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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起一大片淤青,医生不得不换了右手扎针,用棉布条绑在床边输血。
七点多护士巡房,重新测了一次血压,数值正常,但体温一直接近39°C。医生说这是由于出血吸收的原因导致的,让明深别太紧张,考虑到彦和本身长期胃溃疡,建议不要使用抗生素或退烧药。
明深拿了湿毛巾帮彦和擦身体,彦和身上好几处伤口,左手肘有一处比较深的割伤,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撑在碎玻璃上,医生已经做了处理。腰后侧和腹部有一大片骇人的淤青,护士说动手的人是发了狠打他,幸好肋骨没有断,不然恢复起来更慢。
梦中的彦和睡得并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头,不知是疼还是陷在梦魇中无法脱身。
明深脸色很冷,压抑着怒气,昨晚庄绍雄被Halo的负责人送去警察局后,他立刻关照律师这件事要追究到底。明深平时并非咄咄相逼、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但牵扯到彦和,便是触了他的逆鳞。
钟鉴心交班前,一个刚做完胆囊手术的病人伤口有些感染,等他处理完过来,彦和已经醒了,只是情况不太好,医生说要再多观察一天,等各方面指标稳定下来,才能转去普通病房。
明深进去陪了他一小会,彦和失血过多,人很虚弱,没什么力气说话,他胃里还是隐隐作痛,一直不自觉想用手去按,明深便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地哄着,分散注意力。
彦和发着烧,精神萎靡,总觉得眼前有散不去的黑雾和光斑,他口很渴,喉咙里干涩得像是火在烧,但先前出血量太大,医生禁止他喝水,明深用棉签帮他润了润嘴唇,并不能缓解多少。
彦和躺在床上,胃里绵延不断的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偶尔又像是有硬物搁着,一下一下顶着最腹腔里柔软的地方,痛得他忍不住发抖。
他想让明深扶他坐起来一些,但试了几次都不成功,身体无力地向下滑,什么姿势都缓解不了。这么来回折腾了没多久,彦和只觉得心脏和后背的肩胛骨都开始疼,呼吸也很吃力,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脸憋得有些发紫。
明深见他眼眶通红,眼角泛着泪光,知道他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心急如焚,按铃叫来医生,但现下这种情况也不能开止痛药,只能干熬着。医生替彦和测了体温,调整了一下点滴速度,又给他戴上呼吸机,让明深先出去。
彦和不愿意明深走,抓着他的手不放,但他身体太虚,用尽全力在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轻轻搭着。
明深拜托医生再通融一会,值班医生面露不悦,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彦和有些头晕,眼前很模糊,控制不住流泪,他能听到周围人说话,知道明深不走,崩着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
彦和个性要强,私底下也不善于表达情绪,这么多年习惯了大病小病,很少黏着明深或主动示弱。
但救护车上突然休克,他一瞬间真的有种濒死的感觉,眼前的光一点点熄灭,耳边嘈杂喧嚷的声音逐渐远去,他拼命想吸气却又无能为力,身体僵硬不受控制,偏偏意识又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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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深一直喊他的名字,急救医生拍他的脸让他别睡,反复用电筒照他的眼睛。彦和目光涣散,余光能看到每个人的脸却对不上焦,他说不了话,喉咙里大口大口地呛血,手脚冰凉,心脏剧烈收缩,没几分钟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说不怕是假的,彦和清醒过来后实实在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委屈。
他没力气说话,便只能拉着明深,头轻轻地倚着他手臂。
明深帮他迭了迭被角,用手把他脖子上粘着细长的碎发拂开,安静地坐在床边。
可能是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在,彦和这一次没闹多久就睡了过去,呼吸慢慢平稳,拉着明深的手也卸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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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钟鉴心推门进来,明深在监护室外的隔间小声讲电话。他让助理送了些换洗衣服过来,去病房单独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电话里是集团大区负责人,本来周二明深要去h市出差,见几个当地的领导。现下彦和住院,他走不了,想让心腹过去。但负责人说这次项目很关键,影响到岑氏今后在二三线城市的推广,担心政府那边觉得他们不重视,最好还是要明深亲自出面。
明深知道对方是为了公司大局考虑,却又实在不放心彦和,两边僵持不下,最后他干脆收了线,说考虑一下晚点再联系。
刚挂电话,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明深手下的人动作很快,已经把庒绍雄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报告完整地发了过来。
不出所料,庒绍雄离职前和四大律所之一的凯达国际律师事务所有过接触,估计原本是想带着周壹基金还有另外几个大客户一起跳槽,他和周壹的vp是同窗,私交甚好,没想到这几乎打了包票的事,最后大老板周世年竟然直接拍板签给了彦和。凯达那边本就是冲着周壹基金才想要庒绍雄,这么一来合作也告吹了。
今年经济不景气,庒绍雄投了好几家律所都石沉大海。他待惯了大事务所,拿着高薪,小地方又不愿意去,一下子从收入颇丰、人人羡慕的资深大律师变成了失业人员,小女朋友也三天两头和他闹分手。
庒绍雄四处碰壁,感情又不顺心,在同行面前却要装出风度翩翩、潇洒从容的样子,心里对彦和怨恨至极。他素来和彦和不对付,并不知道辞退他是万秉谦的意思,一心认定是彦和在股东面前打他小报告,才导致盛兴没有和他续约。
接连几天,庒绍雄在夜店买醉,他风评向来不好,业内没什么朋友,平时一起喝酒的都是些想要巴结他的小角色,现在失了盛兴这一层光环,那些曾经前呼后拥的人自然都散了。这天在Halo,他被一间小事务所的律师下了面子,恼羞成怒,见到彦和便头脑发热冲了上去。
明深粗略地扫了一眼邮件,没心思理会那些恩恩怨怨,直接让底下人处理。他给万秉谦去了一通电话,毕竟是彦和的师父,出于尊重,还是提前打了招呼。
万秉谦想要过来医院探望彦和,明深婉言谢绝了,只是拜托律所那边麻烦他老人家先坐镇。
第二天中午,彦和从ICU转去普通病房,医生要求禁食,只能先挂营养液。因为失血过多,彦和整个人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体温降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退烧。
明深趁彦和睡着回家收拾了些日用品,抽屉里有彦和抗抑郁的药,明深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带上到时问一下主治医生。
下午他给大区负责人回复说不去出差,之后没多久老爷子就来了电话,说老太太担心彦和身体,问要不要让家里的阿姨过去照顾几天,关于h市的项目,也旁敲侧击了几句,话里话外无非是让明深分清轻重缓急,不要在紧要关头落人口舌。
明深脑子里一团炸,又不得不应付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