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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战甲,只是凭着本能强行驱使身体战斗。

白渊的意识和战甲出现了冲突,他不承认自己是虫族,不能正确的使用念力,战甲也不承认他是主人,如果这样使用下去,白渊一定会先一步溃败给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会吞噬他,所以主君只好暂时切断了白渊对战甲的使用,为他设置了限制,另外寻找为他磨炼战甲的方法。

惟有死斗才能激发虫族的战斗本能,才能让白渊主动的去使用念力,适应念力,才能避免因为抗拒虫族的本源之力而一直是那个弱小的模样,白渊必须以人类的灵魂驱动掌握这具,至于白渊能不能掌握住这个机会,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在残酷的现实中生存,主君只能不断的选择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打磨白渊,借用战甲终究是借用外力,他要让白渊熟练的使用战甲,却又不能让白渊太过依赖战甲,白渊必须本身就足够强大,战甲才能如虎添翼,才能让白渊万一哪天失去了战甲也仍然有一战之力,生死磨炼最好不过,同时这也是要考验白渊能不能在或许残酷的战斗之后仍然坚持住本心,不变成杀戮的野兽,可直接把白渊扔进斗兽场厮杀,会不会用力过猛,把白渊逼疯,主君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些偏执了,偏执的想要白渊也体会他的痛苦。

“你能做到的,”主君看着白渊已经和那些狂暴的虫族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囔囔自语,“你的潜力是无穷的。”

而这一边,白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或许是奖励太过诱人,他又看上去太过弱小,没有尖锐的倒刺和巨大的螯肢,虫子们都疯了一样攻击着他,而白渊没有武器,只能用爪子反击。

白渊不想战斗,却被紧紧的纠缠着,一柄巨螯狠狠的刺向他,被他勉强的闪过,紧接着耳边又刮起一股念力的风刃,白渊又赶紧闪开。

好在第一层的虫子很快被白渊掰断了进攻的武器,打残丢在一边,主君想让他沉溺杀戮,他可不想随了主君的愿。

然而,主君只是笑了笑,立马就打碎了白渊的念想,他打了个响指,倒下呻吟的虫族顿时发出了惨叫,在白渊面前爆炸开来,虫血迸溅了白渊一身。

“还有五层呢,下面可没有让你偷懒的机会哦!”主君笑眯眯的说着,白渊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径直让他坠落到了下一层。

这一层的虫子更为凶猛,不过多时,白渊有些招架不住,身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白渊的鲜血让这些虫子更加兴奋了,他们疯了一样更加快速的进攻,甚至开始互相配合,不停地打断白渊的退路。

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掉的,白渊看着眼前满眼猩红的虫族,粗喘的奔跑着,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个不小心,白渊脚下一滑,他踩到了一只虫子撒在地上的粘稠体液,顿时摔倒在地。

虫群看到白渊终于失误立刻兴奋的大叫,一只最为强大的虫族,顿时扑了上来掐住了白渊,眼看就要把他杀死。

窒息让白渊的视线模糊了起来,他反手想要拉开虫子的桎梏,却因为缺氧和对方的巨力而缓缓脱力。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死。

白渊透过虫子狰狞的面孔,模糊的看向了主君,他高高的坐在那里,冷漠而不为所动。

白渊的挣扎越来越弱,见白渊失去了反抗能力,他身上的虫子马上就提起了自己长长的尾刀,对准了白渊的脖子,就要砍下他的头颅,即使是最强的王虫,断头这种致命的伤害,也是会死的。

看着白渊已经涨红的脸色,虫子兴奋的落下了屠刀。

你是个怪物……

什么都四不像,满手同胞的鲜血还不自知……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该去死……

禹洲市不需要你的保护……

或许是濒临死亡,白渊这阵子在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对屠戮同胞的愧疚,和对没能保护好禹洲市的难过让他痛苦的自责。

就连沐止息是怎么回事他都没搞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无能,为什么谁都救不了,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突然天翻地覆……

白渊突然想起了沐止息。

沐止息的身影在白渊的注视中越走越远,最后化作了主君,头也不回的消失不见。

沐止息!

为什么这么做!

究竟为什么要逼他如此?!

黑暗中,一股不甘点燃了白渊的内心,他为自己的无能抓狂起来,痛苦愤懑煎熬急需一个突破口,在着一刻都化作为力量,为白渊撕开了死亡的屠刀。

战纹在白渊身上燃起,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力量,瞬间扯开了虫子的桎梏,转身一滚,躲开了虫子的尾刀。

白渊深深地吸气,这里的虫子癫狂的怒吼着,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它们只是一群不知疲惫的战斗疯子。

白渊只感觉自己的血也被点燃了,他暴怒起来,冲向了这群虫子,疯狂的厮杀起来。

他终于发起狠来冲向了一只虫子,抓住了它的尾巴,从背后环住它的脖子,手中轻轻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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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杀死了它。

血肉在黑暗中飞溅着,白渊已经不记得自己厮杀了多久,虫子一层比一层强,他吐出一口血,捂住肚子上的巨大伤口,又再次踉跄的站了起来。

虫族的血脉在快速的为他修补身体,他的血液燃烧着,愤怒填满了他,让他继续站起来战斗,虫子们的血和他的血溅满了他的身体,把他染的像个修罗。

白渊又屠杀完了一层,他静静的看着满地残骸污血,如果不是巨大的心理压力,白渊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冷酷血腥的收割生命。

身体是火热的,他的心却越发的冰冷。

地板再一次下陷,白渊又一次落了下去,陷入新一轮的无情厮杀。

最终,白渊捂着断臂跪在了斗兽场的底层,最后一层的虫族太过强大,他只能付出一条胳膊的代价换来战斗的胜利。

不过至少,他到了黑牢了,虽然已经战斗的麻木,但他还没有忘记本来的目的,也只剩下这一个目的。

白渊又吐了几口血,念力燃烧,伤势堪堪止住,黑牢里静的恐怖,十分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死亡与灰败,就仿佛是冰冷的地狱。

暗河就在白渊脚边,白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赶紧四处寻找顾泽的身影。

然而他只看见了一具被吊着的,灰败变异的尸体。

白渊看着这具仅能辨认出外表的高度丧尸化的尸体,久久不能平静。

“沐止息!”

血液终于冲破了白渊仅存的理智,他化刃为刀,愤怒的向身后的来人砍去。

“我不是说过了,如果不快点的话,会来不及。”主君擒着微笑站在水面上避开了白渊的念力刃。

“白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现实总是把人们打个措手不及,越是追寻的东西,越是难以挽留,珍贵的东西总是那么易碎。

“白渊,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主君用触管压住了愤怒到极致的的白渊,走到他面前轻轻的说。

“顾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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