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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们一家很幸福，所以有心情把我记住，每年给我足够的钱。不然我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儿了。”

“我经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没人需要我，我反而是他们的累赘。”

“魏申……”白庙冬鼻子泛酸，搂住他的肩膀，想给他一些安慰。但很快就被推开。

白庙冬心头刺痛，手脚僵硬地站在那儿。

他不过是想给他个拥抱。自己的好意好像总是不能被他轻易接受。

魏申回去路上没和白庙冬说一句话，白庙冬一路上都在纠结是陪着他还是让他自己静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魏申家。

“老师，你回去吧。”魏申挡在门口。

“哦，好。”白庙冬愣愣点头，“你……有事没事可以找我。”

魏申眼神深邃，“老师，我要提醒你，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如果不想……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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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庙冬有时候会有种直觉，就是魏申喜欢同性，虽然他拒绝了卢得水，也有女朋友。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魏申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他还是呆住了，只能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他挪步回家，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口袋空空。

原路返回，敲门。

魏申围着浴巾开门，浑身滴着水。

白庙冬在之前换下来的衣服里摸来摸去，但除了公交卡什么都没有。

魏申抱胸靠着墙，“你回不去了？”

“额……”白庙冬额头滴汗，着急又尴尬，“估计要找开锁的。”

“有没有可能在学校？”

白庙冬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对！就是在学校，我都放桌子上了。”

“只能等周一……”

“我现在就去趟学校，这衣服我回头来拿。”白庙冬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魏申摸了摸下巴，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出门。

白庙冬进了教学楼却进不去办公室，门卫也没有办公室钥匙，而白庙冬钥匙在办公室里。

昨晚办公室只剩他，他肯定没有锁门，怎么就锁上了？

周六学校也没人在，白庙冬只能隔着玻璃看自己桌上的钥匙和手机，以及旁边那瓶害自己腹泻的饮料。

他毫无头绪最近的“事故”是哪几个人干的，但也没想过逮作俑者。一来没抓住过把柄，二来他每次总想着算了算了，既然得逞了肯定没有下次了。

但没想到这些恶作剧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如果魏申早上没有遇到那几个学生，不知道他被困住，他现在还在厕所里锁着。

他没有问魏申那几个学生是谁，魏申也没有提，只说已经解决，不会有下一次。

自己的学生这么护他，他心里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在他看来，魏申才是那个需要保护并帮助的。

一句轻描淡写的“已经解决”，不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

而知道这些，包括前因后果，已经是未来很久的事了。

学校外，魏申蹲在超市门前留意着路口，没看到等着的人，倒是看到了卢得水。

他上去就问没事瞎逛什么。

“我怎么了我，来超市买东西都不行？”卢得水非常无辜，魏申怎么一看到他，就阴着脸要把他拖走。

“现在不行，回家老实待着。”魏申指着他鼻子说。

“那我要买饭吃啊。”

“点外卖！”魏申把他拖到另一条路，“明天也不许出来听到没。”

卢得水瘪着嘴应声，灰溜溜回家。

魏申转身往回走，然后就看到那个人从路口出现。

白庙冬茫然无助地在路上漫游，突然肩上一沉。

他眼睛一亮：“魏申？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超市便宜，多买点东西。”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刚洗澡就出来，头发上都是杨絮。”白庙冬拨了拨魏申头发，“你回去看看，头发都是白的了。”

“回头还要洗的，刚脖子都是碎头发随便冲了下。”说着抓住往前跑的白庙冬，“跑什么？”

“公交来了，快点。”

魏申紧握他的手，“坐我车。”

白庙冬看过他那小电驴，挤两个大男人够呛，“我坐公交，你骑回去吧。”

魏申松手瞬间顺手牵羊，迅速摸出白庙冬口袋里的公交卡，“那我走了。”

白庙冬上了公交才发现口袋里的卡没了。

灰不溜秋地下车。

魏申骑着小电驴在他跟前停下，“怎么了老师？”

白庙冬心情低落，“……挤得下吗？”

魏申往前挪了挪，拍了拍后座。

白庙冬抬腿坐下。

后视镜映出脸上覆着乌云的老师，魏申吹了声口哨，“走咯！”

路边风景飞快地往后，杨絮飘飞。

“开慢点，别被杨絮迷着眼睛了。”白庙冬说。

车子放慢了速度，然后直接停在路边。

“怎么了？”

“我鼻子吸进一团絮。”说话间鼻子里的杨絮落了出来，他伸手接住。

“看到没？刚钻进我鼻孔，就这东西。”魏申说，“差点吸进去。”

停车的地方正好有药店，白庙冬下车去买了口罩给他戴上。

小电驴继续前行。

“拿到钥匙了吗？”魏申问。

“没，办公室门锁上了。”

“看来回不去了。”

“嗯……”

“来我家吧。”

“……可以吗？”

“就当为刚才的事道歉，我不该对老师那样，赶你走。”

白庙冬拾回那么点尊严，“要不是没地方去，你那穷酸地方我还看不上呢。”

“是是，老师光临寒舍，我的无上光荣。”

魏申回去就冲澡，白庙冬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要在这儿睡两晚，就有点不自在。

不久之前这里的主人才把他关在门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现在不仅没远离，反而更近了。

要是知道卢得水在哪就好了，去他那儿蹭两晚可舒服多了。

卫生间门打开，魏申只穿着裤子坐到沙发上擦头发。

白庙冬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往他宽阔的肩背和臂膀看去。

“平时经常运动？”他问。

“偶尔，怎么了。”魏申从茶几第二层拿了灌汽水打开，“给你。”

“没什么。”白庙冬接过喝了几口，他嗓子还哑着，喝汽水有点难受。

魏申拿过他手里的汽水，自己仰头喝了干净，然后去倒了杯热水给他。

白庙冬喝了口水，咂摸出点甜来。

就是魏申手臂上的疤痕看得他难受。魏申倒是不遮掩了，他反而有意忽略。

洗完澡白庙冬在镜子前面观察自己，以前也没发现，现在怎么看怎么觉着自己有点单薄。

魏申给的睡衣已经穿得没型，领口皱巴扭曲，还大得不行，他要选择要么露肩膀，要么多露点胸。袖子和裤腿也长，他俩现在才一样高，怎么衣服都这么不合身。

“要换短的吗？”魏申看了之后问。

“不了，还没那么热。”

“鞋子踩到裤子了。”

白庙冬蹲下卷裤脚，衣服立即从肩膀滑下。

“老师。”

声音从他头顶传来，白庙冬抬头。

魏申站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