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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完,调养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劝过他好几次,自己也经常陪夜,但彦和有些控制不住焦虑,睡眠很轻,即使百里没有哭,他偶尔也会突然惊醒,一定要亲自确认过没事,才能安心。

所幸百里的状况逐渐好转,入春不久,各项体征都稳定下来,脏器功能也都恢复得相对成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要去医院做检查。遇到天气变化,也比一般的婴儿更容易生病。

百里很乖,尽管要吃很多药,打很多针,大部分时候都不哭不闹,甚至很少缠着彦和要抱,放到床上后总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小被子里,睁着眼睛看彦和拿玩具逗他。偶尔难受得厉害,也只是小声地抽泣,像没有断奶的小猫咪,瘦瘦小小,可怜见的。

相比之下,白白胖胖、一瓶奶喝不够还要加餐的罗勒可比他会撒娇多了。饿了要哭,拉臭臭要哭,玩具不见了要哭,看见彦和抱哥哥不抱他也要蹬着小短腿发出咿咿呀呀不满的声音,更别说去医院打疫苗了,只要彦和在场,简直戏精上身,哭得那叫一个委屈,憋着肉嘟嘟的小脸,表情丰富,金豆子大颗大颗往外掉,明深都哄不住。

彦和一个人顾不来两个小孩,每次这种时候只能把哥哥交给明深,自己抱着弟弟来来回回地哄。 W?a?n?g?址?F?a?布?Y?e?ǐ????ü?????n?2?????????﹒???ò??

不过在彦和心里,两个儿子都一样宝贝。

一个听话又乖巧,身体纤弱,总是生病,看着都让人心疼;一个特别会撒娇,全世界最爱你的样子,直叫人舍不得放手,不想错过他大眼睛里闪亮亮的星星。

兄弟俩也都亲近彦和,看得明深偶尔心生不满,不知道该吃两个儿子的醋,还是吃彦和的醋。

转眼,小宝贝们三岁了。

很多人说,这是最可爱的年纪,会嗲声嗲气地喊人,听得懂你说话,总是快乐得像只小企鹅满屋子跑来跑去。

百里不知道随了谁,性格非常内向,对外有些怕生,看起来文静又乖巧,但私下里小脑瓜非常精怪,他很聪明,胆子也大,很早就可以关灯一个人睡,每次听睡前故事有无数个为什么,好些问题彦和都答不上来。平日里和罗勒在一起也总是他拿主意,今天玩小火车,还是模型飞机;动画片想看猫和老鼠,还是TroTro小毛驴……就连吃饭,不喜欢的胡萝卜泥也会“好心”地奖励给弟弟,傻乎乎的罗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罗勒对哥哥有种天然崇拜,特别喜欢跟在百里后面,就算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也要粘着百里,基本上哥哥指哪打哪,回来还会邀功,忠心得不得了。

偶尔兄弟俩也会为了心爱的玩具吵架,每次罗勒被百里欺负狠了,就会泪眼汪汪地跑去找彦和告状。他说话不如百里流利,句子也组织不好,每次张嘴“哥哥……”,“哥哥……我……”,“坏……”啥都没说清,就一头扑在彦和怀里哇哇大哭。

彦和知道两个小家伙什么性子,不会被大儿子人畜无害的模样欺骗,该批评的时候自然摆出家长的样子主持公道。

百里当着彦和的面向罗勒赔礼道歉,把属于罗勒的玩具还给他,随后一个人拿着水彩笔坐到一边安静地画画。反倒是罗勒这个只有7秒记忆的傻白甜阳光小胖鱼,见哥哥不理他,隔不到几分钟,又拿着彦和刚刚替他争夺回来的小汽车,忠心耿耿地向主公进献。

不过作为早出生几分钟社会学身份上的哥哥,百里也并非只会使唤弟弟。每次兄弟俩闯祸,明深板着脸把他们叫到客厅罚站的时候,百里都会护在罗勒前面,主动承认错误。

罗勒跟彦和亲昵惯了,嘴巴甜,又是小奶音,家里从上到下全都宠着他,做事没大没小,唯独看到明深有点怵,干坏事被明深发现立刻怂到土里,像打蔫儿的小向日葵,耷拉着脑袋。

兴许是能够感受到双胞胎弟弟的小情绪,这种时候百里都会先站出来,正面扛住第一波炮火,不辜负他在弟弟心中的“光辉形象”。

……

百里幼稚园的时候,有一次很严重的哮喘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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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两兄弟争执。

罗勒有一阵子特别喜欢惹百里,不管好的坏的,总要做些什么引起哥哥注意。最常干的就是在百里的图画上“添油加醋,漂亮的小花园,莫名其妙多了一排黑色的小乌龟,歪歪扭扭;要不就是湛蓝的大海,浪涛滚滚,定睛一看,上面站着一只金黄色的胖公鸡,毛还秃了一块……

在被暴打的边缘试探多了,百里下定决心要惩罚弟弟。

一次趁罗勒午睡,彦和在书房工作,明深也不在家,百里偷偷把罗勒最喜欢的彦和买给他的玩具小火车藏在厨房后院废弃的花盆里。

等罗勒起床,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小火车,眼看着就要情绪崩溃,号啕大哭,百里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始和他讲条件。

谈完“互不侵犯公约”,还有罗勒名下几辆模型小飞机的“所属权”转让,百里领着罗勒去后院找小火车。

然而,百里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正好有清理废品的车来,家政阿姨把后院里长久堆弃没有用的东西全部都让人搬走了,没人注意到里面放着罗勒的玩具小火车。

百里找不到小火车,心里也开始着急,他知道这是弟弟最喜欢的玩具,并不是真的想把它弄丢。百里翻了好些个柜子,身上落了一层灰,呛得有些咳嗽,但什么都没有。

另一边,罗勒迟迟见不到小火车,又割让了小飞机,损失惨重,他直觉百里在骗他,吵着闹着要百里把东西都还给他。

当时罗勒已经比百里高出小半个头,百里因为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很少出门,他皮肤白,身上没什么肉,看上去比同龄的小朋友都要瘦小许多。罗勒平时和他吵架,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身体更强壮,在体型上欺压过他。

这天罗勒也是气急了,红着眼睛,伸手就去推百里。

百里力气不如他大,没站稳,身子向后倒,头磕在放花盆的铁架子上,当场就流了血。

罗勒被吓傻了,一下子忘了哭,立刻想要去扶百里,却忽然发现百里揪着胸口的衣服,蜷缩在地上,无力地喘息。

13:49:59

第七十八章

最先注意到不对的是在客厅打扫的桂圆婶。起初她见兄弟俩一前一后跑进后院,只当他们玩耍,没多在意,谁想过不多久听到咚的一声撞击,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院子里就传来罗勒撕心裂肺的哭喊。

桂圆婶放下手中的活跑去后院,只见百里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表情痛苦,费力地喘息,一旁的罗勒明显有被吓到,不知所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面颊通红。

桂圆婶不敢动百里,连忙去书房喊彦和。

彦和下楼看到百里,心都揪到了一起。他让桂圆婶把罗勒带回房间安抚,自己小心翼翼地抱起百里,转移到客厅空气流畅的地方,随后立刻翻出家里常备的沙丁胺醇定量气雾剂,轻轻摇晃后,放进百里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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