，继而径直迈过那片狼藉，弯腰将那物件捡了起来。

他拿在手里观摩了一会儿，又扔起来掂了掂，嘟囔了一句，“比我的那个好”，之后将这玩意儿狠狠地扔了出去，脸上的狠绝与冷漠骤然浮现，漂亮的眼睛里一片阴戾。

“哼。”

当初就是因为这玩意儿他在他爸妈面前被迫出柜，他爸妈嫌他丢人，嫌他恶心，嫌他败坏门风，把他弄得一身伤病之后转身又扔给了他命不长的奶奶，他们两个倒是转眼生了二胎，一家三口过得和睦幸福。

“恶心？”去你妈的恶心，自己孤陋寡闻却偏要觉得别人不可思议。

同性恋要是病，那也是这个世界有毛病，爱又无罪，关他什么事？

不知是在向那对妄为父母的夫妻质问，还是为自己受过的苦难向世间要个说法，沈书辞撇过被他扔到角落里的那物件后，冷哼一声，美目瞥瞟间，尽是鄙夷，“我有错吗？我才没错。”

沈书辞难得这么激动，这些年他安逸自乐，图的就是一个清净快活。为了避免想起当年那场纷争，成人用品从来没有在家里出现过，就连平时自慰用的东西，也不过是些蔬菜水果，就连同假阳具模样相似的香蕉黄瓜他都很少用到。

他自觉对那二人的恨意渐淡，可今天见到那东西后心里依旧有些恨怨难以磨灭。

正当他打算将那东西收起来好眼不见为净时，季青扬回来了。

进门就被吓了一跳的季青扬见到地上一片狼藉，连忙慌张地向沈书辞跑去，要看他有没有受什么伤。

季青扬刚刚立定，沈书辞就向后退了几步，还不等季青扬开口询问，沈书辞就直截了当对他说道，“我直白告诉你，我不想跟你做，也不喜欢做爱，看见男人那东西连硬都硬不起来。”

经过刚刚的心路起伏，沈书辞这会儿实在不想跟他多耗，他向来不喜欢勉强自己，所以现在也就坦言告诉了他。

季青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了这样。走之前老师还那么主动，回来之后怎么就硬不起来了？那些东西他藏得好好的，怎么现在掉了一地？他明明叫了保安守着，老师怎么还会出事儿？

心里的疑惑一大堆，他现在倒成了有苦难言的小哑巴。季青扬心里着急，他怕老师出了什么事，可他越着急越说不出来话，嘴巴开合半天，倒是眼泪先流了出来。

“......可，可您在，在车上的时候，还摸我了啊？”

等了半天，季青扬终于说了句话，可这话不知是他急得口不择言，还是他就想问问沈书辞为什么刚才还摸了自己，现在扭头就不认了。

总之不管他出于那种心理下问的，这句话显然已经激怒了沈书辞。

沈书辞听到他的问话后，原本还带着些怒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眉眼压得很低，抬眸便闪出让人心悸的寒光。

他张开双臂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像利刃一样，刺得季青扬心脏生疼，“你要想玩强奸那套我也奉陪，毕竟你给了钱，我就当卖你一晚。”

沈书辞说的话着实伤人，季青扬是真的喜欢他，他当时敢威胁沈书辞也只是想借肉体关系跟老师能有联系，他从来没想过要逼老师做，更没想过送礼物就为了买老师一夜。

“老师，我没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季青扬急得眼泪掉个不停，他想和老师解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可说了半天翻来覆去也就这两句苍白的否定。

最后季青扬也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能强止住泪，双目通红地对沈书辞说，“我先送您回去吧。”

说完，他粗喘了两声，转过头缓了缓后，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路过沈书辞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委屈与自责交加，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可他还是执着地向沈书辞阐明了自己的爱意，“老师，我是真的喜欢您。”

刚刚还一脸冷漠的沈书辞听到季青扬哽咽着的告白之后，喉咙不由紧了一下，心脏也像是被人攥住一样，就连呼吸都出现了一瞬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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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沈书辞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的眼泪给箍住脚。

他坐在床上，刚刚的火气还未全消，看着浴室里忙前忙后的季青扬，眼睛里多少还带着些冷厉与阴狠。

他留下来是因为季青扬那双满含赤诚的眼睛他不忍辜负？还是自己心有不甘，偏不信那个邪？

应该是不信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该挣脱当年的噩梦。他爸妈想看他的笑话，想让他过得煎熬不如意，他偏不。

他就是要跟男人做爱，要感受后穴被男人填满的感觉，他要用喉咙去量男人的尺寸，让男人舔遍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他们要做一晚上，直到射不出来东西才停。

“老师，老师......”沙哑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沈书辞。季青扬单膝跪在沈书辞脚边，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那双眼睛依旧那么明亮热诚。

第一次给了这个狗崽子也不亏。沈书辞双腿交叠，身体前倾，胳膊支在粗细匀称的大腿上，手腕一勾，就将季青扬带到了自己面前。

他用食指抬起季青扬的下巴，眼睛漠然扫过他的唇角后，俯身吻了上去，离开时还用舌尖舔了一下他有些泛干的唇。

有点咸，不过可以接受。

“老师，”突然被老师亲了一下，季青扬心脏像是慢了半拍然后又重重跌回去了一样，他无措地在地上跪着，两只手紧张地不知道该放到哪儿。

思索半晌，季青扬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就在他要握上老师那只纤细的手腕时，沈书辞站起了身，“我先去洗澡。”

季青扬跪在原地，看着落空的手掌跟老师离去的背影，鼻子又忍不住泛起了酸，“我是男子汉，我不哭。”

自我安慰了许久，季青扬终于稍稍平复了心中的酸楚。他在屋里闲来无事，乖乖地盘腿坐着等沈书辞洗澡出来。虽然老师没有跟他牵手，可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也够他回味这么一段时间了。

沈书辞走到浴室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的东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争先恐后地往他喉咙里冲，冷汗打湿了他的刘海，睫毛扇动的频率渐渐加快。

他以为他能忍受一个简单的吻，没想到连最基本的触碰他都克服不了。

沈书辞看着镜子里一脸惶恐的自己，冷静片刻后，虽然厌弃但还是做了妥协。

刚刚的决定太过冲动，他现在还没找到让自己失控的临界点在那，而且这又是他第一次跟男人上床，他不想做没有预兆的事情。

平复了心绪的沈书辞简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