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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明和辅导员聊了会，最后确定郑开朗退学，准备找院长签字，大概要两个礼拜办下来，因为教材书本费还有退宿的问题，郑长明板着个脸，签了个字就走了。
展昊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好像这个郑开朗是圈内蛮有名的，男女通吃，还玩SM，推特还有小视频。”
吴佳乐：“……”
展昊：“怎么？想看资源？”
吴佳乐背着单肩包，转身就走：“我还有实验课，走了。”
展昊：“这周末带你去390！”
吴佳乐回头说：“go fuck yourself！”
展昊笑得跟个傻逼一样：“你太好玩了！哥哥带你！”
等吴佳乐上完实验课准备回去，韩彦直打了个电话给他，说：“你还在学校伐？我去接你。”
“嗯，我在校门口等你。”吴佳乐脸有些红，“你几分钟能到？”
“很快。”
“好。”
吴佳乐站在校门口，有种春心萌动的感觉，现在他有种强烈的实感：他正在谈恋爱。马上就要到中秋节，学校里横幅就已经挂起来了，社团还在招新，他让大二的去负责摆摊，现在发了消息说明天准备面试，吴佳乐一抬头，一眼就看见韩彦直从小吃街走过来，一手一个雪糕球杯，朝他笑得阳光灿烂。
韩彦直让他选口味，抹茶还是草莓，吴佳乐选了抹茶，说：“都要化了。”
韩彦直：“因为很热，怎么，想我吗？”
“你不是去游戏厅吗？”吴佳乐用勺子挖雪糕吃，“怎么不去。”
“不是和你就没意思，”韩彦直专心望着他看，拿勺子给吴佳乐吃草莓味的雪糕，“晚上吃啥？”
“要不在家做饭？”吴佳乐建议说，“天天吃外卖都腻了，去超市买菜咯。”
“你会做？我只会吃。”
“会啊，初中我就一个人做饭了。”
“去超市，走撒。”
吴佳乐准备做土豆烧肉，买了菜回公寓让韩彦直打下手，韩彦直忽然说：“我想买对牡丹鹦鹉。”
吴佳乐：“为啥？”
韩彦直：“爱情鸟，代表爱情。”
吴佳乐一愣，韩彦直在他脸上吻了下，说：“养撒，养对情侣的。”
这周末他们去了花鸟市场，韩彦直选中一对牡丹鹦鹉：一只蓝色虎皮，一只纯白的，当天正好是中秋节，来去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吴佳乐中午和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妈妈接的，两人简单聊了会就挂了，问他一个月四千够不够，吴佳乐说让她别操心太多，最近学习也顺利还拿了二等奖学金，他打完电话，看见韩彦直提着笼子把鸟放在阳台边逗着玩。
吴佳乐问他：“你不和家里打个电话？”
“我爸妈分居，离婚谈崩了，不打也没事。”韩彦直蹲着，把笼子打开，两只牡丹鹦鹉站在架子上眯着眼，白色那只扇了扇翅膀，翅膀打了下蓝色那只，差点给打下去，韩彦直抬头看他，问：“怎么啦。”
吴佳乐还不知道韩彦直的家庭状况，知道说错了话：“中秋吃月饼不？”
韩彦直：“太腻了。”
吴佳乐：“巧克力冰淇淋月饼，我之前买了放冰箱。”
“我想吃你，”韩彦直过来去搂他的腰，吴佳乐让他去洗手，韩彦直就乖乖去了，甩着水就说，“宝贝，你越来越像我爸了。”
吴佳乐拿月饼出来，发现叉子找不到了：“你恋父？”
韩彦直有些抓狂：“不是！我是说你跟家长一样，喜欢说我。”
吴佳乐笑起来：“因为感觉你像个小孩。”
韩彦直很郁闷：“真的吗？你应该觉得我是个男人。”
吴佳乐：“你考虑过吗？就是出柜这事。”
韩彦直：“他们不会管我，但我觉得我不是gay。”
吴佳乐无语，心想都操了我还说不是，韩彦直就接着说：“我感觉不是，就对你有那个感觉。”
吴佳乐：“你是双性恋咯。”
韩彦直：“我是直男！”
吴佳乐：“……”
韩彦直：“可是，唉，我……”
吴佳乐：“你以后会和女的结婚嘛。”
韩彦直：“不会！”
吴佳乐垂着头：“这样说感觉好像是我把你给掰弯的，没有我你其实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韩彦直：“你非得这样吗！”
吴佳乐手机亮了，微信里展昊发消息来问他要不要去390，韩彦直看见了，质问他说：“这男的谁？”
吴佳乐忽然就累了，不想多解释：“补课机构的外教，也是交大的。”
韩彦直继续问：“你们什么关系？”
吴佳乐吼了句：“没有关系！你在想什么？！”
韩彦直非常生气：“你们认识多久了？”
吴佳乐受不了他这样查房般的追问：“你问这干什么？都说了没关系了！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韩彦直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gay？”
这句话把吴佳乐给问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看韩彦直，难过得反倒笑起来：“因为你觉得同性恋恶心，还说不会让同性恋踏进你的圈子，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本来也没和任何人说过，学校里知道我性向的也没几个，所以怎样，你觉得我别有用心是吗？”
韩彦直：“不是！你的话我就能接受！”
吴佳乐：“你说那些话我更不可能说出来！”
韩彦直：“够了！”
阳台传来一声清亮的鸟叫，不知道是那只鹦鹉，两人沉默下来，吴佳乐忍住眼泪：“爱情鸟，我怎么觉得要飞走了。”
韩彦直去抱他：“我是不是直男都无所谓，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那我就不会变心。”
吴佳乐吸了口气，说：“你知道很多同志到最后碍于家庭压力都会选择结婚，要么去国外结婚，要么在国内找女的形婚，还有同志骗婚，有的不结婚就孤独一辈子，我以为我也会孤独终老，但你的前提和我不一样，你可以喜欢女孩子，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韩彦直：“我没有家庭压力，爸妈不管我，我高中以前跟着爷爷住，但爷爷前年也走了，没人记挂我。”
吴佳乐听了这话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只觉得难过：“你怎么过。”
韩彦直朝他笑：“跟你过。”
吴佳乐：“国庆你跟着我，要不去我老家？”
韩彦直：“行。”
19:36:49
13
两只牡丹鹦鹉站在木杆上互相整理羽毛，吴佳乐重新给自动饮水器换了水，看见底下塑料托盘上的鸟屎，有点幻灭，原来爱情也是会拉屎的。
韩彦直问：“学得会说话吗？”
吴佳乐把塑料托盘抽出来准备刷鸟屎：“做梦，牡丹鹦鹉学不会的。”
两只牡丹鹦鹉吵得要死，放在阳台那个小空间非常聒噪，而且叫声也不怎么好听，简直就是不定时闹钟，时不时就要刷下存在感，搞得吴佳乐都没脾气了，白色那只脚抓着鸟笼杆，随时准备越狱，头往外面挤，结果被韩彦直给戳回去了，蓝色虎皮那只倒是挺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