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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体温枪在哪里,我再替他测一次。”
因为百里小时候体质弱经常生病,彦和很熟悉照顾小孩子发烧的一套流程。刚刚电话里光是听罗勒哭,见不到面,心中难免惊慌失措,现下儿子就在身边,彦和也冷静了下来,摸了摸他额头,又揉了几下小脑袋上软软的头发,搂着他测体温。
怕体温枪不准,彦和替罗勒测了两次,都在38.5°C左右,介于可吃药可不吃药中间,彦和担心强行喂药一会又吐,反而要闹起来,让桂圆婶倒了一杯温水,哄着罗勒喝了一些。
“百里怎么样?”桂圆婶拿毛巾沾了些温水,递给彦和替罗勒擦脸,之前哭了老半天,脸都花了。罗勒和哥哥一样随彦和皮肤白,用力哭的时候毛细血管容易破,脸上会起小红点,看着特别可怜。
“做了雾化,吸完氧好些了。后脑勺可能是摔下去时候撞到,医生说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彦和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累,脸色也不好,眼睛下面有严重的淤青,因为太久没进食,这会已经没了饥饿感,只是胃里一阵一阵闷痛,“明深在医院陪着,可能还要挂几天水。桂圆婶,明天要是罗勒烧退了,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会,我去医院换明深。他刚出差回来,也没休息。”
“哎哟,你别操心了,明天我去换明深少爷,你在家里和小少爷一起养养。”桂圆婶担忧地看着彦和,“你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冰箱里还有一点鸡汤,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忙了,我吃不下。”彦和摆了摆手,疲惫地说,“很晚了,桂圆婶,你去休息吧,我抱罗勒回房睡。”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说,别大人跟着一起病倒了。”桂圆婶有些迟疑地看着父子俩,一大衣小都病恹恹的不让人省心。她收拾了下客厅,关了灯,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接替明深。
彦和把罗勒抱回房,睡前又量了一次体温,没有退,反而升上来一些。彦和不放心,哄着罗勒吃了次儿童版的布洛芬,又在额头贴了退热贴,让他能舒服一些。罗勒烧得迷迷糊糊,完全没了平时精神闹腾的样子,因为不舒服,特别黏彦和,一定要抱着睡,放下去就醒。
彦和被闹得没办法,抱着罗勒半靠在沙发上。他不敢给罗勒穿太多,怕捂太严实不好散热,小孩子容易高热惊厥,穿少了又怕着凉,于是脱了小背心,在外面加了层毯子。卧室里开着小夜灯,昏黄的橘黄色灯光洒在角落里。彦和自己身上也没力气,一阵一阵地头晕,有时睁开眼感觉屋子里的东西都在晃,稍微动一动就犯恶心。
罗勒睡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也不哭,就是推推彦和想要回应,瞪着眼睛四处看。彦和几乎是一夜没阖眼,胃一直不舒服,到后面痛得有些麻木,像个硬块处在那里,全靠止痛片压着。罗勒醒了就哄他玩一会,累了再轻轻拍着他睡,这么生生熬到了天亮。
早上七点多,罗勒的烧基本退了,他身体底子好,很少生病,昨天只是受了惊吓才突然烧起来,吃了药又睡了一晚上,现在精神好了许多,拿着玩具皮来皮去停不下来。
桂圆婶一大早做了些小孩子吃的辅食,又替彦和煮了小米粥,温在电饭锅里,随后收拾了几件百里的换洗衣服,给明深打了个电话,开车去医院交班。
彦和在家里喂罗勒吃饭,他趁桂圆婶出门前,迅速洗了个澡,发邮件给客户请假,说家里小孩子生病,诉讼方案可能要晚上才能给到。幸好客户回复说不急,下周开会才用,让彦和先照顾好孩子。
罗勒坐在他专属的小椅子上,两只小短腿晃来晃去,餐桌上的米老鼠碗里盛着桂圆婶事先做好的辅食,旁边还有一瓶彦和刚冲的奶。平时百里在家,两兄弟相互较劲,为了争表现,都主动拿调羹自己吃饭。现在罗勒一个人独霸彦和,明深又不在,他仗着生病,硬是缠着彦和一口一口喂。
彦和拿小儿子一点办法都没,几乎是有些溺爱了,要什么给什么,明明比哥哥还高,出去玩总是要抱,不是因为体力差走不动,单纯就是黏彦和。平时明深在还好些,扫他一眼,立刻知道收敛。明深一出差,罗勒简直无法无天。
彦和喂完罗勒,自己勉强吃了几口粥,实在没什么胃口,把碗放在一边不再动了。他精神差的时候总是不想吃东西,一不吃又胃疼,恶性循环。他让罗勒去客厅玩,自己把碗筷收进厨房,拿了一板新的止痛片,和着温水吞下去。
罗勒玩了会小汽车,觉得没劲又跑去找彦和。彦和这会头痛欲裂,半靠在沙发上,身上阵阵发冷,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些发烧,眼睛充血,怕把病气过给罗勒,不肯抱他。
无奈彦和好声好气哄了半天,罗勒还是不依不饶,挂在彦和身上不愿意下来。彦和起身想把他放地上,罗勒闹着脾气挣扎,一不当心膝盖顶在彦和胃上。
彦和疼得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幸好身后有一个柜子,他本能地用手撑了一下,才没带着罗勒一起摔倒,只是腰在凸出的把手上磕了一下。
“呃……”彦和疼得发抖,怕吓到儿子,硬生生地把呻吟压在喉咙里。
明深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气。
“罗勒!下来!”明深不自觉地声音冷下来。
一个两个都这样。
早上在医院里,百里醒过来看到他第一句话就问,“爹地去哪里了”。搞得明深不知道是该怪彦和过分溺爱,还是检讨自己出差太频繁,和两个儿子关系不够亲密。
罗勒最怕明深板脸,每次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恨不得变透明,和周遭环境融在一起。
他瘪着嘴灰溜溜地从彦和身上下来,要哭又不敢哭,委屈巴巴地拉着彦和裤脚。
彦和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等疼痛没有那么尖锐,勉强笑着捏了捏罗勒的脸,柔声哄道:“不哭不哭,我们那么大人了。爸爸回来了呀,去亲亲爸爸。再玩一会,等下爹地陪你睡觉觉,好不好。”
……
最终罗勒没有享受到彦和的vip陪睡服务,在明深半威严半“轻柔”的故事书朗诵声中,心不甘情不愿地睡着了。
“不是自己能睡么,都是惯的!”明深从房间出来,轻轻关上门,一边小声嘀咕。
隔壁还有一个大的等着他去“收骨头”。
彦和被从书房的电脑桌前抓出来,扒了衣服强行塞进被子里。他额头贴着退热片,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怀里还揣着一个暖水袋。
刚量完体温,看明深的脸色,彦和就知道他现和罗勒一样是阶级地位低下的被批斗对象。他身上难受,又想逗逗明深,结果还没开口说话,手里就被无情的塞了一杯温水和两片退烧药。
“你就把止痛片当糖吃吧,疼死算了。”明深没好气地说,手上动作却很温柔。他接过彦和喝完的水杯放在一边,手伸进被子里,替彦和在胃部轻轻地揉着。
“好疼啊……”彦和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