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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卓和唐家大哥不对付,做姐姐的却对他满是信任,她问唐卓愿不愿意进岑氏,可以先积累经验,将来辅佐明深一起运作公司。唐氏的股权他拿不到,但每年分红不会少,等明深在岑氏集团站稳脚跟,如果他想,也可以参与投资,或是独立出去。
唐卓从小看着明深长大,对这个小外甥甚是喜爱,加上岑氏的确是眼下最好的平台,唐卓便应下了姐姐的好意。
爷俩在书房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中间岑老太太上来送了两次茶和水果,虽然没有插嘴,眼睛却时不时盯着老伴,不许他给儿子施加压力,搞得什么都没做的岑老爷子心下委屈,但也不好出声得罪太太。
其实看着明深和那个年轻的律师分分合合,几经波折,甚至失去一个孩子,才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岑老爷子也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安定下来。
为人父母,总想着子女成家立业,尤其上了年纪以后,往往对有着血缘关系的隔代异常向往。钱权争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盼个阖家欢乐,子孙满堂。
临近饭点,两人终于从书房出来。
因为是冬季,天色早早地暗下来。从二楼的窗户望下去,院子外通往入口的小径两旁亮着暖黄色的路灯,树枝摇曳,叶影婆娑。
空中似乎有些飘雪,看不真切。
明深下楼,让佣人取来大衣和围巾。
“深深,吃了饭再回去吧,难得回来一次,都做好了。”
岑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戴着印花围裙,手上端着一盘水晶虾仁,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当然没有一个是她做的。
老太太只负责最后摆盘,挑了她从欧洲订回来死沉的瓷器盆子。
唐家的千金小姐,驰骋商场多年,人前总是落落大方,气质优雅,一路辅佐丈夫成为商界无法撼动的豪门,回到家关起门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说话软绵绵,叫着三十多岁儿子小名的可爱老太太。
明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犹豫片刻。
“妈,不吃了。今天张姨不过来,彦和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想早点回去。”
“这样……家里有菜吗?要不让李婶给你打包带点回去,都是晚上刚做的,热一热就能吃。彦和那孩子就是太瘦,我上次见到他,脸上肉都没有了,这可怎么行。”
岑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立刻招呼家里的厨娘,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把菜分开装好。
“拿个保温桶,汤也装一些。这汤是你秦伯伯上次过六十大寿,家里一个做过国宴退下来大厨的秘方,你妈特地讨来的。”
岑老爷子回房换了件厚一点的棉衣,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
“谢谢爸。”
“这汤营养好,等你们去了欧洲,想喝都吃不到。”
老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却透着关心。
“呀,深深,那要不要带个阿姨过去,可以做饭,打扫打扫屋子……”
因为事先已经在电话里和母亲通了气,岑老太太知道他们会去欧洲住一段时间,总是担心两个人生活没照应。
明深心里有些动容。
虽然一开始做好了不被家里理解的准备,但当父母真的愿意接纳彦和,把他当成另一个家庭成员来关心,明深还是非常感激。
三十多岁仍旧要父母操心感情、工作,明深偶尔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但他更庆幸有一双爱他又明事理的父母。
他们不像那些日夜在商场拼搏,忽略家人感受的冷硬家长,也不会过分宣泄情感,用爱裹挟孩子的人生。
他们自由民主,背后以关爱、理性和远见做保障,无声地引领着他,教会他责任、承担、勇气与坚持。
把打包的食物放进后备箱,明深跟大门口恋恋不舍的老太太道了别,还有里屋脸上表情依旧像扑克牌的岑老爷子。
雪似乎大了些,地上又裹上银霜,雾茫茫一片。
明深发了条短信,放下手机,启动车子。
另一边,彦和的手机响了一声。
“刚出来,很快到家。”
随后是一张飞天少女猪变身后穿着披风在宇宙猛冲的表情包。
噗。
彦和忍不住笑出声。
他飞快地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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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出国手续办得很快。明深事前看了好几个地方,最后选中德国南部一个名叫Tegernsee的小镇。
Tegernsee是一座隐于巴伐利亚平原森林中的绿城,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群山环抱,湖光山色。
几年前明深和彦和刚拍拖去慕尼黑玩的时候,被当地的朋友带着去过一次。那会还是夏天,整个小镇绿树成荫,湖畔凉风拂面,丝毫没有盛夏的酷暑,仿佛群山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彦和当时就对这个风景如画、静谧宜人的小镇很是喜欢,可惜时间有限,他们只停留了一天就匆匆离去。
这一次去已是深冬。
大雪覆盖了整个小镇,白雪皑皑。
砖红色的屋顶,针形叶挺拔傲然的冷杉,码头古老陈旧的木栏杆,随处可见厚厚的积雪,倒映在澄净的湖水中,仿佛一个童话王国。
从慕尼黑机场出来,天才刚蒙蒙亮。
明深把行李给司机放进后备箱,扶着彦和坐进车里。
从s市直飞慕尼黑将近12个小时,彦和后半程有些晕机,一直精神萎靡。他戴着眼罩,盖着厚厚的毛毯侧躺在座椅上,胸口微微起伏,偶尔喘气也觉得费劲,难受却又睡不着。
这一阵他还是略显消瘦,虽然出发前钟鉴心替他做了全身检查,各项指标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距离普通人依旧远远不够。
一路上,彦和没吃什么东西,空姐拿来的餐都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中间勉强喝了些果汁,又因为胃里不舒服全吐了。
下飞机时彦和脸色些苍白,整个人透着倦容,机场有中央暖气,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漉漉的。
明深替彦和把大衣扣紧,一手提着随身行李袋,扶着他往外走。
兴许是留意到他的不适,入境时向来以严谨冷漠出名的德国海关并没有过多询问,核对完资料,迅速敲了几个章放行。
车后座。
彦和倚在明深怀里,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被大雪覆盖的山野和路牌。
“还难受么?”
明深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好差别不大。
“没事,好多了。”
彦和动了动身体,向明深靠得更近些。飞机落地后,他脑中萦绕着的那种晕眩失重的感觉慢慢退去。空气很凉,微微有些干燥,但终于不再是密闭空间里混合着化学气味令人难受的憋闷。
彦和握着明深的手,十指交缠。
他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皮肤白皙,只可惜总是冰凉,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彦和又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地眯着眼,脸埋在围巾里,像极了无害的小动物。
明深看着他,心下一片柔软,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