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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枚不知道谁给的玉扳指。五根小细手指攥得紧紧的，愣是没落地摔碎也没搞丢。
霍赢看到骤然失笑，伸出指尖敲了敲他白嫩嫩的小手背，“小财迷。”
霍明霄上楼时候被这小兔崽子尿了一身，急着换衣服，把小崽崽塞给他哥就急匆匆跑了。
霍赢将孩子放床上，拿了套奶白色的婴儿服给他换上。小孩子攥着玉扳指不知羞得对着爸爸咿咿呀呀，一双乌泱泱的眼眸里倒映着星星，亮晶晶的，非常漂亮。
顾斐坐在旁边桌子旁，手里捏着件礼物盒子指腹缓缓沿着边角摩挲，眼睛垂眸望着手里的礼物盒，心思却都在床塌边那两人身上。
“有喜欢的吗？”
霍赢将小婴儿衣服侧面的细带系上，伸手逗了逗孩子，问顾斐。
顾斐将心思收回来，看着满桌的礼物随口道，“都挺好的。”
霍赢笑了下，“仓库里还有些字画，完了你去挑几幅喜欢的拿过来挂上，书房里的字画好些年没有换过了。”
“嗯。”顾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顾斐不喜欢靠近这个孩子，总在有意无意躲着他。霍赢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并不着急。
“杨妈温了奶粉在厨房，我去......”
“我去吧。”顾斐站起来打断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了。
霍赢无奈笑了下，低头看着他儿子，小崽崽也睁着亮晶晶的乌漆眸瞳望着他，浓密睫毛蒲扇下来，举起攥着玉扳指的小拳头晃了晃，一副天真无邪可爱模样。
霍赢捏了捏他小拳头，“怎么办，你小爸爸还是不肯理你呢。”
小孩子听不懂他说什么，只当是爸爸在跟自己玩耍，弯起乌漆黑亮的漂亮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霍赢忍不住也弯了眼眸。
......
次日，霍赢站在走廊接电话的时候，卧室里小崽崽突然哭着醒来。霍赢刚准备关断电话进去看看，走到卧室门口霍赢犹豫了下，重新捏起手机转身走进了旁边书房。
小孩子身子不好，哭了两下声音就虚了，断断续续地抽着气哽噎。
霍赢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听着那边嘶哑细弱的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轻，忍不住跨步走出去。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才看到顾斐蹲在婴儿摇篮旁正俯身轻轻拍哄着孩子......
霍赢顿了下，不露痕迹地拉上门退了出去。
顾斐蹲在摇篮旁看着里面的哭得声音嘶哑的婴儿，心底有点酸酸涩涩的难受。
顾斐想起当初在冰冷手术台上刚生下小孩子时的场景，小小一团，捏着小拳头，跟孱弱幼猫似得发出细细小小的哭声。
孩子生下来的那一瞬间，顾斐睁开被汗浸湿的漆黑睫毛，意识迷蒙得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
霍赢捏紧他手指，缓缓帮他擦去额角细汗，“没事了，没事了斐斐......”
顾斐反手握紧他手掌，声音颤抖得眼泪掉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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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赢知道他担心什么，叫护士将婴儿抱过来给他看了眼，柔声安抚，“很正常，是个男孩子。”
顾斐疲惫的躺回去稍稍松了口气。
是个正常的小孩子，没有畸形，是个普通健康的小男孩......
顾斐闭着眼睛，晶莹泪渍从紧闭的眼角里滑落出来，留下一条湿漉漉的长痕。
霍赢将他眼角泪渍一点点抹去，笑了笑，有些自负，“我霍赢的儿子，即便真是双性，倒要看看谁敢碰他。”
顾斐闭着眼睛想笑，却又将囤积在眸底的眼泪从睫毛尾角挤出一截溢出来。
霍赢不是他，不明白那种被别人当作怪物的滋味。就算是霍赢的儿子 真多了一副跟别人不一样的器官，也会被人沦为玩物笑柄。或许他们表面上彬彬有礼和善相待，但背后刺来的玩味视线更为锋利伤人。
顾斐不想他的孩子要承受经历这些......
顾斐希望他的孩子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平平安安长大。
而想要跟其他普通孩子一样，首先，他就不能有一个男人做母亲。
顾斐不想影响到小孩子，可即便尽量克制了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看看他在杨妈怀里咿咿呀呀举起的小拳头，看看他攥着霍赢指尖弯起眼睛笑的小模样。
顾斐竭尽全力不去触碰小朋友，可今天孩子午睡醒来霍赢在走廊外面处理工作，小朋友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嘶哑了，顾斐狠下心等待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蹲在小孩子的摇篮床旁，顾斐看着里面哭到满脸泪痕哭声嘶哑的小朋友，忍不住俯身伸手帮他擦了擦哭红的小脸颊，软软的，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
小孩子伸手攥住他指尖，止住了哭泣。
细细小小的五指并拢攥紧成小拳头，还不足他一截指节长，蒲扇着黏染泪渍的乌泱泱眸瞳，抽抽噎噎得望着他。“呜......”
顾斐心底被戳碎柔软得一塌糊涂，“楮儿，乖。”
霍赢背靠门站在走廊上，扬了扬唇角眸底囤积着几分温柔。
没关系，慢慢来， 网?阯?f?a?布?Y?e?i????????ē?n?Ⅱ???2??????????м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守等待。
【正文完】
15:02:11
番外·家
半夜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
霍明霄口渴睡不着，起身准备下楼去厨房倒杯水喝。从卧室出来，就看到他哥站在走廊上，抱着崽崽轻轻拍抚着婴儿小后背来回踱步。
两人看到彼此都愣了下，霍明霄指指趴霍赢肩膀吸着拇指快要睡着的崽崽，用眼神打了个问号。
霍赢侧头看着他奶里奶气的小宝贝，眼神柔和了许多，“顾斐睡着了，小朋友刚喝完夜奶听到雨声不肯睡，我带他出来转转。”
霍明霄点点头，对他哥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冷酷总裁变身霸总奶爸，觉得有点没眼看。
“这么晚了不睡觉去哪儿？”
霍赢抱着孩子瞥了眼走向楼梯的霍明霄。
霍明霄扬了扬手里的空水杯，连头都没回，“渴了，大哥。”
“别喝冰的。”霍赢声音从身后楼上传来，霍明霄敷衍的点了点头，觉得他哥跟顾斐安稳下来后话越来越多了。
隔以前，谁还管他喝不喝冰水呢？他半夜蹦迪吹威士忌都没人管的主儿，如今跟被套上狗绳拴住的狗似的...啊呸！反正就是不怎么自由了。
霍明霄咕嘟咕嘟灌了半杯水，才觉得爽了。大半夜站厨房里捏着杯子，看着厨台上放置的小奶锅，霍明霄思绪漫无目的游离。
顾斐没有奶水，小朋友喝不到母乳营养差人家一大截，可怜巴巴的。
杨妈找过刚生产完的新妈妈帮忙匀点多余的奶水出来试试，可惜小崽崽倒是不怎么抗拒，就是他哥脸色难看得厉害。仿佛喝了口奶水，人家就要跟他抢儿子似的，最后硬是给推拒了。
温奶的小奶锅也就此闲置下来了。
霍明霄觉得他哥真事儿多，总对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在意的不行。
回到楼上的时候，霍赢已经不在走廊了，霍明霄准备回卧室的时候经过书房看到里面