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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菜”,亮亮绝活,展示自己宝刀未老。
一般桂圆婶早上七点买完菜到明深他们住处,风风火火开始一上午的战斗。她长得富态,又总是笑呵呵的,一副乐观开朗、干劲十足的样子,连带着整个屋子都被她感染得有了生气。
国内大年初一那天,桂圆婶一大早做了叉烧酥、虾皇蒸饺、流沙包,好多酒楼才有的传统点心,明深和彦和一起送了些给隔壁的邻居,几个德国老太太都露出惊叹的表情,赞不绝口。
那些小小的惊喜,脸上堆满的笑意,让彦和在某个瞬间重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像是热可可上柔软而温热的棉花糖,轻轻地触碰,腼腆又俏皮。
下完冬季最后一场雪,Tegerness褪下银装,向着春日喧嚣悄悄复苏。
彦和的状态也在逐渐变好。
尽管偶尔还是会出现情绪波动,但重度抑郁时那种难以言状的痛苦渐渐减少了,彦和能感受到心情在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更加平和。
早先医生建议他可以适当增加运动量,明深吃完饭便经常陪他去散步。Tegernsee湖边的景色很美,路上虽然积雪未化,但木制步道两侧有栏杆,每隔一段开阔处也有曲线型的躺椅,偶尔彦和走累了,会和明深一起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看天鹅嬉水。
彦和畏寒,还穿着冬季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领口,头上戴着毛线帽,只露出来两只大眼睛,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看起来有些傻气又有些可爱。
他嘴里呼着热气,明深习惯性拉过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指尖摩挲着掌心。
对岸是原野、雪山、教堂。湖边的雨尚未落下,远处山中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们好像重新陷入热恋,一起种花,一起看电影,一起谈论近期看过的书籍,为一个不同的观点争论,尝试说服对方又或者被对方说服的快意。
彦和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开始出现一点点、一点点的活力,它们破土而出,从无数温柔的细节中带给他对幸福感知的能力。
雨后青草的芬芳,新买的瓷器碗碟,油锅里炸得金黄翻滚的小酥肉……那些微小而琐碎的事,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活着并不只是麻木地度过每一天而已。
上周末和夏砚寒视频复诊,彦和抱歉地问能不能提前结束,因为邻居一对老夫妻约了附近几家人一起去公园烧烤,他想早一点过去帮忙,顺便替大家准备饮料。
夏砚寒有些意外,欣然应允,并在记事本上备注了下一个疗程开始让彦和减少药量。
等到气温回升,明深带彦和去了Wallberg山顶的小教堂。
“我不想爬山,太累了。”
“好多小孩子都骑脚踏车上去,一会就爬到了。”
出发前彦和还在跟明深讨价还价,他依旧对离开熟悉的环境有些抗拒,不愿意耗费体力,只是话里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明深想要让他增加户外活动,多接触大自然,干脆半哄半骗,打包把人塞进车里开去Wandernweg。
到了入口,一问上山预计要3、4个小时,明深也吓了一跳,考虑到彦和体力没有完全恢复,身体虚,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搭乘缆车。
因为尚未到旅游旺季,游客不多,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他们是情侣,友善地让他们单独乘坐一个车厢。
缆车从海拔700米的平湖慢慢升到雪线之上,脚下绿色原野中星罗棋布着砖红色屋顶的小房子,前方延伸到地平线外的泰根湖,左侧隐约可见山谷,右侧则是绵延不断的山脉。
彦和坐在缆车内侧,安静地望着窗外。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针织毛衣,皮肤很白,侧脸轮廓分明又不失柔美,整个人透着慵懒明亮。明深坐在一旁,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忽然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彦和没有注意到明深一瞬的失神,他被窗外的景色深深震撼,在云雾间感悟到自然的浩瀚与人类的渺小。
海拔不断上升,山上渐渐显露出纯白色的雪顶,一阵风起,云雾聚拢,几十米外又是一片不能见物的白茫茫。
过了二十来分钟,缆车到达山顶。
明深陪着彦和沿着山顶的小径慢慢走向尽头的圣十字教堂。
这个小教堂建于二十世纪初,沿袭了Wendelstein教堂的设计路线,耸立在Wallberg山头。
教堂只在夏季对外开放,不过从一侧的窗口望进去,能看到小小的本堂和圣坛,还有天顶精致繁复的壁画。
明深和彦和都不是教徒,但对于他人的信仰依旧心生敬畏。
圣经上说,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箴言17:22)。
站在Wallberg山顶,彦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像心尖被打开一个小小的出口,涌入徐徐凉风,轻柔地抚摸着他,灵魂也变得开阔起来。
明深从背后拥着他,一同俯瞰脚下的山与湖,花与路,忍不住感叹自然的奇妙。
一根松叶像针一样掉了,落在森林的地衣上,而树林迎着风,还在吟咏松涛的雄浑。[注①]
……
从Wallberg回来,明深收到了钟鉴心发过来的邮件,说他和夏砚寒打算去欧洲度假,会在德国停留几天,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温泉浴场,正好砚寒还可以给彦和当面做复诊。
明深问过彦和,最后相约在Baden-Baden汇合。
Baden-Baden在德语里是沐浴的意思,这个小镇也以温泉疗养闻名。
明深和彦和比钟鉴心他们晚一天出发,到酒店的时候,钟鉴心已经在德国最古老的赌场“休闲宫”消磨了一个白天。
吃完晚餐,四个人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温泉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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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选最负盛名的Caracalla Therme和古罗马式男女混浴的Friedrichsbad,考虑到彦和的情况,夏砚寒订了一家相对私密的高级温泉会所。
夜里露天温泉池的人不多,浴池被一个水道分隔成两个圆形,右侧的半圆连接着一大片绿植和假山,草地上摆着紫色的小探照灯,夜幕降临后映照出好看的颜色。
浴池靠近中心区域水偏深,边缘处则有一圈凸起的石凳,可以半坐在池水中,一边泡温泉,一边眺望远处的古堡和头顶满目星空。
彦和脱了浴袍,沿着石阶慢慢走入池中,水位没过他白皙的身体,熨烫着皮肤。
钟鉴心跟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和几个高脚杯,放在池边的露台上,彦和因为还在服药,只要了一杯水和一些冰块。
四个人在浴池里聊着天,钟鉴心和夏砚寒上一站在意大利,去了威尼斯和佛罗伦萨,明明是一条文艺复兴之路,却被他们玩成了美食深度游。
钟鉴心话多又会搞气氛,说了一大堆旅途中的趣闻,彦和听得津津有味,脸上含着笑,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好久,红酒也见了底。
又泡了一会,钟鉴心和夏砚寒起身去冷热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